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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後期加工啊。”黨一荷說。
“嗯,兼職。”他倆聊著聊著倒把正事給忘了。
閒扯一會後,黨一荷發來了對於照片的評價。
黨一荷覺得總體上挺好的,只將其中的個別地方做了調整。艾森剛想道謝,黨一荷的頭像便灰了下來,他只好作罷。
艾森又仔細地看了下照片,發現改動的地方確實要比先前想到的要更貼切一些,可能都是女性吧,更容易理解。
他將照片打包壓縮後,給孟姐發了回去後,打電話讓她注意接收郵件。
掛了電話後,艾森發現衣服都粘在身上了,南方的夏天熱得要命,但是夏天之後的秋老虎也照樣如此,即便是接近午後。
他來到衛生間,打開噴頭。涼水灑在身上,讓他忍不住激靈地打了一個冷戰,方才的潮熱一掃而光,他仿佛直接由盛夏穿越到了深秋。
沖完澡之後,艾森覺得神清氣爽。
神清氣爽的艾森再次來到了電腦桌前坐下,打開他先前的書,將腳架在桌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看了起來。
不得不佩服,西方人寫書的視野就是恢宏。老師們講西方治學在興趣,他倒覺得西方治學在隨意。
政治、軍事、經濟、科技、人性、哲學、文學信手拈來,舉重若輕地剖析著社會人生。
反觀國人的學術,總覺得匠心過重,機巧有餘,少了磅礴,多了精緻。和五四一代縱橫捭闔開門建戶的豪邁相比,新時期的學術總是亦步亦趨,甘做守門抑或傳承的典範,無論當局如何地高叫創新,但老氣橫秋依然籠罩著學壇。
艾森不知道這是意識形態的悲哀,還是利益薰心的傷感。當然或許是受自己視野的限制吧,艾森有時這樣替專家們開脫著,但大多數時間對國人某些學術作品少有耐心的。
時間不咸不淡地流逝著,艾森和乜曉琴依然保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艾森很想再把他們的關係推進一步,但是乜曉琴每次在遇到這種情況時不是拿話岔開,就是裝作聽不懂。但每每在艾森想要放棄的時候,乜曉琴總會適時地給他一些希望。
毅哥這幾天顯得很是開心,賀牛有些納悶,一問才知道是他女友要來。
大家很是替他高興了一陣,幫他想著女友來了以後的事情。比如到哪裡玩,比如哪裡有什麼好吃的,比如哪裡的賓館安全等等。
毅哥更是提前做好了準備,寢室收拾得利利索索,就連衛生間也煥然一新。
大家打趣這是要把寢室當婚房了,得,哥幾個,看來毅哥媳婦兒來了,咱們就得去別人屋裡打地鋪了。
毅哥嘿嘿一笑,說我這是義務勞動好不好。
笑歸笑,大家這幾天也早早地把堆積下來的衣服洗了。不過就是難為了賀牛,這傢伙差不多一個月的衣服都沒洗了。床單更是被他成功地睡出一個人影來。後來他咬了咬牙,大方了一回,抱著一大堆衣服向學校開水房走去。那裡有公共洗衣機,不過得花錢。
大家戲稱毅哥媳婦簡直就是領導待遇。
毅哥只好又感謝了一次大家,說到時請大家吃好吃的。
毅哥女友是第一次來,當得只女友要來的消息起,毅哥起床的第一事情便是拿著手機,計算著女友的到來還有多少時間,為這賀牛還嘲笑他混成了手機控。期盼已久的時間終於到了,毅哥特意設置了鬧鐘,還是擔心自己睡過了頭,叫賀牛提醒點自己。
賀牛想都沒想地建議毅哥最好現在出發守著火車站。
陷在甜蜜之中的毅哥並沒因此而生氣,賀牛這傢伙雖說網上得意,但在現實情場中卻屢遭挫折,只能過過嘴癮,能說卻不能做。賀牛也只能自嘲說柏拉圖其實才是自己的偶像。
幾乎是半睜著眼的毅哥在凌晨三點左右揉揉惺忪的眼,就滿懷幸福地悄悄地摸起床,輕輕地帶上門。
他下得樓來,四周一片漆黑。他借著路燈從車棚里找到了那輛自行車,叫開門,直奔車站而去。
深夜的街上只有暗黃的街燈發出柔和的光,忙碌了一天的街道這時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寂靜的夜晚將毅哥騎車發出的嘎吱聲放大了傳了出去。
間或有一兩輛車均開到最大檔,嗖地下轉瞬即逝,搞得毅哥好像看電影般地詫異。
等他渾身冒汗地趕到站台的時間,火車站的出站口連個人毛都沒有。
他抬了下手腕,打量了一下手錶,沒錯,四點十五分。
車還沒到站,他緊張的心放鬆了下來。便有些悠閒地看著周圍,廣播說晚點大概半個小時。他並不著急,坐在自行車上悠閒地看著晨曦中的火車站。
過了一會兒,陸續地來了些接站的人。正是乍暖還寒時候。此時的晨風還是較硬的,不一會他身上的汗便被吹乾了,透出些涼意。
他便踱著步。出站等著的那些接站者們或交叉抱著雙臂,或倆倆聊天,或打著電話,多多少少地都帶這些著急的神情。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勤勞的的哥將車停在那裡,耐心地等待著顧客,可能是時間久了,那些的哥眯著眼打著盹。在計程車旁,散亂地停著些電動車或者摩托車,那些自然是接站的人騎過來的。
“咣當咣當”一輛列車好像忘記了車站般地風馳電掣地駛過去了,這讓在晨風中守候的人多少產生了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