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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其中一個被我描述為如古神般邪惡的名字,乃是個空白的背鍋位,我會選擇一名讀者背上這口鍋。」
魔性滄月,在書寫這段文字時,已經到了2019年,並且經歷過遭受舉報的和諧,繼而對已經觀測的事實,在書面上進行了改動。
這本書因為某種干涉,已不是作者心中所觀察到的完全版真相。
除了他這個始源觀察者以外,其餘所有讀者皆為間接觀察者,讀者所見皆為二手版本。
他們並不知道墨窮人生最真實的圖景,已不知道作者與墨窮最後交流的最真實內容,此刻所書寫的,只是呈現於表面的版本。
魔性滄月也並不知道,那次和諧,是否本就是墨窮所為。
他到底是否對自己謀划過什麼,或還在謀劃著名什麼,作為凡人的作者,身處於滾滾如潮水的社會,與無知的困惑中,無法描述周全。
心中皆是知見障,亦只有從眾多表面上,方能揣摩出一絲片面。
「我結婚你來嗎?」墨窮道。
這個有意思,魔性滄月寫道:「我會讓林夕秋去,他全權代表我。可惜我無法親自去……但我可以觀察,並將其描述下來。」
墨窮道:「下本書,準備好了,構思先給我看,我要審稿。」
「別啊!不是……你真要熬死我啊?藍白社的界面,我已經送給你了,你已經讓我無法干涉那裡了,你連我其他書都不放過啊?」魔性滄月心裡難受得很,默默寫道。
墨窮道:「你要觀察我的婚禮,不讓我審查你下本書?」
「這是什麼邏輯?」魔性滄月寫道。
但是心中已經明白了墨窮的意思,這是交換。
想要描述墨窮的婚禮,就要讓墨窮做下本書的編輯。
啊,好想寫你的婚禮啊。
魔性滄月寫道:「還在嗎?」
「墨窮?」
「你別這樣,我還答應了讀者客串你婚禮呢。」
「說話,大哥,給個面子。」
「黑帝,你不結婚了啊?」
「說好就下本書啊,不是所有書吧?」
「你所有書都要干涉嗎?我對你多好你沒感覺的嗎?」
「無情!我弄死你信不信!」
「好好好,都依你。」
然後我敲下省略號。
……
番外
關於山海經的一點想法
山海經這部著作,有兩種解讀態度,一種是將其當做神話,另一種,則是百科全書兼史書。
通常來說,山海經具有濃烈的神話色彩,但我始終相信,任何一種自然神話,多半都是古人實際觀察的現象,越古老的神話越是如此,其一定是有原型的。
山海經在我眼中,都是客觀的記載,其包羅萬象,囊括數十個領域,完全是古人智慧的結晶。
其中一部分被當做神話,純粹是古人與現代人的認知差異,觀察角度,與描述方式的不同所導致的。
詞彙匱乏,通過拼湊類比的方式模糊描述,繼而容易造成誤解。
簡而言之,是描述者太主觀,但他描述的事物,卻是客觀存在的,而非瞎想出來。
事實如何,一切取決於解讀者的態度。
解讀者認為是虛構的,那解讀出來的內容自然是虛構的。
不過既然允許有人先入為主它是虛構的,那麼自然也可以直接假定它是真實記載而去解讀。
選擇前者的人是主流,但世間也不乏選擇後一種解讀態度的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舉例來說。
《山海經·大荒南經》有記載:「大荒之中,有人名曰驩頭。鯀妻士敬,士敬子曰炎融,生驩頭人面鳥喙有翼,食海中魚,杖翼而行。維宜芑苣,穋楊是食。有驩頭之國。」
意思很簡單:大荒之中,有一種人叫驩頭。鯀的妻子是士敬,士敬有個兒子叫炎融,炎融的後裔則是驩頭國人。人面鳥嘴有翅膀,吃的是海里的魚,走路時像是翅膀當做拐杖。他們成群結隊,經常扶著翅膀游巡於海邊,伺機用他們的鳥嘴捕捉魚是來吃。
從神鬼志怪的角度來解讀,完全可以構想出一種不會飛的鳥頭人,相貌可以十分怪奇。
但若直接把它當做客觀信史,那這說的完全就是企鵝,翅膀在身體兩側,直立的身體走路一搖一晃。
企鵝無論是儀態,還是形象,都太像人了。它們一夫一妻,去海邊時排著隊,身邊還跟著小企鵝,跟人類遷移時是一模一樣的。
早期的南美土著,也曾把企鵝當做人,認為南邊的白色大島上,生活著一大群人。
這便是兩種解讀方式。
前一種人可以說後一種不科學,出自華夏的山海經,怎麼可能描述南極的企鵝呢?相隔萬里,這所謂的大荒之南,莫非是南極?實在難以相信。要知道如果沒有網際網路,沒有海洋館,那麼大多數現代國人都是沒有見過企鵝的。
而後一種,也可以說前一種人過於自負,為何古人就一定不可能見過企鵝呢?或許在昔日的中國南海就有企鵝也說不定,亦或者山海經的原版比我們想像的更早時期就有了,它匯聚了早期人類遷移時的見聞。更亦或者,幾千或一萬年前,人類就是有這個本事去南極!
這背後一定隱藏著某種真理,存在即有道理,這本書就在那裡。如何解讀,對錯已無可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