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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們老闆也蠻牛的。”毅哥為了不冷場,也找話說。“呵呵,你們東邪不也也是一方諸侯麼。”田慧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東方老師的別號。“你不怕你老闆知道麼?”毅哥一直有些疑惑田慧芬為何敢明目張胆地和東邪如此近距離接觸,要知道東邪和他老闆的梁子可是比較深了。“別提了,我們老闆每每在不如意的時間便將東方老師拉出來批判一通,不過這反倒引起了我們的興趣,通過其他同學我們才知道東方老師卻是非同一般。”田慧芬好像沒聽到毅哥的話一樣一口氣說了很多,這些話反倒讓他覺出她的幾分可愛來。“哦,對了,你是說我為啥敢這麼招搖過市的,是麼?”田慧芬想起了方才他的問題。毅哥有點欣賞田慧芬的爽直了,不由地為先前的想法感到有些後悔。“其實,我們老闆已經回去了。本來一直想找機會和東方老師見面,但是陰差陽錯沒遇到合適的機會,後來知道東方老師也要來採風,我才私底下死磨軟泡地跟著來了。”田慧芬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起來。毅哥對她怎麼來的興趣其實不大,關鍵是弄清楚她到底怎麼想。“哎,你們學校是不是有一個叫《新銳學刊》的期刊呢?”田慧芬忽然將話題一轉。“嗯。”毅哥點點頭。東邪還是那份期刊的主編,莫非田慧芬只是想在上邊發表文章?“聽說在上邊發文章很難?”田慧芬並沒提幫忙的話。這倒是,他們學院當中的另外兩個老師負責審稿,經常會聽見他們抱怨來稿質量太差,通常連審一篇文章都得斟酌許久。所以論文通過率相對來說是比較低的,不過正是嚴格的把關,期刊的知名度直線躥升。尤其是期刊對一批70後的新銳學者開設《我行我說》專欄,針對當代文壇的熱點進行了持續四五期的點評,引發了學術界甚至社會的關注,知名度因此飆升。甚至一度編輯部的電話都快成了熱線。不過後來隨著那批執筆的年輕學者流失,漸漸地那個欄目也失去了吸引力。
“你是想在上邊發表文章?只要你的論文確實有根有據,發在上邊是有可能的。”毅哥說。倒也不是不可能,他有幾個師兄都在上邊發了文章,不過論文都是經過導師修改過好多次的,可以說是是導師的再創作。“哦,剛才我就是找東方老師讓他給我斧正斧正,可是—”田慧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毅哥知道田慧芬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東邪在學術上向是一絲不苟的,記得有次他不小心將一個觀點的出處弄混了,結果在很長一段時間的課上毅哥總是拐彎抹角地成了批判的靶子,很是讓毅哥風聲鶴唳了許久。“呵呵,你不知道吧,東邪還有一個不長叫的外號那就是‘魔王’。”毅哥對田慧芬說道。“不帶這麼損的吧,好賴也是你們直屬上司啊。”田慧芬有些不太相信。
第153章 大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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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有狗莫名其妙地吐著唾沫登著腿躺在地上死了。蛇也從隱身的地方鑽出來,到處亂爬著。有的結成群盤在一起,也有的直接把身子掛在樹上,好像要上吊一樣。甚至有時間會在晚上鑽進被窩。毅哥一天晚上睡覺的時間,突然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從腳下傳來,伸手一抓就抓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湊到月光下一看。竟然是一條蛇,好在蛇並沒咬他。蛇瞪著三角小眼看著毅哥,毅哥使勁從開著的門扔了出去。那夜毅哥整宿沒合眼。慌亂在村里傳播著,人們念叨著邪了,邪了。有的人家甚至已經鎖了門,逃難去了。
