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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躲在寢室里打撲克,可以牽著女同學的手壓馬路,當然也可以坐在凳子上談論人生理想,你可以鑽進機房裡暢遊網絡,你也可以躲在圖書館與書為伴,你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喝個小酒吹個小牛,也可以出去掙個外快撈點零花錢。
艾森此時正在和水哥他們侃大山。
聊著聊著,艾森就想起了乜曉琴,屁股就坐不住了,說:“屋裡真熱,我下去走走,你們聊。”
水哥直接戳穿了他的小心思,說:“天氣是有點兒熱,但能讓著名的宅男走出寢室的恐怕是某個美女吧。”
毅哥接口說道:“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往日裡那個熱愛寢室的小森子都快要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賀牛倒沒怎麼跟著起鬨。
艾森嘿嘿一笑,躋拉上拖鞋朝下走去。
下得樓來,艾森徑直走向電話亭。一連好幾個電話都被占用著,艾森都有點想回寢室打電話去了,但又覺得當舍友們的面邀請乜曉琴不太合適,最後還是算了。他又走了幾步,這才發現一個空閒著的電話亭,便邁著快步走了過去,但拿起話筒後才發現電話已經壞掉了。艾森懊喪了一下,好在對面打電話的那個男生掛了電話。艾森在他走後,走到那部電話跟前。
手指在鍵盤上一陣敲打後,電話里卻傳來對方占線的提示音,他只好按下重撥鍵,繼續等待著。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電話終於接通了。
艾森首先問了好,然後說找乜曉琴。電話那頭說人不在,然後就掛了。
艾森拿著電話一陣悵惘。
一個等著打電話的男生等不及了,問他到底還打不打。
艾森這才抱歉地笑笑,掛了電話,離開了電話亭。艾森本想回寢室,但忽然覺得回去也很無聊,於是在校園裡隨意地走著。走著走著艾森想起來一件大事兒,掙錢。
昨晚打車花了好幾十,不過那伙綁匪也還比較專業,並沒搜刮他身上的錢財,估計是看不上他兜里的幾個小錢。否則白墨給他的預支的工資可能就分文不留了。
掙錢無非講個開源節流。但對於艾森來講掙錢就是帶家教。當然偶爾給人發個小GG也是一種掙錢方式,但那些屬於非固定性收入。基本可以忽略。
風高月黑夜,正是GG張貼時。
艾森並沒和其他同學一樣在馬路牙子上掛個牌子在那裡蹲點。那樣太耗時間了,效率也不高,馬上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自然是效率,向效率要效益。GG當然是最佳的方式。中介所固然也快,但中介費並不少收。艾森當然不屑。
艾森便去了校外的列印部,把儲存在郵箱裡的家教GG複製出來,然後列印了一份,接著又複印了二十來張,然後賣了一瓶膠水。強力膠水的那種,比普通膠水要貴不少。普通膠水他先前用過,風稍微一吹,GG就掉了。有幾回就是因為翻來覆去地貼那張一貼就掉的GG差點被城管給抓了個現行,幸虧他跑得快。不然逮住非得要罰上一大筆不可。後來他就沒用過GG了,一分錢一分貨,要想GG打的好,至少GG要粘牢。這就是膠水的重要性。
他把膠水揣進兜里,GG一折也塞進褲兜里,然後去了學校車棚,推出了那輛中午騎回來的專車。
騎上車後,他一路琢磨著貼GG的地點。首選的當然是社區內的樓梯道,但一般情況下門衛是不允許的。但這難不住艾森,因為他兜里還揣著一包煙。煙當然是用來抽的,但艾森是不抽菸的。這煙是用來給別人抽的,說得不好聽一點兒就叫孝順他人的。孝順的自然是保安了。其實也談不上孝順,搭個話陪個人情的引子而已。
學校附近的小區,並不是艾森考慮的重點。這些小區差不多已經被同學或者學長們扒拉一遍,已經轉變為賣方市場了。他要找的地方是遠一點兒的社區,而且是那種檔次不很高的社區。高檔社區門禁管理嚴格是一方面,他們一般是不太會請大學生來當家教的,那些富翁有的是錢,倘若要請家教,那也是請老師去輔導。畢竟那才是專業的,對口的。
艾森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拐進了一個小巷子,他的目標便是這裡。因為他看見那個小巷子裡有很多擺地攤的小商販們。小商販自然不是艾森的目標,但擺地攤的小商販們聚集的地方一般多是工薪階層聚集的地方。
艾森首選目標當然是電線桿。城市裡的電線桿好像向來是身兼多職。狗狗的廁所,偶爾也是酒鬼的廁所,電線的支架,還有最主要的是GG專欄。艾森瞅了瞅四周,並沒發現城管。於是把車子推了過去,然後停在一旁,假裝看著GG,然後趁人不注意,掏出GG,三下五除二地粘上膠水貼在治療性病的小GG上面。然後他推著車子繼續朝里走去。有第一個電線桿,當然有第二個,自然會有第三個。如此三張GG被牢牢地粘在了電線桿上。
然後艾森繼續前進著,因為前面有一家社區。社區的門並不豪華,只是簡單的伸縮門,伸縮門邊上留著行人通道。艾森停下車,掏出煙,走向旁邊的崗亭。
崗亭里的老大爺伸出頭來問他幹什麼。
艾森臉上帶著微笑,掏出了煙,然後把煙遞了過去,客氣地說:“大爺,您好,我是南都大學的學生,想在貴小區找家教,掙點錢來貼補生活。”然後主動地把學生證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