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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在二樓的東南角一個會議室,門口站著兩位漂亮的女生面帶微笑地迎接著他們。一位女生看了眼東邪和李編輯的工作牌,將他們帶進會場的指定座位。另一位女生卻將他們攔了下來,說只有工作牌和本校研究生才可參加。毅哥解釋說他們是東方老師的助手,那位女生還是不同意。後來還是前邊進去的女生回來了,對她說他倆的確是東方老師的助手。他們這才得以進入會場,會場已經快坐滿了。他倆在最後一排找到地方坐下來。剛剛坐定,會議主持人便宣布會議正式開始,致完歡迎辭,接著宣布了大會流程,宣布完畢後,便走下發言席。台下適時地響起一片掌聲,掌聲中一位穿著旗袍的女生站到報幕席上宣布請文聯主席代表xx發言。自然又是一陣掌聲,主席代表說了些這次會議高度符合黨和政府的相關政策,希望能在新的領域取得新突破,實現學術創新之類應景的話。好在不長,否則毅哥非打瞌睡不可。主席代表下台時,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就這樣在掌聲的潮起潮落中,毅哥仔細地傾聽著那些發言人的發言,隨身攜帶的小本上只剩下有數的幾頁了。就在這時,那位美女報幕員又走上報幕席說:“下邊請xx大學教授、博導、中國現當代文學理事會理事東方輝老師發言。”台下自然又是一片掌聲,其中要數毅哥和黨一荷的最響亮。
第130章 提問
東邪的發言主要圍繞女性文學中存在男性俯視視角問題展開,從社會、歷史、經濟系統深入地分析闡釋形成的原因和在現當代文學史上的表現,不過當中的好多概念毅哥並不陌生,東邪上課時跟他們提到過。東邪發言之後,接著便是李編輯做發言。毅哥目不轉睛地看著心目中多少有些崇拜的李編輯,心想不知這次李編輯能帶給他怎樣的啟迪。不過讓毅哥有些意外的是,李編輯並沒從宏闊的理論建構入手,而是別開生面地講起他身邊發生的一個小故事。小故事講完之後,李編輯故意停了一下。這一下將全場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會場一下安靜下來,先前的竊竊私語頓時沒了。毅哥和黨一荷有些期盼地等待他說下去。李編輯看見會場的注意力被集中了後,這才說道當代文壇存在的一個突出的問題那便是生命關注度的缺失,然後點名了幾篇具有代表性的長篇做了簡要的分析。這下會場一下炸了鍋,大家嗡嗡地議論著。要知道那些可都是風頭正建的牛人啊,毅哥不得不佩服李編輯的勇氣。那些他也看過,他也總覺得裡面欠缺著什麼,可總是說不清道不明。聽李編輯這麼一講,恍然大悟的確是這麼回事。李編輯緊接著又做了些分析,但是聽的人卻不多了,都在議論著方才的話題。會議主持人不得不站起來說:“請台下的聽眾安靜一點,如有異議請在自由答辯環節提出。”台下這才安靜了許多,李編輯仍然旁若無人地發表著他自己的觀點,講完後便瀟灑地走下發言席。毅哥暗自在心裡比較著東邪和李編輯的發言,東邪的文章顯然是走學院派的風格,厚重不偏不倚。李編輯的發言則走的是江湖路線,犀利鋒芒畢露。一時之間,毅哥難以判斷高下。不過他好像更喜歡李編輯的這種率性而為。但他疑惑的是,為何上課時東邪那種指斥方酋的瀟灑怎麼在會場上並沒體現呢?
並沒容得他多想,又一位重量級人物走上發言席。毅哥的筆自然又是揮舞不停。發言席上走馬燈般地換個不停,會場裡的人已經走了至少有二十來個了。就在他手感覺酸痛的時間,報幕員重新站上報幕席宣布暫時休息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開始會議的自由答辯環節。會場上響起分外熱烈的掌聲,好像大家都對自由答辯環節很是期盼。毅哥去了趟廁所,回來時發現黨一荷不見了,仔細一看,原來她上主席台找老師簽名去了。毅哥也動了簽名的念頭,但又一想連人家的書都沒買,是不是有些貿然呢。正在他游移不定的時間,不知從什麼時間開始那些離開的人又回來了,紛紛地拿著書或者筆記簿找人簽名去了。他望著那些將主席台包圍起來的人,想簽名果真是得到那些學術前輩垂青的表現麼?果真是自己學有所得的體現麼?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多少有些酸葡萄心理。
由於索要簽名的人過多,過了休息時間會議仍然沒如期召開。又等了一會,人還是不見散去。主持人無奈地再次站起來說:“同學們的熱情,專家們都已經領略了。如果還想繼續向專家請教的話,請在會後單獨討教。”學生們這才紛紛散開,回到座位上。黨一荷回到座位上問:“你怎麼不去簽名啊?”毅哥故作矜持地說:“被人索要簽名那才是一種真正的榮耀。”黨一荷笑著說:“呵呵,有志向。”毅哥伸手問黨一荷要她的筆記簿,黨一荷遞了過來。毅哥翻看著那些往常出現在各大期刊上的名字龍飛鳳舞地寫在黨一荷的筆記簿上,心裡多少有些後悔。黨一荷說:“後悔了吧。”“呵呵,怎麼可能,早晚有一天,我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別人的筆記簿上。”毅哥嘴上強硬地說。“哦,後邊千萬不要是一些罵人的話。”黨一荷低聲打趣著。
由於方才的事,會議決定再延期二十分鐘。黨一荷聽到這消息後,起身上廁所去了。毅哥在座位上翻看著方才的筆記,思考著他們的發言。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從眼前翻過,或深奧或恢宏或清澈的文字一一從腦海中飄過。毅哥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界好像一下開闊了很多一樣。沒聽過專家報告就好比沒談過戀愛的人生一般。不知怎麼他的腦海里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黨一荷剛好回來了,他便脫口而出。黨一荷聽見了,只是微微一笑說:“毅哥,你真的很可愛。”他不知道黨一荷說這句話是玩笑,還是諷刺,但確定的是毅哥的想法在黨一荷看來是一種幼稚。毅哥一笑了之,倒不是他的臉皮足夠厚。而是他想著等會該向誰發言。黨一荷望著他一副沉思的樣子有些奇怪地問:“想什麼呢?”毅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黨一荷又一次笑了,這次倒是沒說什麼話。“你怎麼老是以打擊我為樂啊。”毅哥有些生氣的說。“我可什麼也沒說哦。”黨一荷露出無辜的神色。“哼,你就等著我一鳴驚人吧。”毅哥略略地帶了些賭氣的成分。“呵呵,那就提前恭喜了哈。到時別忘提攜一二哦。”倆人正拌嘴時,報幕員宣布自由答辯環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