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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在睡完午覺起來後,發現離發車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了。毅哥感到奇怪,明明已經定了鬧鈴,為什麼會沒聽見呢?他找到手機時才發現原來手機掉在床底下了,他設置的鬧鈴是振動。毅哥和夏冰便急匆匆地拿著行李出了公寓,攔了一個出租向車站奔去。

    到車站的時間,那一趟列車的檢票口空空的,只有兩個檢票員在那裡聊天。毅哥還以為發車了。看了一下大屏幕才知道車晚點了,開車時間延遲了二十分鐘。不過可以檢票登車了,是始發站。毅哥和夏冰上車找到鋪位後,發現車廂里果然很空。上鋪中鋪都沒人,對面的硬臥也沒人,知道開車的時間也沒人來。“福氣啊,居然能省二三十塊錢。”毅哥買的是兩張中鋪,現在他們可以睡下鋪了。

    車在行駛了兩三個小時後,照例有賣襪子和賣小玩具的推銷員大聲吆喝。不過夏冰和毅哥對此興趣也並不大。

    第161章 乘車

    那些推銷員也沒在這個車廂里多做停留。只是隨意地吆喝了一下就到另一個車廂了,人太少了還不如到硬座車廂去。餐車去了又來,來了又去,即使在深夜也盡職盡責地叫喊著“最後一次”,那“最後一次”就像是專賣店裡的最後一天的打折信息一樣,老掛在門口就是不撤掉。夏冰還叨叨了幾句。毅哥勸道也是為了生活,要是不賣完的話可能少掙錢,也許他們一家就靠他一人養,誰不想在深更半夜睡上一個好覺呢。夏冰並不是不理解他人的人。主要是太困了,她睡覺又很醒,稍稍的一點動靜都會讓她醒過來。有一次他翻了一個身就把她驚醒了,結果後半夜一直睜著眼。第二天毅哥看見她有些紅腫的眼睛感到詫異,一問才知道原因。此後毅哥在睡覺的時間都儘量保持不動,即使一個人也這樣。賀牛那傢伙還以為他原來在部隊服役過呢,要不醒來時間的被子和睡覺時間的被子形狀不會發生任何變化。賣飯的師傅終於賣完了最後一次飯,夏冰才閉上了早就朦朧的眼。

    毅哥在嗡嗡的震動聲中醒過來,是他昨晚設定的鬧鈴。他擔心錯過了她下車的時間,特意把鬧鈴時間設定在她臨下車半個小時前。天已經亮透了,幾縷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夏冰的臉上,她的臉顯得格外粉嫩。她把被子裹得緊緊的,晚上空調太冷了。毅哥輕輕地搖醒了她。今天火車居然沒晚點,準時到達了凌河站。夏冰就在那裡下。毅哥把行李和剩下的零食給夏冰拿到車下,把換好了的車票遞給她。夏冰向他擺擺手,拖著行李就向站外走去。都是經年久月的了,當然不會像中學生那樣要死要活。毅哥目送夏冰直到列車哐當哐當地駛出站台。毅哥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不過這種感覺隨著車窗外景色的變化而漸漸地淡去。早已不是平原了,先是些矮小的山頭,隨著列車的前進,山便漸次地高了起來,毅哥打開了車窗。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那是山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雖然到家的時間還要轉車,但他從刮進車內的風中嗅到了家鄉熟悉的山風味,那裡有牛羊的叫聲,有母親焦急的呼喚聲,有淡淡的青草味,有飯香的炊煙味……

    列車準時地駛進了終點站安秦。毅哥到家是要轉車的,滬市到他的家鄉還沒直通車。去年開通了一趟,但不好買座位票,還不如轉車。毅哥買好車票後,到車站背後一條街的餐館簡單地吃了一點,離車站越近飯越貴。毅哥現在只能省著點了,不過離發車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比較充裕。毅哥吃完飯,從車站廣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擠進了候車廳。安秦是西北重要的一個交通樞紐站。每年央視新聞在播放春運的新聞時總少不了它的鏡頭。候車廳雖說有中央空調,但依然很悶熱,不過習慣了也就無所謂。毅哥直奔第二候車廳,那個地方是安秦發往西南方向的列車候車廳。毅哥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趟列車的檢票處,人依然很多。候車廳的大柱子腳下都有人鋪開蓆子在躺著。不過還能容人通過,不像春運那般擠得腳都懸空了。

    毅哥背著一個旅遊包小心地讓著腳,往前走著。有些人可能在這裡等的時間比較長,斜拉著腿半躺在椅子上睡著了。毅哥走到走不動的地方也就停了下來,快到檢票口了。他站在那裡等著,也就一個多小時了。一些列車鳴著長笛來了,一些列車鳴著長笛走了,一些人匆匆地走了,一些人又匆匆地來了。車站就像是時間,來和去都是不可抗拒的,匆匆的腳步聲是車站慣用的抒情。其實世界又何嘗不是一個大的車站呢,誰能久留在這裡呢?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大抵留下些腳印作為曾經活著的見證而已。毅哥一邊想著,一邊聽著MP4。

    毅哥感覺有些口渴,他看了一下時間。離檢票還有十來分,便從包里翻出水杯到開水房裡接了一些水。水自然不會像學校的水那樣開,溫溫吞吞的,沖牛奶剛好。估計鍋爐老化了,或者來不及燒,毅哥也無所謂,只要解渴就行。毅哥一口氣灌了大半杯,剛才吃的飯有點咸,雖然喝了一碗麵湯過了一陣子還是渴。毅哥又接了一杯準備帶上車喝,短途列車員有時間很容易忘記燒水。毅哥買的是綠皮車的票,沒有電熱水。他拎著杯子朝檢票處走去。一個熟悉的側影站在毅哥剛才站的地方。黨一荷,毅哥叫了一聲。黨一荷並沒回過頭,可能是自己聲音小。毅哥便不再喊了,就那麼幾步路等到了再打招呼也不遲。就在這時開始檢票了,人群便你推我擠地著往前走。毅哥也不好意思在這時間再叫她,耽誤時間。他想等會剪完票自己追上幾步,到時再打招呼也不晚。終於輪到了毅哥了,他伸向口袋裡掏票。他記得買票的時間是把票放在褲兜里了。可是裡面並沒有,後邊的人等不耐煩了,大聲地催促:“怎麼了?快走啊”毅哥便讓到一邊,讓其他人先檢票。票終於找到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間放在包里了。毅哥把票遞給檢票員,檢票員還朝他笑了一下,估計是笑他還想著檢票,其實他已經過了檢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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