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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大衛了,那只是個被墨窮心靈扭曲的人。一個活在別人安排的生活里,而不自知的可憐蟲。
魔性滄月非常能理解,他說道:「墨窮,藍白社員,你要如何安置呢?」
「諸天一切收容人員,可入藍白界,若想留於下界,當放棄己身特性。」墨窮說道。
苟爺哈哈笑道:「誰要留在這?把我的特性都去了,我要回家!」
不過很快,社員們便都看向墨窮。
做完這一切,墨窮又何去何從?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這最後的黑帝,豈非亦不可回家?
「你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做。」魔性滄月說道。
墨窮露出微笑,說道:「我還有好多事……沒做。」
魔性滄月說道:「你可以超脫了,波羅歌的相貌,你已經有了,當然,也許他已經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了。他已經完全不可描述。」
「但我想,超脫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方法,你自己找,自己探索,我已經提供不了了。」
「在我無可描述的領域,做著我無可描述的事。」
「你的特性,決定了你亦可以無盡地超脫下去,完全超出我的掌控,成就我乃至我的神,乃至我神的神……一生皆不可描述,不可想像的存在。」
墨窮說道:「你想要我,也踏入那無盡的未知?」
魔性滄月說道:「絕對命中,讓你所見皆可到達,所知皆可盡得,所射皆可超越。」
「這個次元,已沒有人比你更合適的了。你想要終結收容時代,你已經做到了,但又其實沒有做到。」
「因為只要我還在,一切便不算結束。你唯有超越我,才可以真正的終結收容時代。」
墨窮平靜道:「你對波羅歌,是不是這麼忽悠的?」
魔性滄月說道:「我確實對他做了一些逼迫,但我說的是事實。你可以成為無盡的未知態的墨窮,未知是無窮的,你的成就亦是無窮的,或許某一日,便把我視為路邊的風景,輕鬆地超越。無限地超越,便是無限地終結收容時代。」
苟爺等社員,凝視著墨窮,他們不會影響墨窮此刻的決意。
洛顏也仰望著墨窮,這一幕似曾相識。終究有些人,就該踏入他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征途。
「我走到今天,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要的是終結收容時代,你要我去探索無盡未知?」墨窮說道。
魔性滄月說道:「你不去,我亦可以找出你秩序的漏洞,並繼續影響著這裡,收容物,只要我想,我遲早還是能想出辦法,繞過你設下的特性,衍生出來的……」
「我知道,所以我離開,你也是一樣的。看來你跟我槓上了。」墨窮說道。
魔性滄月說道:「這難道不是你跟我槓上了嗎?我說了,我會對你放手,以後再也不會描述你,我只守著這一隅之地而已,也只能影響觀察這裡的信息。你非要留下來,讓我後面怎麼寫?」
墨窮說道:「你果然不會放手……你是不是覺得,我想要你放手?」
魔性滄月此刻不知道回答什麼。
墨窮說道:「當我對此有所了解後,我就已經假定,你只要還活著,就不會放過這個界面,你會一直地書寫下去。」
「我……用得著你放過我嗎?」
「……」魔性滄月無話可說,這怎麼說?墨窮不管他說什麼,都直接假定,自己一定會繼續干涉下去。
這個人,無論別人說什麼,都只是參考,他總有自己的判斷。
如果最壞的可能存在,那麼他會將其當做真的存在,而去加入考慮之中。
「你……要永鎮此界?」魔性滄月問道。
墨窮說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留下一個註定會被你破解的特性,然後不負責任地離開?藍大先生,這麼做了,因為他志不在此,他要的是無盡的未知本身。波羅歌,也這麼做了,因為留下來,就會被你逼迫,他本就是為了自己而一步步走下去的,這是人性中的自私。」
「我也不是說他們不負責任,我只是說,我的責任,便是我的家。」
「想要這裡永遠地秩序而自然,已知的辦法,不是去探索未知,那太僥倖了。而是我在一日,你便繞不過我!」
「也許,你所說的絕對命中,乃『信息本息』。任何方式都會被我化解,任何在頭頂加一層界限,都會被我的絕對命中所超越……這類的說辭,亦是騙我的。」
「但我不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什麼招,我都接著。」
「我就在這裡,想要這裡再出現收容時代,你先幹掉我!」
魔性滄月意識到,不用再說什麼放手,墨窮直接假定自己不會放手,並決定永遠留下來。
他可以設法繞過黑帝的秩序,就像是玩弄青峰所謂的終極收容措施一樣。
可是,在這種全能無限超脫型天鬼面前,他再也玩不出花樣來。
他繞不過墨窮。
除非魔性滄月殺死墨窮,否則墨窮,便會在這裡,永遠壓制著自己的設定!
要麼殺了墨窮,要麼便永無收容時代!
「你要我殺了你,不如我殺了我自己。」魔性滄月說道。
洛顏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最高天鬼,界面始源觀察者,所謂的作者,竟然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