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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看著他不斷點頭又不斷搖頭,多少有些好奇他怎麼到現在還站得好好的。自己要是這麼一番折騰,估計得找地方扶著了。“那怎麼沒倒下?”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問的可能不對。並沒到要倒下的程度啊,頂多就是站不穩罷了。幸好師傅不在。
麻蛋,你讓老子倒,老子就倒?老子就倒一個給你看看。中年男人咕咚一聲地栽倒在地上。誰讓自己中了人家的招兒呢。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想著。
面子和老命比起來,當然是老命要緊啊。
他怎麼也想不到會遇上這麼一個怪異的人。
其實艾森自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怪異,有趣,恩,就是有趣。說倒他就得倒。
這怎麼能是怪異呢?只是問下他點頭夠沒夠,夠了的話該給人家姑娘道道歉。誰知道他居然如此地不識譜,能怪誰呢?
周圍的人終於忍不住地笑了,哪裡有這麼聽話的人,人家讓倒他就到下了,就算是老子命令兒子,也不帶這樣的啊。但這瘦子怎麼著也不會是那人的老子啊,畢竟年齡差距那麼大。難道這個瘦子是個什麼官兒?可官兒不會這麼沒譜吧,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展示官威,不好吧。更何況他還這麼年輕。又或許這個瘦子他老子很有錢,或者很有權。這個倒是可能的。富貴人家的孩子大抵是任性的,可是老子富貴,他兒子跑這裡湊什麼熱鬧?大家復又陷入迷惑之中,不過迷惑歸迷惑,笑笑還是必不可少的。難得有這麼有趣的事情出現,那裡能不笑笑呢?
中年男人當然聽到了那些歡快的笑聲,可能怎麼辦呢?罵人?眾怒難犯啊。小祖宗,可惡的小祖宗你倒是快點給老子一個痛快點的。老子也是有臉皮的。
艾森沒想到對方竟然真得倒下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喜歡睡在地上?現在不是睡覺時間啊。你喜歡躺就躺好了,幹嘛還盯著自己看,那眼神怎麼有些氣憤,還有些無奈呢?算了還是叫他起來吧。多少得給人家留點面子。
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地上是不是挺涼快的,這天氣確實也怪熱的,躺會涼快下也好。現在不暈了吧,恩,歇了這麼久,也該起來了,不然感冒了咋辦啊。”他覺得這樣很好。既給對方找了藉口,還表現了自己的關心。恩,很好,對方這下總該明白自己的好心了吧。
明明剛躺下,感冒關你何事。中年男人如此想著,但還是很快地爬了起來,好好的忽然往躺在地上一躺,誰都會以為這是神經病啊。可剛躺下就起來好像也是神經病的表現吧。但中年男人沒有想到這些。
咦,這麼聽話!難道那個中年人真的是這瘦子的兒子?這麼老的兒子!這么小的老子!眾人詫異地忘記了笑。可能是人家小瘦子善於保養吧,但兒子為何不保養保養呢?可能是他兒子天生老相。老子不也這樣麼。
恩,要不然小瘦子也不會那麼關心他了。只是這個兒子實在是有些,有些欠揍,好好地躺地上耍什麼賴?難道是智障兒?可是看他先前遇到壯漢時好像也沒這麼讓人擔憂他的智力啊。恩,還有,既然是父子,方才小瘦子為什麼不制止呢?唉唉,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小小的一個縣城,居然也出了這麼怪的事兒。算是長了見識。
艾森見他很快就爬了起來,想畢竟還沒笨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嘛。接下來該如何暗示他呢?恩要不還那樣吧,可能多試幾次就好了。師傅說過不要怕失敗,失敗是成功的前兆,但是你得動腦子總結。師傅還說了,腦子是關鍵,失敗不是關鍵。
“歇夠了麼?”艾森又看了眼站在跟前的姑娘,心想這回總該給人家說點什麼了吧。
可中年男人哪裡敢抬頭看這個怪人,當他又聽到這三個字後,頓時惡向膽邊生。這個該死的瘦子要幹嘛,老是這麼聒噪?!我一點都不累,要是不在你這裡擋道,老子此時倒是真有可能會累一點。胳膊被你弄腫了也就腫了,難不成還一直要給你陪著笑。世道,被人下了毒還得陪人笑,天理呢?我就不信你厲害到連刀子都捅不進去。
他於是偷偷地從隨身的包里摸出一把匕首,方才沒來得及給壯漢用,此時讓你見點紅。他瞄準了瘦子的大腿,快速地捅了過去。他其實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個小年輕。萬一弄死了,自己拿不到解藥該咋辦。
艾森等了一小會兒,沒見中年人回答,乾脆轉過身來直接面對著他。於是那柄匕首便自然而然地撲了空。
這是幹什麼?要送自己一把匕首?艾森看著中年男人拿著匕首的手放在自己手跟前,一時沒弄懂眼前的事情。這麼客氣幹嘛,有人送東西當然好,雖然自己並不是很喜歡匕首。但總不能拂了人家面子啊。師傅強調過,樹活皮人活臉。
這個人雖然有點笨,但是也沒到不開竅的地步啊,他是不是想借送匕首然後讓自己給那姑娘道歉呢?畢竟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好開口,姑娘追究起來,那人該怎麼說?不小心給你噴上迷藥了?笑話!手不小心能舉到人家鼻子跟前,見鬼!
於是艾森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匕首,說:“這麼客氣幹嘛,謝謝了。”
中年男人沒想到瘦子會在出刀的時候轉過身來,恰好避開了匕首前進的方向,目瞪口呆著,想這該怎麼辦?被發現了這還了得,自己死可能都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正在他又驚又怕的時候,一股力量傳來,手上的刀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脫手了,好像自己就是給人家送過去的一樣。然後他就聽到了瘦子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