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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漁夫答應的實在是太痛快了。
他想到這可能是一頭肥豬,但沒想到這肥豬這麼大。
漁夫愣了愣,又說道十萬。
艾森心裡一樂,依然沒有點頭,又把手朝前伸了一點點。
如此者三,漁夫最後咬牙加到二十萬。
艾森終於收回了手。
但是漁夫提出要求說緩幾天。
艾森同意了,但只是局部同意。同意緩,沒有同意幾天。艾森給了他半天的期限。
半天后也就是第二天早上十一點多,換句話來講,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
此時夜深人靜,正是他轉移的好時間。
雖然藏在這個地方有些出人意料,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異想天開,都會聰明地想艾森應該老早就跑掉了。最穩當的是先到這個地方來看看,查查線索然後再琢磨對方可能逃到哪裡去了。
他之所以當時沒有馬上撤離,是因為他從漁夫口中知道明天下午才是交差的時候。所以他不著急。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算得上是安全的,但他知道漁夫電話打出去以後這裡就不在安全了。鬼知道漁夫在電話里有沒有使用暗語之類的行話,這些艾森可是一點兒也不懂。雖然漁夫當時在電話里只是說了送錢的數目和時間。但誰能排除接電話的人會不會根據這些聯想到一些別的東西呢?比如漁夫為什麼會突然需要這麼一大筆錢?
所以艾森決定撤離。
撤離的地點他已經想好了,就是先前引誘殺手的那棟即將拆遷的廢棄樓房。他並沒選擇回到先前租屋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已經暴露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守株待兔呢?
但絕對沒人會想到艾森就在那個出租屋的對面。因為要走肯定得走遠。沒有誰會傻兮兮地跑上兩三步然後停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艾森帶著漁夫來到了那棟廢棄的樓房跟前,這回他選擇了從另外一個單元進去。因為旁邊那個單元里曾經管過那幾個殺手,他不能肯定那些殺手一定走了。他推著漁夫一直走到中間的樓層停了下來,因為那裡有一個虛掩著的房子。
他朝里瞅了瞅,屋子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居住。
他於是推開門,讓漁夫進去。
在這裡他和漁夫一直待到天亮。
十點多的樣子,漁夫電話響了。
艾森拿過他的手機,按下了外放鍵,然後把手機遞給漁夫。
漁夫接過電話,按下了通話鍵,電話里響起了一個女聲。艾森一聽,正是昨天漁夫打電話的人。
但不像是他媳婦,更像是情人。因為那個女人昨天叫他死鬼,而且還問他什麼時候去看她。
艾森不知道漁夫為何不給老婆打電話,而是要給情人打電話,難道他的錢都在情人那裡,或者是他不想把放在情人那裡的錢取回來?
但這些艾森只是隨便想想罷了,並沒過多關注,不過他還是有些同情那個女人。
因為那女人有些傻,問都不問漁夫那些錢要用來幹什麼,直接就傻乎乎地把錢送了過來。要知道這可是十五萬呢?這個時代萬元戶依然是財富的象徵。
那個女人在電話里問道他在那裡。
漁夫看了眼艾森,艾森把提前寫好的地址展示給他看。
漁夫照著念了出來。
女人說你到底需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這女人還不算太遲鈍,但她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至少是現在。
因為艾森知道漁夫是一個聰明的人,至少是一個能夠知道什麼時間說什麼話的人。不然以他的身手在黑社會混老早可能就被人拋屍沉河餵魚去了。
果然漁夫沒有透露一絲一毫的情況,說老家姨媽突然得了重病,急需用錢。我現在有事抽不開身。
女人嗯了一聲,說我馬上就把錢給你送過去。話音剛落,女人就把電話斷掉了。
漁夫看了下艾森,說錢等會就到,你看現在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麼?
艾森冷冷笑了一聲,說你看我是不是有點笨呢?萬一你女人耍花招怎麼辦?
漁夫聽了後,又把電話放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艾森給那女人的地址其實離這裡一點兒也不遠,離這裡大概有幾百米米的距離。
那個地方在這棟拆遷房的右側方,站在這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但在那裡並不一定能夠清楚地看見這個地方。因為艾森指定的那個地方恰好有一株樹擋著,站在樓上視線剛好能越過樹頂直接看到,但在那邊看到這邊的只有樹影。因為艾森並不想帶著漁夫前去,他擔心萬一漁夫的話里藏有話,比如說他從來都沒有姨媽,或者他老家就在這裡,那么女人就能很快明白漁夫話里的意思。
不過他不太擔心漁夫耍滑頭,因為漁夫已經見識了他的手段,知道他並非如同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文質彬彬,而且他還想活下去。這個世界上大底有這麼幾種人是不怕死的,一是傻的不知道死是怎麼回事的,一是了無牽掛的,一是充滿絕望的。但漁夫很明顯不在這幾類人之中。
因為艾森他給錢給的很痛快,這是一方面,二是他怕疼,其實艾森並沒對他施加多大力度的懲罰,最厲害的也就算是拗手指了,但並沒徹底拗斷。據他所知疼痛達到一個峰值後就會逐步下降,但是漁夫卻一直在哼哼著。一點兒也不像混江湖的好漢。不過在打電話時到很規矩,沒有流露出痛苦的跡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