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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周帆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猛地打了聞嘉澍一個巴掌。
聲音似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魔。
「小澍，我臨走前怎麼跟你說的，我說過，不要相信那些女的，不要相信。」
「她們只會花言巧語的哄著你，得到了你，又狠狠地將你拋棄。」
聞嘉澍被打蒙了，他下意識道：「夏夏不是那樣的女孩。」
「我說過，天下的女生都是會騙人的，都是會騙人的。」他像是發了瘋，瞪大的瞳孔里隱隱有血淚流出來，「我這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你面前，這還不夠麼！」
聞嘉澍只是搖頭後退，被這樣的周帆嚇到。
他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明，周帆又恢復了正常人的狀態，臉上可怕的表情也消失不見，好似剛剛那一幕才是幻象。
又變成了那個對他好的大哥哥。
「好好活下去。」周帆說，「帶著我的那份，開心地活下去。」
聞嘉澍又開始慌神，拼勁全力的去抓他手，抓他的衣服：「帆哥，不要。」
什麼也抓不到。
手直接從他身體裡穿過去，聞嘉澍無措，還是不死心地去抓，「不要，帆哥，別走。」
周帆一直保持著笑，嘴唇上下碰著，不知道說了什麼。
聞嘉澍聽不見。
一直至周帆的身影透明，徹底消失。
他終於忍不住崩潰地放聲大哭了起來，嘶吼著：「不要，帆哥，哥！」
所有的場景都在倒退。
聞嘉澍感覺有人在喊他名字。
「嘉澍，醒醒，嘉澍。」
他猛地睜開了眼，額頭上冷汗連連，刺眼的白熾燈光，讓他眨了眨眼，床邊，徐美秀正在焦急地喊著他名字，給他擦著汗。
聞嘉澍眼神裡帶有一絲茫然，喊了一聲。
隨即，他又轉頭望過去。
窗外的太陽不知什麼時候下了山。
外面黑蒙蒙的一片。
徐美秀將他扶坐起來，心疼地問：「又做噩夢了？」
聞嘉澍點點頭。
「不是已經很久都沒有了嗎？」徐美秀邊說著，邊往裡面自帶的衛生間裡去洗乾淨毛巾，「怎麼又開始了？」
「這是第幾次了？」
徐美秀把毛巾遞給他，示意他擦擦臉上。
聞嘉澍接過，這才知道自己臉上落了淚。
他情緒淡淡，剛醒，腦子裡漲的難受，聲音很輕：「就今天一次。」
「怎麼會這麼突然。」徐美秀擰眉，「是不是醫院裡住著太壓抑了，明天要不要回家去養身體？學校那邊都幫你請好假了。」
醫院裡確實有一種讓人壓抑的感覺，濃厚的消毒水味始終讓他習慣不了。
聞嘉澍點頭，說：「好。」
徐美秀還是擔心他的情況：「那要不要找醫生開點安神的藥？」
「不用，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
這時，出去買晚飯的余語推門進來。
兩人也停止住了這個話題。
第14章 快談戀愛 姐夫的表弟
深夜，宿舍里靜悄悄的，舍友們都已睡熟。
顧夏從十一點多開始醞釀睡意，白天聽到的事太過于震驚，她一直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再又翻了一次身後。
顧夏睜開了眼睛，摸到腳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凌晨1點多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睡了吧。
太久沒與他發過消息，那個『聞』字的備註已經被頂到了最底下。
划動著屏幕，找到他的頭像，顧夏點開，明明有滿腔的問題想問，手卻在輸入框上停留。
深更半夜的給他發消息，他看到消息，會不會以為我有病？
顧夏想發卻又一直不敢發。
不知道該以一句什麼話開始話題比較合適。
刪刪改改好幾次。
顧夏還是選擇了最保守的一種。
夏夏：【睡了嗎？】
這句話發出去，顧夏也不知他會不會回，或者是看到了，他可能並不想回。
她沒抱希望的退出去，玩起別的來打發時間。
一分鐘後。
手機頂端收到條消息。
聞：【睡不著？】
顧夏愣了一會：【你也睡不著嘛。】
聞：【沒，在等你。】
「......」顧夏，「？？？」
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顧夏足足愣了幾分鐘，反覆地將這句話拆開，剖開解析了一遍又一遍，才舉起手噼里啪啦的打著一串字。
整個屏幕都快裝不下她的質問以及藏在其中的委屈。
顧夏：【等我幹什麼？】
顧夏：【是覺得我今晚一定會睡不著嗎，是覺得我聽了你說的故事後，我就會理解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嗎？】
顧夏：【反正我就是那句話，聞嘉澍，你就是一直占著我喜歡你，可勁的欺負我。】
顧夏：【其實，你也有點喜歡我吧，因為喜歡，才會一直對我的態度不明，明明想和我在一起，卻又在某個瞬間想起朋友的事而冷落我。】
顧夏：【我知道，你朋友的結局固然遺憾，但這也不是用來你傷害我的藉口，我也不會是那個女孩，】
顧夏：【我說了，從那天開始，我就不會再纏著你了！今天去醫院也只是我姐硬拉拽著我去的，她說我們好歹也攀得上點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