一天晚上,天上炸起了驚雷。那一晚空響了一夜的驚雷,炸的人心惶惶。據有人講他家的樹都被雷劈倒了,嘩,咔嚓,樹就倒了。還冒著煙呢。那人講得小心翼翼,講得心驚膽戰。人們免不了寬慰,沒事,沒事。前段時間流傳的那句話現在變成了“世道要變了”。這句話一經出現,就迅速地傳遍了整個村子。這天臨近中午的時間,天忽然就黑了。黑的仿佛午夜一般,人們在屋裡靜悄悄地坐著,大氣都不敢出。半盞茶後,屋頂就響起了噼噼啪啪的類似於放鞭炮的聲音。人們這才醒悟過來,是下雨了。便都衝出門,有的人甚至跑到雨地里仰著頭閉著眼,任雨澆著。這一刻村子裡洋溢著開心,雨澆化了村人著兩個多月皺的眉頭和緊鎖在眉頭裡的愁苦和煩悶。連那常年不出門的老太太也都靠著門,嘴裡念著阿彌陀佛,看著天。雨迅速地大起來,胖起來。一陣冷風自高空襲來,雨們打了一個寒噤,身子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硬了起來,往下撲去。不久雨地里的人便大叫著:“這雨怎麼變成石頭了?他媽的。”一邊向屋檐下衝去。石頭爭先恐後地向大地砸去。大地都疼了,戰抖著把粘在皮膚上的泥水都彈了出去。人們心驚肉跳地看著天空中亂飛的冰雹,想著今年的收成算是完了,都發出長長的哀嘆聲。這哀嘆聲剛從屋檐下出去,就被冰雹門砸進土裡,被死死埋在泥土的深處,混著冰雹在村里滾動著。好在並沒下多久,半個多小時後就變成了雨。人們這才鬆了口氣,都進了屋,頭上戴了斗笠,搭了梯子上房頂補剛才打穿的石板去了。
這雨一下就是半個月,下得凡是有溝的地方甚至是旱溝都起了水。起先人們還上房查漏,後來發現根本不起作用,也就懶得去了。豬們在圈裡狂躁地哼著,用嘴撞著欄杆,鼻子都流血了依然不停。這天人們依然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站在漢江邊上撈江里衝下來的柴或椽子或者家具。間或有死屍在江面一起一伏地朝東流去,人們只是嘆息一陣,並沒停下手中的撈兜。漢江在一夜之間就漲了起來,像一條巨龍自山中浩浩蕩蕩向前奔去。漢江一路奔涌著,咆哮著,甚至想把山都卷進自己的懷裡帶走。這時只聽得有人大叫了一聲,好像是“救……”身邊的人趕緊丟下手中的撈兜,向那人伸出手去。那人剛摸到手指,一個巨浪跐著牙兇狠地撲向江邊。身邊的人連忙退後。再去看時,只見兩隻手在浩莽的江面搖了兩下就不見了。昏黃的江水一如既往地朝前奔去,江邊上他的家人在雨中沿著漢江追著,大聲地喊叫著那人的名字。那聲音像是一道鞭子,狠狠地抽向蒼茫的大江。浩蕩的大江低沉地怒吼了一聲,依然向著蒼茫的遠方奔去。他的家人追了一會就沒追了,只是抱著頭蹲在地上悲傷地抽泣著。他們的抽泣聲很快就被一陣巨大的轟轟的響聲所吞噬。一個劃破天空的女聲帶著哭腔尖銳地叫了起來:“媽呀,山都走了!”撈柴的人這才停下手中的撈兜,朝家的方向望去。只見那棵皂莢樹正緩慢地向前移動著,繼而又緩緩地倒下去,別的樹好像聽到了號令一般都側著身子向前倒去,瞬間便失去了蹤影。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再次從山的深處低沉地傳來,腳下的地輕微地抖動著。一堆水從村子的高處噴涌而出,媽呀,人們都驚呆了。時間在這裡凝滯了,大雨也化作一道道幕布靜止了,洶湧的江水也也停止了咆哮……人們呆呆地站在江邊,像一群雕塑。這一次他們村里除了在江邊的,都被埋在了泥石流里。毅哥他們全家都到江邊來撈柴了。在那次大雨以後,整個村子整整沉默了半年,村子沉寂得像是一個荒廢許久的墳場。沒有誰講話,哪怕是小孩的哭聲也沒有。若干年後老人們回憶起那場大雨時,依然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