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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毅哥剛剛閉上眼。林芝雖然進來時間的腳步很輕,而且開門也很輕,但還是被毅哥捕捉到了。他照例還是不太能分清楚這是叫敏感,還是叫關心,不過這種矛盾和明顯已經很難影響到他的情緒了。林芝看他睜開眼,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打攪你了。”“呵呵,恰好醒來了。”毅哥並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今天中午玩得怎麼樣啊?”林芝見他醒來了,也就不再那麼輕手輕腳了。“倒是有意外收穫,今天才知道東邪竟然也有戲劇家的風範。”“哦,你才知道啊。”林芝一副水波不驚的樣子。“這麼說,你是早有耳聞。”毅哥說。“嗯,畢竟我比你在學校呆的時間長。”看樣子,林芝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過多。倆人閒聊一會兒,林芝便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洗漱了。衛生間傳來唰唰的流水聲,這次並沒給毅哥帶來什麼異樣的感覺,直到林芝用浴巾搓著頭髮走出來的時間毅哥仍然能保持平靜。這讓毅哥覺得很放心,他知道今晚可以終於不再為那些惱人的想法而失眠了。林芝又和毅哥閒扯一陣,倆人都困了,打著哈欠睡了。
一夜無夢,醒來後的毅哥覺得神清氣爽。毅哥看見林芝還沒起來的意思,便躡手躡腳地忙完了洗漱的事情,下樓準備買早點。剛下到四樓,毅哥正低頭思考買什麼好的時間,嗵地一下撞在一個香氣撲鼻的女人身上。他忙抬起頭,正要道歉時,卻發現那女子正是昨天讓李澤韜難堪的人。他笑了笑,那女子臉上卻不知怎麼居然紅了,匆匆地走了。毅哥並不覺得昨天還勇闖會場,今日卻羞若處子的這位女子有驚訝的地方,只是稍稍有點納悶。前後變化確實是有點大,可誰知道她昨天是不是經歷過什麼特殊的遭遇呢。不過要是早一兩個月知道此事,毅哥或許會在心底大罵世風不古。倒不是他或多或少地經歷了些世事,就看得淡些了,他只是覺得誰沒有七情六慾。毅哥走到買早點的時間,還是沒想好該買什麼,後來還是按照服務員的推薦買了些。本想給東邪帶回去,但轉念想東邪現在是否起來還不一定,他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帶著早點回到房間,林芝還在睡。不知道她昨天到那裡瘋玩了,居然一覺睡到現在。毅哥把自己的那份吃了,剛想去扔包裝袋時,就聽得林芝發出慵懶的哈欠聲。一股溫馨的氣息霎時間充盈在房屋之內,恍惚間毅哥竟覺得回到了故鄉的老屋一般。“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啊?”林芝伸了一個懶腰。“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心情愉悅的毅哥開了一個玩笑。“呵呵。”林芝掀開被子,洗漱去了。
毅哥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東邪昨晚說今天安排採風去,讓他一起去轉轉。毅哥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忽然想起不知林芝去不去,便向她問了起來。林芝正在刷牙,含糊著說不去。毅哥心裡不知怎麼就有點暗淡了,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看了看時間,不到八點。他們九點出發。毅哥就打開了電視,大清早的電視台就像沒怎麼睡醒的人們一樣,將一些新聞拿來打發時間。他翻了一兩遍遍,便把遙控放下。就在這時,林芝的手機響了起來。林芝在衛生間讓毅哥把手機給他拿去。毅哥從她的枕頭邊摸起手機,無意中發現那號碼是x京的,他想可能是同學或者老鄉吧。他把手機送進衛生間。林芝正在往臉上塗抹護膚品,她騰出一隻手接了電話。毅哥識趣地退了出來,無聊地拉開窗簾朝外看去。除了一幢叫不出什麼名字的大樓背影外,能看見的就是街上的車水馬龍。可那些並沒引起毅哥多少興趣,忽然間他想起不知自己的那幾篇文章在李澤韜編輯那邊會獲得什麼樣的待遇。李編輯昨天下午連半個字都沒提起,他也不好怎麼問。要不今天見面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打聽下。這樣想時,只聽林芝對他說拜拜,他還沒反應過來。林芝已經抓起桌子上放的早點,匆匆地帶上門走了。
他望著林芝匆忙離去的背影,想真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姑娘。他又在房間裡耗了半個多小時,估摸東邪也會下去的時間,這才往一樓走去。到了一樓,東邪並沒來,他就等了一小會兒。領隊正和一個女生在車旁熱絡地聊著,不時地發出快樂的笑聲。沒多久,東邪的身影便出現在樓梯處,一起的還有孟凡宏和艾博軒他們。怎麼李澤韜老師和那倆女生沒來呢?毅哥心裡疑惑著,可能是有別的事吧。毅哥少不了迎上前去,一一地問過好後,便一起往停車處出發了。上得車來,毅哥這才發現那倆女生已經坐在車上了。但是李澤韜還是沒見,一直到車開走,還是沒見到人。毅哥多少有些失望。車在城裡走走停停了近三個小時,終於在一個豎寫著倉山風景區的大字招牌下停了下來。毅哥目測了一下,要是正常行駛的話,頂多就是一個半個小時的車程。到底是大都市,車就是多,他在心裡感嘆著。
車剛在景區門口停了下來,並沒像往常那樣換車。司機從領隊那裡接過一張證明遞給站在崗樓跟前的人。那人仔細地查看了一會兒,說你們這證明不合要求。沒有我們領導的蓋章,對不起。說完便將半升的欄杆放了下來,領隊忙讓開了車門,下車跟那人交涉。車上的人下去了一部分,畢竟坐的時間有點久。毅哥也下來了。領隊脾氣倒是不錯,掏出煙帶著笑遞了過去,可對方並不買帳,連擋都不擋,只是說手續不全不能通行,要是誰都能進去,打攪了領導誰能負責呢?說話間頗帶了一些驕傲的語氣。領隊有些尷尬地將煙插回煙盒,這時便有人看不慣了,在一旁冷言冷語說這倒成了軍事重地了,莫非我們都成了間諜?領隊低聲下氣地問了那人單位的領導。那人顯然聽見了,衝著說話的人望了一眼,說事關機密,恕不能奉告。毅哥在一邊想這年代還玩什麼機密,也太搞了一點吧。領隊示意大家稍稍安靜一下,到一邊打電話去了。領隊撥了又掛地重複了好幾次,終於找對人了。領隊把手機那到那人跟前,讓他接電話,對方接聽後將欄杆升起來。車緩慢地駛進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