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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哥這才發現自己寬慰別人的能力竟是如此之差,搜腸刮肚想到這麼點話,但都於事無補。“我能理解,我就是有些心痛。”黨一荷能感覺出毅哥的好意。“先不要想那些事了,過段時間可能就會好的。”毅哥知道有些事只能讓時間來撫平傷痕。“希望如你所言吧。”黨一荷好像聽從了他的話一樣。“我去吃點飯,有事就打我電話啊。”毅哥方才將黨一荷扶回來的時間都有點餓了。“好吧,那你吃飯去吧。”黨一荷聽話地說。
正值吃飯的人較多的時間,毅哥吃完飯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他回來時,發現吳娟已睡著了。雖然已經天黑了,但還不到十點,毅哥一點困意都沒。他便打開了電視,拿著遙控上下地翻找著合適的頻道。到底是大都市,一直折騰了一二十分他才從頭找到尾,但仍然沒有找到能讓他眼睛停下來的節目。他放下遙控,吳娟翻了一個身,把背露在外面。毅哥走過去,替她拽上被子。剛拽上,吳娟又翻了個身,被子又掉到一邊了。睡衣下若隱若現的胴體像一道閃電般地擊中了毅哥,裸露在外打得乳白色肌膚如雪晶瑩。毅哥大腦瞬間石化,喉頭上下艱難地蠕動著。他費盡力氣將目光挪到一邊,把被子重新給她蓋好了。
做完這些後,毅哥居然發現自己身上出了一層細汗。他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一度,過了一會兒,還是有些熱。他便去了衛生間,打開淋浴頭。一股涼意便從頭頂直澆到腳底,他便站在噴頭下,任由冷水衝著,直到他心神再次恢復平靜。他收拾好自己後,想還是趕緊睡覺。毅哥穿好衣服到另外一張床上躺下了,穿著的衣服怎麼都讓他覺得不舒服,他習慣了裸睡。為了儘快入眠,他便悄悄地在被子裡脫下衣服。脫完衣服,他將被子裹了裹生怕會露出點什麼。脫下衣服後,他像卸下千斤重擔般地輕鬆。但瞌睡並沒如期而至,那片雪白的肌膚倒是如影隨形。“沒出息。”他輕輕地在心裡罵著自己。可那片肌膚像是在腦海里扎了根一樣頑固,對毅哥的驅趕置之不理。毅哥無奈之下,只好數起了綿羊,後來換成了大白鵝,再後來變成石頭,後來的後來自己也記不得是什麼了,就這麼似睡非睡地躺著。
在快到大半夜的時間,毅哥恍惚間聽見了什麼動靜,睜眼一看,原來是黨一荷起來上廁所去了。他又閉上了眼睛,沒多久便覺得一個溫軟的身體鑽進了自己的被窩。他嚇得一下坐了起來,睜眼一看正是黨一荷。黨一荷正閉著眼睡得很香,原來她上錯床了。他本想立即起來換個床,可是身邊散發著些許清香的軀體像一塊巨大的磁石一樣發出了強大的吸引力,使他不能動彈半分。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他偷偷地在黨一荷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更加讓他尷尬的是,他的小弟弟唰地一下直立起來。他連忙拱起身子,蝦一般地躺著。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從床的另一邊摸下來,這時睡夢中的黨一荷卻伸出手來想要拉他的樣子。他一下呆在原地了,竟不知道該邁哪個腳是好。好在是,黨一荷只是把手放在枕頭旁,側了一個身繼續睡著。毅哥這才舒了一口氣,摸到自己的衣服逃也似地離開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毅哥反倒安靜下來,呼呼地睡去。
天大亮時,毅哥感覺床前有人站著,睜開眼時果然發現是黨一荷在跟前。“怎麼,和美女同處一時是否感覺很好啊?”黨一荷有些調皮地問。毅哥有些哭笑不得,差點為此失眠了都。“應該慶幸的是目前還能呼吸。”他有些誇大其事的說。“切,罵我是恐龍啊?我生氣了哈。”黨一荷嘟起了嘴,轉身朝門口走去,拉開門剛出門又回過頭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說買早點去了,帶上門就不見了。女孩的心思真難懂,昨天還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今天又是清風怡人。毅哥看著放在床邊的衣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裸睡著。臉瞬間紅了,黨一荷該怎麼看自己啊?成人了還這樣,當時夏冰為此還羞了他老長時間。目前重要的是趕緊把自己武裝起來,要不她回來怎麼穿衣服啊。他三下五除二地將衣服套在身上,去衛生間忙著洗漱。剛刷完牙,就聽見敲門聲響了,他顧不得放下牙刷便去開門。
他接過黨一荷手中的早點,並沒發現黨一荷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可能她並沒發現自己裸睡的癖好吧。吃完早點後,他倆便匆匆地往四樓走去。到了405房間時,剛要敲門,便聽到旁邊的服務員說人剛下樓。毅哥有點急了,都怪自己,醒來這麼晚。他們又朝樓下衝去,到得一樓時,東邪正坐在沙發上和一個人聊天。那個人他們只能看到背影,不過毅哥還是覺得蠻熟悉的,只是想不起來是誰。毅哥和黨一荷上前打了招呼。東邪好像並沒生氣他們來晚了,只是沖他們點了點頭。這時毅哥才看清那人正是李編輯,毅哥連忙又向他問了好。李編輯對他笑了笑,毅哥本想問問他的文章到底怎麼樣,但又不敢隨便打斷他們的談話。只好站在一邊等著,黨一荷當然也和他一樣站在一旁。東邪和李編輯並沒聊這次會議的事,正在聊巴金和他妻子蕭珊相識的經歷。李編輯感嘆地說:“還是老一輩作家們浪漫啊。”東邪有點不太贊同,說:“那是有其社會背景的,當時寫文章的人還是蠻受重視的。”“是啊,現在文壇能引起社會關注的也就是作家富豪榜了。”李編輯接著說。東邪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時移則事變啊。”倆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話音方落,倆人相視一笑。東邪看了看表,說:“該走了,要不那幫老傢伙又該在背後罵人了。”於是倆人便往會場去了,毅哥和黨一荷當然緊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