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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要了一碗手工面,嚴格地說叫半手工,不過是先將麵團揉好塞進一個簡易的筒狀壓面機壓出來的麵條,然後澆上炒好的肉絲酸菜。他跟賣飯的大娘說好後,在太陽傘下邊的小凳子上坐下來等著。沒過多久,飯就好了,滿滿的一晚,他舀了大勺的油潑辣子放了進去,這樣更有故鄉的味道。
在他老家,經常會做一道叫酸菜的菜,其做法和著名的韓國泡菜差不多。
用已發酵好的漿水做引子,將洗乾淨的菜煮到六成熟,撈出裝進陶罐里,然後倒入漿水,用麵湯或蒸米飯的米水來發酵,靜置三兩天便好。每在夏季,母親便會擀了寬寬的麵條,從酸菜缸里撈出酸菜簡單一炒澆上漿水,配上油潑辣子,吃飯時便如同過年一般興奮。
據說關於酸菜面還有一個著名的典故,有一個老家在外地任職的高官臨死前特別想吃漿水面,便氣若遊絲地給下屬交待做一晚漿水面,但下屬並沒到過領導故鄉,左思右想也弄不清“漿水面”是什麼美食,只好指示廚師用江中心的水給領導做了一碗麵。
領導好不容易醒來時,下屬忙畢恭畢敬地端了過去。領導看著那面,卻怎麼也不吃,只是蠕動著嘴巴。
下屬知道是錯了,忙將耳朵湊到跟前,依然是“漿水面。”那三個字。
後來那下屬急中生智,給領導老家地方政府打來電話,這才知道“漿水面”是什麼。
下屬連夜乘車回到領導故鄉,取了漿水,馬不停蹄地趕回去,終於在領導即將咽氣的時間完成了他的心愿。不僅領導如斯,老家還流傳著“三天不吃酸,走路打竄竄”的俗語。
艾森邊吃邊看著來往的行人。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老大娘這裡的生意並不是特別紅火。可能跟這裡的飲食習慣有關吧,麵條總是低人一等的。他們大都去買了快餐或者炒米。
他三下五除二地地將飯吃完了,賣飯的大娘和藹地問他吃飽了沒。他在這裡吃過幾十次了,他自然是知道大娘說客氣話,點點頭說好了。
不過大娘每次會給多加些面,這也是他為什麼經常在這裡吃飯的原因之一。大娘有段時間可能家裡有事,沒來,艾森每每路過那裡時總會想起那勁道的麵條和大娘和暖的聲音。
他回到寢室打開電腦,先給黨一荷留了言。
剛敲完最後一個字,賀牛哐地踢開門進來了。
艾森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對話框關了說:“回來了?”
“怎麼不希望哥哥回來?接著。”賀牛將一個蘋果扔過來。
“那裡。”艾森有些心虛地說。
“忙什麼呢?紅警?泡美眉?還是……”賀牛說著走到了電腦跟前。
“我可是有追求的人。”艾森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空。
“還追求呢?非典型的悶騷男。”賀牛不客氣地說道。
艾森懟了一句後,心裡反倒好受了一些。
賀牛看了一會兒後,覺得無聊逕自去了床上。
艾森接著打開郵箱,方才回寢室的路上接到孟姐電話,讓他將發過去的照片配上相應的文字。說實話,剛才接電話的時間,要不是孟姐自我介紹的話,艾森早已將這事忘到火星上去了。
艾森找到郵件,下載下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組寫真集,實話實說拍攝的效果的確很好,明暗得當,表情豐富。
賀牛不知道啥時間湊過來了,“在哪下的?要是在露點就好了,既然美就要敢於表現嘛。”賀牛這家虛偽地隱藏著真實面目。
“這是寫真集,不是***。”艾森糾正著。
“給兄弟發過來,讓我仔細鑑賞鑑賞。”賀牛有些得寸進尺。
“好了,老闆叮囑了千萬不要外傳,色狼!”艾森剛剛想到一點思路又被賀牛打亂了,不由得有點生氣了。
“小氣鬼。”賀牛氣哼哼地朝陽台走去了,賞鑒樓下過往的美女去了。
第124章 毅哥的女友(一)
艾森瞅著女子那有些曖昧的表情認真思索著合適的字眼,一時之間竟想不到恰當的詞語。
驀然間,李商隱的《無題》從腦海里蹦了出來,“一弦一柱思華年……”他仔細地琢磨著,對了以詩配圖。他高興地砸了下鍵盤。
“又抽啥瘋了?”賀牛在陽台問道。
“趕緊看你的美女去,哥忙正事呢。”艾森沒空閒聊。
“切,騷男。”賀牛嘲笑道。
艾森並沒回答,按照方才的思路給每幅圖片配上相應的詩句。忙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他終於在最後一張照片上也加上了詩句。
對於他第一次完成的工作,他心裡沒多少底,不由地想起了黨一荷。艾森按下快捷鍵,打開博客,瞅了眼好友欄,只見黨一荷正好在線。
他發了消息過去,對方卻沒回應。他等了一會,還是沒回信。
正在他要關掉時,對話框終於彈了出來。
“什麼事”照例直奔主題。
“幫我看幾張照片看看配詩是否合適”艾森回復。
不知為什麼,艾森倒並不擔心黨一荷將照片作了別用。
“你也攝影?”黨一荷回復道。
“不,配配文字。”艾森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