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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忽略了一點,蛇是喜陰的,即便蛇想要暖和暖和,那也只會出現在路邊,絕對不會跑這裡來的。畢竟車站就在縣城中心,不在縣城邊緣,也不在郊區啊。就算有蛇,蛇大概咬的也是腳腕啊,總不能說蛇喜歡跳著咬,而且方才大家並沒人喊叫有蛇。
中年男人又被噎住了,什麼叫好像真是?分明就是,你讓蜘蛛,蚊子來咬個圓洞試試。但關鍵是沒人看見蛇,自己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瞥見了,或許是,或許不是。
難道自己還要被這小東西再當眾羞辱一次?不行,可是該怎麼辦呢?蛇?死蛇?活蛇?對了,死蛇,關鍵是怎麼死的。如果說是艾森畏罪,趁人不備弄死了那條蛇,問題不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中年男人再度高興起來,想老子當年差點便是支書,玩玩你小子,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蛇的確是死了,可怎麼死的應該是關鍵,沒人會帶著一條死蛇吧。大家說呢?”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是啊,現在這條蛇當然是死了,可咬他的時候是活著的,後來小瘦子看見警察來了直接把蛇給弄死了。不然中年男人也不會那麼聽對方話吧。
“蛇是怎麼死的?”警察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審視地看向艾森。
姑娘沒想到這個中年男人反應這麼快,不由地也替艾森擔心起來。這事兒只能他自己來解釋。
艾森聽到這話後,腦子稍微一轉,人體溫度大約在36度左右,室溫應該是在40多度的樣子。蛇現在的體溫大約不到三十度,這麼大的溫差足以讓人覺得蛇的體溫是涼的了。
“警察叔叔,如果蛇剛死,那麼蛇多少是不是還溫和著呢?”艾森不驚不慌地說道。
是這麼個事,警察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人死不久不也這樣麼。
“警察叔叔請您摸摸。”艾森把蛇遞了過去。
有個警察伸手摸了摸,確實,很涼。肯定不是剛死的。其實就算是任何一條蛇,現在拿來讓他摸,大底都是冰涼的。可關鍵是誰閒了沒事去摸蛇啊?除非是捕蛇人。可警察又不是捕蛇人。
那個警察對其他警察說道:“不像是剛死的。”其他警察也伸手摸了摸,依然很涼。
於是他們紛紛地點了點頭,一致認為蛇不是剛剛死掉的,至少不是在兩三分鐘前死掉的。
這個討厭的中年人,先前誣陷別人,現在又栽贓這個小孩子,人格!先前你可以說是你看錯了,現在呢?媽噠,當著警察的面你都敢撒謊!了得!
姑娘從警察的點頭中看到了事情的結果,倒霉的鐵定是中年男人了。居然當眾玩弄警察的尊嚴。簡直是活膩了。
“怎麼回事?”警察們把視線都看向中年男人,天本就熱的煩人,你特麼的還這麼多事!警察的口氣便格外地嚴厲起來。
“他掐死了那條蛇。”中年男人沒想到這個小瘟神能想出這麼一招來,他只好胡言亂語起來。
“你怎麼不說是踩死的呢?”警察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先前就覺得你不對。”另外一個警察跟著說道。
“警察同志,老總,我,我真的是被蛇咬了啊。我先前還被跟著她的大漢給打了一頓,你們看我這臉,我這鼻子。”中年男人看著自己徹底敗在了小瘟神手下,索性把姑娘也拉下水,打人總該是事實吧。先前想著瞞著就過去了,畢竟被人打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而且也不是很重。“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老總。”
“什麼老總?你是在罵我們?”一個年長些的警察瞪著眼看向中年男人。
“該不會是出去的時候跌了一跤吧。”另外一個警察跟著說,這人能扯謊說死蛇咬人,摔跤當然也能賴上別人。
“素質!當著警察的面還想騙人。膽大包天。”姑娘也跟著不咸不淡地加了一句。
中年男人生氣地瞪了一眼姑娘,剛想罵人,但看到警察的目光,張著的嘴又合上了。
晦氣,真是晦氣。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艾森想是不是再趁勝追擊下呢?用這條蛇的牙刺進自己皮膚再來演示下徹底打消警察們的疑惑呢?但是當他看到警察們討厭地看著中年男人的目光時,他覺得沒有必要了。於是他把蛇收進背包,然後自言自語地說:“沒想到一條蛇標本居然被人當作了能咬人的毒蛇,真是晦氣。”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後,又是一陣心塞。明明鬱悶的是我,你個小瘟神郁的是哪門子悶啊?
大家也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標本啊,看來人家只是喜歡蛇而已,又或者人家是想研究研究。
“警察同志,警察小哥,警察大哥,你們得給我做主啊,我是真被咬了,方才他還騙我喝——”尿字剛想脫口而出的時候,他便生生地止住了話頭,因為警察齊齊地瞪了眼他,並沒理會他的團揖。
咋辦,方才被壯漢收拾了一頓。等會警察走了,自己是不是還會再被收拾一頓呢?想到此處,他不由地身子一緊,然後討好地說:“警察同志,對不起,是我誤會了,誤會了。”然後要笑著對艾森說:“小哥,實在是抱歉,我想起來了,我這是應該是被毒蜘蛛咬了,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警察們冷冷地笑了一聲,轉身走了。又被蜘蛛咬了?蜘蛛的牙有那麼粗?神經病!害得老子又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