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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歸想,話卻不能這麼說,於是他又琢磨了半天,然後說:“小哥,煩你明示。”他真的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點兒得罪了這個活寶。難道是這個小瘦子看上這個姑娘了?他這時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不知不覺就給捅了個螞蜂窩,你說這事兒。要真是這樣,那自己就只好認栽了。
“姑娘。”艾森不耐煩地說道。囉嗦了這麼久他才明白,能有好氣才怪。
果然如此,你稀罕她,早說啊。害得老子憑白遭受了這麼多委屈。
中年男人向前邁了一步,艾森側過身給他讓了道。
中年男人站在姑娘的身側,心有不甘地說:“這位姑娘,方才小的多有冒犯,還望多多包涵,我在這裡給你道歉了。”晦氣,今天真是晦氣。
姑娘冷哼了一下,並沒做聲。她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了,先前這人就沒安好心,讓大壯收拾了一頓,虧得自己還想著要制止,甚至還生氣大壯這麼招事兒,早知道就該讓大壯狠狠地揍他一頓,有些人就只認揍,如狗。
這就對了,艾森看了看中年男人,說:“放血。”然後把匕首扔到他面前。他實在沒心情遞給他。
中年人愣了一下,看著在地上彈跳了一下的匕首,然後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嘴裡叫道:“小哥,高抬貴手,我已知錯,還請饒命。”
“手腕。”艾森看著中年男人有些發白的臉,不由覺得好笑起來。沒想到他會這樣理解。自己什麼時候想要他的命呢?只不過是懲罰懲罰而已。雖然討厭,但並沒到罪該致死的地步,就算到了罪該致死的地步,他也知道殺人有罪。
中年男人這才明白原來是讓自己把毒血放出來。想到這裡,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來,身上也跟著打起戰來,手腕也抖了起來。他終於想起來襲擊他的是一個頭大尾小的東西,而且渾身發灰——五步蛇!五步就倒!
這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襲擊他?又跑到哪裡去了?他並不清楚,他此時顧不上這些,在死亡的威脅下,人首先想到的多是自保。
中年男人好不容易制止住身體的顫抖,咬咬牙,用左手戳向腫起來的地方。唉,刀子沒捅成別人,反倒用在自己身上了,他買刀時可從來都沒想到這些。
腫脹的地方很快就被劃開一道縫,裡面滲出些白色的液體來,這是什麼毒?中年男人游移不定地想著。村人也有被五步蛇咬過的,但是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啊。可這白水是怎麼回事兒?
艾森看見中年男人劃開一條小口子後,停了下來,有些疑惑,他怎麼不接著擠呢?於是他就提醒道:“擠擠。”
雞雞?尿液消毒?中年男人搞不懂他為何不說尿,非得說雞雞?這麼繞,好嗎?不,是下流,原來你也是一個騷貨。
中年男人有些不屑地看了下小瘦子,看見小瘦子正皺著眉盯著自己腫起來的地方。不對,應該是擠擠。
中年男人於是認真地擠壓著傷口。
在思考了一番倆人複雜關係後,站在隊伍外圍的一些人看見中年男人擠著胳膊,這才發現他胳膊的異常。誰會閒著沒事盯著男人的胳膊看呢?看這樣子,肯定是中毒了,好好地在胳膊上劃一刀算是幹嘛呢?比膽量?大家又不是混混。但那毒物在哪裡呢?會不會再出來呢?
他們多少有些擔心,瞪大了眼睛,搜尋著中年男人周圍的地面。但他們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怪了,會是什麼毒物呢?蜘蛛?毒蚊子?嗡嗡叫的蒼蠅倒是有。蚊子也有些,但和平常的蚊子其實差不多。他們壓根就沒想到是蛇,他們知道蛇不可能出現在車站。這麼熱,這麼多的人。蛇來這裡純粹是找死。
但那中年男人的胳膊確實是中毒的跡象,該不會是有人下毒?難道那姑娘會下蠱?雖然這裡離苗家山寨也有距離,但是他們也見過苗家人在這裡出沒過。苗家女子善蠱這是眾所周知的,雖然這姑娘的穿著打扮並非是苗家的衣著,但誰規定了苗家人只能穿苗家的服飾呢?方才撞了姑娘屁股的手腕,碰了姑娘胸的後背,挨了姑娘大腿的腿,蹭了姑娘手臂的手,踩了姑娘腳的腳是不是也會中毒呢?
於是那些人大汗淋漓起來,兩腿戰戰起來。他們自動忽略了血液的顏色,恐慌會讓人喪失理智。古人誠不我欺。
他們終於想起中年男人先前怪異的表現,不對,下毒的應該是小瘦子。人小心黑。看著文文弱弱的樣子居然如此歹毒,果然是十個瘦子九個精。
此刻他們反倒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姑娘下的毒就好。但小瘦子為何要毒中年男人,他們卻是不管了。
第007章 土匪來了
姑娘並沒關注周圍人的反應,她在心裡感激著精瘦的青年,雖然就算不他出手,中年男人也未必能討到好處。可要是拒絕別人主動的照顧,多少有些不當。何況她還覺得這個青年很是有趣。
其實一進售票廳,自己便已經注意到她了。畢竟被人定定地盯了一兩分鐘。
接下來便是艾森和中年男人之間事情,這是她覺得有趣的地方。倘若是她,頂多就是一頓叱罵或者痛打。但他卻把這個中年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且還如此自然,好像自己壓根就沒有玩他的打算。而且還只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十七歲的大男孩。高手,絕對是高手。看著中年色狼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她心裡偷偷地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