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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光了裡面的水,這才坐下來。“剛才田慧芬可能是找你來了,見你不在讓我給他幫忙看那篇文章。”毅哥並不想讓人誤解。“呵呵,此地無銀三百兩哦。”毅哥沒想到領隊也是一個詼諧的人。“那裡,我有此心人家未必有此願。”毅哥聽出來領隊應該是和田慧芬沒什麼關係的。“不過,這個女孩怎麼都讓人覺得有些複雜。”領隊好像飽經滄桑一般地點評著。“或許是成熟吧。”毅哥倒覺得田慧芬直爽的有點可愛。領隊只是笑了下,沒再說什麼,去床上躺了下來。不一會,他居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其實也能理解,這麼多人的吃住行還有其他事都得讓他忙,估計昨晚可能都沒合眼。毅哥也知道搞行政的就是比一般人累一些。不過他並沒睡多少時間,因為他的手機十來分鐘後就響了起來。領隊聽到鈴聲後,一骨碌爬起來,關掉了。原來是他設的鬧鈴。
後來他們在那裡吃了一段飯後就回去了,一路無事,除了沒有發現黨一荷和田慧芬要了他的QQ號以外。毅哥猜他可能是和那男子提前走了。回到x京大學後,他也沒發現黨一荷,自然也沒有黨一荷的行李。東邪便打來電話說等會坐車返校。毅哥這才想起來應該去買票了,可來得及嗎?可能是x京大學已經按照東邪的吩咐把票買好了吧。畢竟他還是這裡的客座教授。他簡單地收拾下,就出發了。等到回到學校時,已經是次日凌晨了。回到寢室後,他把在火車上買的特產一一分了。
時間像飛速駛來的高鐵一樣轉瞬即逝。在這期間,毅哥在影樓的兼職無疾而終,想必她們找到了合適的文案。派出所的失物招領電話照例還是天上的星星可見不可觸。總而言之,希望發生的和不希望發生的都沒有發生,生活就像一股巨大的浪挾裹著他奔向前方。他就像一葉扁舟只有聽天由命的份。
這天是周末,他早早起了床,照例準備去圖書館。可是手機鈴聲響了,他拿出一看陌生的要命,以為是詐騙電話想都沒想便掛了。手機倒是沒再響了,可是卻顯示收到了一條信息,仍然是方才的號碼。毅哥想這時雙管齊下的架勢啊,且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便打開了信息,一看才知道是田慧芬問他是否正忙。毅哥知道她可能是要問論文到底有沒有什麼結果。其實那天在火車上毅哥試探著說有一個女生不知從那裡知道您負責《新銳學刊》的事,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指點。東邪倒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只是笑了笑說連毅哥也學會繞彎子了。他便將論文拿出來說這就是她的論文,一定請您再給她修改修改。毅哥假裝不知道田慧芬遭拒的事情。東邪嘆了一口氣,接過論文說每次開會都能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毅哥知道他所說的莫名其妙可能是指田慧芬的事,想自己怎麼就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擦肩而過呢?可能某些事也許就像是遊戲中的大佬,級別越高,獲得寶物的機會就越多。呵呵,真他娘的是戲如人生啊!他當時還很是感嘆了一番。那時他才深刻地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人甘於冒著各種風險去孜孜以求所謂的地位、權力、名譽和財富,因為等級愈高選擇越多,自身價值實現的可能性就越高,自然各種想法得到實現的機會就越多。等級就像巨大的吸鐵石一樣將各種各樣的機會吸附過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虹吸效應吧。毅哥當時有些不寒而慄,他忽然覺得這個社會其實是一個格局森嚴的擂台,亮著白森森的牙齒等待著那些掉下擂台的失敗者。贏者通吃,獲得勝利的擁有鮮花、獎金、自然還有美人。他忽然很理解為何田慧芬會為了一篇論文冒那麼些風險,能在那上邊發表文章也就意味著考博乃至找工作都是閃閃發光的金字招牌。
毅哥把論文遞給東邪後,東邪將它收了起來並沒再看。後來毅哥也沒去問,倒不是他擔心引起什麼誤會,只是自己給忘了。他便照實把情況給田慧芬發了過去,不到兩分鐘田慧芬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毅哥便接了。“孟哥好。”那邊傳來田慧芬甜甜的聲音。可毅哥聽著這聲音怎麼都覺得有些膩,還不如直呼其名來的自然。“你好。”毅哥猛然間想不到繼續說下去的話了。“不好意思,好長時間都沒和你聯繫了,你們學校太有意思了,聽說有一個老師不知為什麼到街上給人擦鞋去了。”田慧芬倒沒提論文的事情了。毅哥知道這件事,那是藝術學院的一位老師可能是為了體驗生活吧。“是藝術學院的一位老師。”他接著話題繼續說下去。“呵呵,你們學校可謂是人才濟濟啊。對了,你上次給李編輯的文章有消息了麼?”毅哥不得不有些佩服田慧芬的應酬能力,不過他很納悶田慧芬為何會知道呢?可能是黨一荷告訴他的吧。“我可是望眼欲穿啊,可我的那些文章卻像‘青春的小鳥一去不回頭’”毅哥有些打趣地說。
“呵呵,現在發表最起碼還不的等上三五個月。”田慧芬顯然也了解行情。“希望不是泥牛入海吧,你的事我回頭問問東邪去。”毅哥其實是一個不太善於拒絕別人的人。雖然他知道適當的拒絕是一種智慧,但是他遇到別人請求他幫忙時經常這樣犯傻。“謝謝哈,有機會請你吃飯哦。”毅哥想這客套話就有點離譜了,難不成她還飛上三五個小時來此地?他倆沒聊幾句便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