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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輛車老則老矣,破則破矣,可是出奇的結實。一年多下來,車胎才補了兩回,還都是因為自己手賤,明明看見前面有堆玻璃渣,還不拐彎,結果車胎破了。還有一回是——是被扎破了。
當時艾森在一個民辦初中兼職,上課時有個熊孩子不聽講,於是自己照本宣科,沿襲過去老師的做法,直接朝那熊孩子飛過去了一個粉筆頭,正中那熊孩子的額頭。結果那孩子蹭地一下站起來說他體罰。艾森火了,罰站了那熊孩子一節課。放學後再去推車子時,發現很是吃力,仔細一看車胎已經癟的不能再癟了。
說起這輛車,它跟著艾森也是歷經坎坷。甚至還莫名地失蹤過一次。當時艾森騎車去火車站買票,隨手停在停車場。回來時,左看右看,都沒看見那輛老爺車。後來過來了一個保安,艾森便走過去打聽。保安聽說後,有些氣憤地指責他怎麼能隨地亂扔垃圾?然後把他帶到車站後頭的一個堆滿廢舊物資的地方。艾森看見了他的車正在那裡躺著。艾森看著那些比他那輛好上許多倍的自行車很是愧疚了一番。
熙攘的人流中,艾森騎車趕往白宅,心情還算愉悅。
白家確實大方,一個月居然給開到三千。而且每周只需兩次,還是在周末的晚上。過幾天,再去接兩個家教。一節五十,一天兩節,一周四次。每月合計八百,再加上白家的工資,一個月居然有近四千的收入了。恩,咱也是工薪階層了。知識創造財富,此言不虛。
艾森靈巧地在人流中快速地穿行著。
對了,白梓軒還是父母的老相識。想起了父母,艾森心裡惆悵了一番,好像有一年多時間沒見著了。他們會不會真的如同那個帖子裡傳言的那樣呢?那個帖子好像沒過多久就被刪除了。算了,等會見到白梓軒再問個清楚。雖然父母很少和他聯繫,但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渴望著和他們相遇。
於是艾森騎車的速度更加地快了一些。
忽然前面一堆人堵住了去路,艾森知道應該是發生了車禍。他把自行車掉了個頭,騎上了人行道。現在他並沒太多的興趣關注這些,頻繁的交通事故新聞已經讓他的神經很是大條。開始他很憤怒,一條生命,鮮活的生命只需要一兩年的入監改造即可抵消!生命廉價如斯,還能有什麼話好說的呢?但一次一次的衝擊,讓他的精神忍耐度大幅提升,到了最後他只是在心裡暗暗地嘆息一下。哎,又一條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去了天國。除此之外,還能怎樣!誰讓他們沒有車呢?
但他還是忍不住地向人群密集的地方掃了眼。透過縫隙,他看到了一個婦人和一個年近十歲的孩子躺在路邊,粘稠的鮮血一點兒一點兒地向前流動著。孩子的五指緊扣向地面,小腿微微地抖動著。婦人的嘴角在微微地動著,即將渙散神采的眼睛正努力地看向孩子。艾森看的清楚,一滴淚,一滴血淚正從婦人眼角滑落而下。但並沒人施救,肇事車輛早已逃之夭夭。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地議論著,發表著他們高貴的同情心。
第082章 乜曉琴的矛盾
艾森嘆息了一聲,騎上車走了。他知道婦人和孩子在一兩分過後終將死去。
死亡當然是悲痛,但是在某些時候,死亡卻像是一幕喜劇。
是的,有時死亡對某些人來說就是一個喜劇,慶幸逃脫懲罰的喜劇!!!當生命賤如螻蟻,法律的意義又當何存?
但艾森的心卻沉重下來,騎車的速度也緩了下來。直到艾森看見那棟小洋樓時心情才略微地好了些。因為他又想起了昨晚的電話,小姐姐應該是真的不知道,誰會在所愛的人面前將自己難堪的一面展現於人呢?白墨肯定不會把小姐姐當做工具。至少白墨是喜歡小姐姐的,啊呸!但他好像是真的喜歡,呸呸!
南都大學209室,乜曉琴正半躺在床上。此刻她正在思考,思考艾森是不是已經去了白墨家。她正陷入矛盾之中,到底要不要點醒艾森呢?白家她知之甚少,據說也是世家大族,但白墨她是知道的。
白墨的確是她的追求者之一,而且是很執著的那種。但是乜曉琴也知道白墨不僅是她的追求者,還是其它系花的追求者。白墨的這種泛基督主義的愛情觀她是無法接受的,可她又不能直接拒絕。
因為在此之前已有先例,聲樂系的一個系花曾經直接拒絕了白墨的追求。後來愣是沒有一個男生和那個系花說過話,包括她深愛的那個男生,那男生見到她後也是遠遠地躲著,有一回多看了系花幾眼,第三天那男生再次出現時便鼻青臉腫著。
她也沒想到那天會在外灘遇到白墨,還是以那種方式相遇。本以為自己走了就可以消除白墨對艾森的懷疑,但沒料到白墨還是打聽到了艾森。其實也不用他怎麼打聽,只要上上校園論壇就知道了。哎,這個艾森實在是有些張揚了。
非得要在校園論壇發帖示眾。
而且他的名頭確實是有些響亮的過分。
哎,自己當時在車上怎麼就沒想到他就是他呢?但誰能想到一個敢當面頂撞校長的校園名人怎麼會是青城這個小地方的,而且見了女孩會紅臉的人呢?還那么小!
小青當時要是能再多告訴自己一些關於艾森的消息,她或許也能聯繫起來。但過去已成,誰也無法改變。
但昨天聽艾森的語氣,好像他並沒遇到什麼大事,恩,畢竟他是小英雄麼。但白墨會真的好心好意地請他當武術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