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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兄客氣。”白墨的笑容更加濃烈了一些。
“白兄也是南都大學的?”艾森忽然問道。
白墨點點頭。
“文學院的?”艾森舔了舔嘴唇又問道。
白墨繼續點了點頭。
艾森的心沉了一沉。
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
“看來你很想知道我和曉琴之間的事情,對麼?”白墨依然微微地笑著看向艾森。
第079章 別墅內的故事
艾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的覺得自己的嘴巴更加乾燥了一些,於是他又喝了一口水。可是乾渴依舊。
“有些事情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很複雜,有些事情看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白墨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頓了一下後,接著解釋道:“比如花開,看似簡單。但當一朵怒放的鮮花依然挺立在熱浪滾滾狂風肆虐的沙漠之中,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不過倘若你知道那朵花不過是假花,這也就很簡單了。但你若是知道那朵花的旁邊掉著一個還剩小半壺的水壺,不遠處伏著兩具男性屍體的時候,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說著說著,白墨臉上的笑容一點兒一點兒地消失了。
艾森看著對方神態漸變的臉容,心知不好,一股強烈的睏倦從四肢蔓延向全身。他狠命地一咬舌尖,一股銳利的疼痛傳來。腦子瞬間清醒不少,於是他猛地站起身來,拳頭攜帶勁風向白墨揮去。
拳頭在離白墨面部兩三公分的地方靜止下來。艾森的身體晃了晃,撲通一下癱倒在地。
白墨看著倒下的艾森,得意地笑了笑,然後說:“光有拳頭只是匹夫之勇,人是靠頭腦生存的,笨蛋。”
女生公寓二號樓209室,一個女生安靜地站在陽台上。眼睛看向高遠的天空,放佛天空上有什麼精彩離奇的故事一樣,但天空上除了藍天,除了白雲,除了陽光,還有偶爾飛過的鳥兒,剩下就什麼也沒有了。但她還是在認真地看著。
她就是乜曉琴。
事實上,她自從回到寢室後就一直這麼站在陽台上。
依然是那棟別墅。艾森此刻正躺在二樓的一間開著門的臥室內,像一張弓一樣地躺在那裡。因為他被人用駟馬捆綁法牢牢地將手和腳捆在了一起。
艾森此刻並沒醒過來。他在做夢。
夢裡只有她,她就是乜曉琴。乜曉琴在遠遠的地方向他微笑著,然後一點兒一點兒地走了過來,越來越近的時候,乜曉琴忽然消失了,一個披頭散髮的骷髏凌空飛來,張著利爪兇狠地向他撲來。就在利爪即將抓向艾森肩頭之時,骷髏瞬間消失,乜曉琴再度出現,她依然微笑著,親切地走向艾森,就在艾森快要聽到她呼吸的時候,驀然她的肩頭生長出一個頭顱,那個頭顱正是白墨。白墨的下頜露出兩顆尖尖的長牙,嘿嘿地沖他冷笑不已。艾森不由地冷汗直冒,拼命大喊大叫著,但身體卻一動不動。就在白墨的尖牙即將咬向他的脖頸時,他尖利地叫了起來。
艾森的眼睛慢慢睜開,心臟兀自怦然跳動,呼吸也自急促著,四肢好像失去了直覺一樣地麻木著。一陣噁心感從喉頭深處傳來,他不由地張開嘴,一大口穢物便自口中噴出。
“艾兄哪裡感到不適?是否需要叫醫生?”艾森的耳朵里傳來白墨的聲音。
艾森冷哼了一聲,強忍住內心的噁心,呸了一聲。
“呵呵,艾兄好大的脾氣。”白墨淡淡地笑著說。
艾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耳邊響起師傅的話,臨危不亂此乃英雄。
艾森臉上的肌膚動了幾動,臉色稍微緩和下來。
然後他看見了一雙翹著的二郎腿,右腳在空中晃呀晃呀的,像極了盪鞦韆。
他知道這人是白墨,他同時也知道自己動不了了。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和腳已經被緊緊地捆在一起。
但他還是要動,不過動的是嘴。“謝謝白兄關照,不知白兄這是為何?”
“你讓我有點失望。”白墨的聲音冷冷淡淡。
艾森的胸脯起伏了幾下,然後說:“哦——甚為抱歉。看來白兄得另請高明了。”
“不,白某人向來以誠待人,我說要請你,那就是要請你。”白墨悠悠地說。
“哦,白兄要請一個讓自己失望的人做自己的武術教練,恐怕有些——”艾森的聲音淡然如水。艾森能感覺到消失的力量正一點兒一點兒地生長出來。
“謝謝艾兄提醒,不過白某人做事向來容不得他人插手。”白墨平緩地說。
“不過有些事情恐怕是白兄做不了主的。”艾森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但在白某人的三分地上,別人該低頭還是得低頭。”白墨笑呵呵著。
“倘若有人不低頭,那又該怎麼辦?”艾森問道。
“和艾兄方才一樣,也會躺在地上,直到他低頭為止。”白墨的音調很平直。
“是麼?”艾森反問道。
“艾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曉琴是我的,懂麼?”白墨的聲音依然很平靜。
“呵呵,白兄看起來一向很自信。”艾森笑了笑說。
“不,我從來不相信自己,我只相信頭腦。”白墨的聲音還是和先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