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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震顫從手指一直傳向全身,毅哥專心地享受著由表達方式革新所帶來的快感當中。對話框成了一片遼闊的天空,頭像就是這天空里兩隻互相追逐的雨燕在快樂地飛翔著。那一刻毅哥覺得對話框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創造。這時屏幕中央強制性地蹦出一個對話框,“你已經連續上了兩個小時了,請休息。”那是好幾天前安裝的一個據說能夠保護眼睛的軟體。毅哥把它關掉了,繼續和夏冰聊著。不到兩三分鐘,那個對話框又再次彈了出來。毅哥關了那個對話框,給夏冰發過去一個可愛的狗狗頭像,在狗狗頭像後邊又加上了一個西瓜。毅哥發現頭像和頭像的組合居然這麼豐富,這麼新奇,感嘆以前真是忽略了圖像的表達能力。那個對話框像是頑強的紅軍再次彈了出來。毅哥煩了,打開了任務管理器,找到了那個應用程式關閉了。然而電腦在嗡地一聲長響後,屏幕一下子黑了。毅哥惱火地砸著桌子。屏幕並沒有亮起來。一支筆有些幸災樂禍地從桌上蹦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嘲笑。毅哥彎下腰按下了開機按鈕,但是電腦像石頭一樣毫無反應。毅哥又使勁地按了一下,電腦依然板著那張黑灰色的臉,不見有絲毫的反應。
第150章 誤傷
毅哥不由地罵道:“操”。聽筒里傳來很重的語氣“你居然罵我,哼!”接著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夏冰掛機了。毅哥趕緊回撥了過去。可是聽筒里卻傳來話務小姐冷冰冰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叫的號碼已關機。”毅哥又撥了一次,還是關機。毅哥並不甘心,想可能是夏冰的手機沒電了。於是又回撥了過去,聽筒里傳來的依然是話務員不變的提示。毅哥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撥打著,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手機的聽筒都開始發燒了,毅哥這才意識到夏冰是真的生氣了。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毅哥高興地拿了起來,他以為是夏冰的電話。可發過來的是一條陌生人號碼的簡訊。毅哥看都沒看,直接就刪掉了。他心想,媽的,這時間還發什麼GG簡訊。毅哥接過這樣的簡訊很多條了,大都是收費節目GG。毅哥忽然想到為何不發簡訊呢。他敲著自己的腦袋,真是氣糊塗了。他一邊嘟囔著一邊給夏冰發簡訊解釋著。簡訊發出去後,過了三五分鐘。夏冰便回了過來。毅哥趕緊打開,上面寫道:“為什麼不回我信息?我的手機壞了。”。原來自己剛才刪的那條信息是夏冰用別人的手機發的。一絲隱約的擔憂從毅哥的內心深處悄然浮現。毅哥解釋道:“我還以為是別人發的垃圾GG呢。”“你,你居然把我的簡訊當成垃圾GG了。”“真得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夏冰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著:“一會說死機了,一會說你誤會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毅哥小心翼翼地陪著罪。但是夏冰沒有半點鬆動的口氣。毅哥便再次撥出夏冰的電話。這次電話裡面卻傳出來“對不起,您所撥叫的號碼已欠費。”的聲音。毅哥憤怒地把手機砸向地面。手機咣地響了一下,在地上委屈地蹦了幾下,躺在地上,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時腳尖的疼更加地劇烈起來,疼得毅哥都咬緊了牙幫。窗外的雨大了起來,嘩嘩地打在樹葉上,像是在嘲笑什麼。
毅哥順手操起一個空了的墨水瓶砸向樹葉,樹葉嘩啦啦地響了一陣,接著那響聲就變成了怒罵。“那個沒長眼睛的亂扔東西!”毅哥跑到陽台上一看,這才發現下面一個穿著雨披用手捂著頭的人向上張望著。他意識到了是自己剛才扔下去的墨水瓶砸到那人頭部了。毅哥從抽屜里抓了些錢,匆匆地跑了下去。那人還在向上張望著,從手指間滲出縷縷血跡。毅哥嚇了一跳,就拉著他向醫院跑去。好在醫院不遠,十幾米遠。那人一邊跑一邊在憤憤不平“好端端地你扔什麼墨水瓶啊,有沒有公德意識啊你?都南都的高材生了!”毅哥陪著笑臉,檢討著自己。那人的火氣小了一些,嘴裡卻在叨叨著:“真倒霉,剛起來車子不見了,現在卻又被砸了。操!”很快就到了醫院,毅哥交了門診費,和那人一起到急診室去了。護士小心地把那人的手鬆開,那人咧了咧嘴。想必是很疼。毅哥湊上去,那人的頭部被砸開了約三五公分長,血從傷口處不停地滲出。好在是硬傷,護士說了養上一兩個周就沒事了。醫生又給開了一些消炎藥和止痛藥。毅哥拿著付款單來到了收費處,收費處的小姐正在玩街舞。今天看病的人並不多。毅哥把付款單遞了進去。不一會裡面便傳來一個聲音“一共二百九十八。”“什麼?多少?”“二百九十八塊人民幣,先生。”毅哥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包紮竟然會要那麼多的錢。“不要藥的話,一百二十。”小姐有些好心地提醒道。顯然小姐是知道的,硬傷只要不碰水基本上沒必要要那麼多的藥。要是毅哥自己的話,他可能就隨便買點阿司匹林對付下就行了,可傷的是別人,萬一有什麼情況的話就不好說了。毅哥還是決定把那些藥都買下來。毅哥掏錢的時間才發現還差五十四塊。小姐望著他數錢的手,“是不是沒帶夠錢啊?近的話,去取下。”小姐理解地望著他。毅哥有些感動地向小姐道了謝,又向急診室走去。那人已經從急診室出來了,就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毅哥愧疚地向他說明了情況。那人並沒怎麼為難他,就讓他回去拿錢了。毅哥再次來到醫院,交了錢把藥給了那人。毅哥看著那人纏著白紗的頭,慚愧地向他再次表達著歉意。那人揮揮手,就走了。毅哥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一邊走一邊責備著自己的馬虎:“怎麼能如此不小心呢,為什麼沒想到別人可能會從下邊經過呢?怎能如此粗心呢?”一邊又感嘆著那人竟然沒再糾纏,而且收費處的小姐並沒像傳說中那般的凶神惡煞。毅哥的心裡便升騰起一股柔柔的溫情,這溫情便在體內遊走著,讓他覺得內心深處充滿了溫暖。雨滴也不再那麼討厭,而是可愛地撫弄著他的頭髮,好像是想替他洗頭一樣。躲在竹林里的鳥也歡快地唱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