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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性滄月在自己觀察的界面里,他幾乎可以做到一切,唯獨做不到讓墨窮不再是墨窮。
正如墨窮所珍視著這個世界,魔性滄月亦珍視著他。
別說殺了他,就算是扭曲墨窮的心靈,他都捨不得。
「哦。」對於作者動情的妥協,墨窮僅有一個哦。
魔性滄月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法動搖墨窮的判斷。
他確實只要墨窮在一天,便贏不了墨窮。
而對此,墨窮並不在乎,因為無論這是否是謊言,無論是不是真的,無論作者是不是繞不開那絕對命中,都不重要。
墨窮都已決意付出自己的全部,盡力到死。
這便是真正的,天下皆白,唯我獨黑!
黑帝將自己當做工具,作為真正的終極收容措施,只要他還存在一日,收容時代便不會到來!
「傾世黑帝,絕天地通,永鎮藍白,蒼生牧歌。」林夕秋說道。
林夕秋已經明白了魔性滄月的妥協,衝著墨窮躬身一禮。
洛顏等一眾藍白界中人,皆已明白黑帝的決斷。
他放棄了無盡的未知與不可描述的未來,永鎮此界。
至此,無盡次元,無盡上下維度,整個作者所觀察的界面,真正迎來了,只求家園安寧的男人。
……
嘖,全書完……
……
「嘖……超脫是手段,而非目的。怎麼在你的腦子裡,不是一往無前,便是永鎮此界呢?」墨窮道。
嗯?魔性滄月愣住了。都全書完了啊!
「你等一下,我都寫全書完了。雖然按照慣例,需要由藍大先生來寫,但這也算是一定程度地完結,而且我已經無法在描述藍大先生了。」魔性滄月寫道。
墨窮道:「那與我無關,你到底殺不殺我?」
「我說了,讓我殺了你,我寧願殺了我自己。我不是答應你了嗎?你永鎮界面,我也沒有辦法。」魔性滄月寫道。
墨窮道:「我沒說要永鎮界面啊,你強行給我掛個『永遠』的結局,是在騙自己嗎?總不會是在騙我吧?」
「……」魔性滄月知道,墨窮確實沒有說過。
墨窮說他會留下來,魔性滄月順杆就上,直接來了個永鎮藍白。
這其實亦是一種干涉,亦是一種算計,亦是一種無形地約束。
騙得過讀者,騙得過作者自己,但卻騙不過墨窮。
「好吧,果然瞞不過你,真是自己騙自己……哈哈哈!」魔性滄月只得老實交代。
事實上,他,或者說,我,非常地清楚。什麼永鎮藍白,根本約束不住墨窮。
根據信息本息的絕對命中,身為作者也沒有辦法阻撓。
凡墨窮所知,皆可到達,凡墨窮所射,皆可超越。
這是個可以無限超越的男人,他雖然已決定留下來,但他並不需要永遠留下來。
想上就上,想超越就超越,想回家亦可以回家。
他不需要如藍█與白█一般,一往無前,永不回頭。
墨窮,是個可以回頭的,全能超脫者。因為他志不在無限未知本身,所以不會有前二者那完全無可描述的成就。但他卻可以隨意地射,超脫個不知道多少層,想家了再回來。
能進能退,能上能下,無數未知的風景,他見過了,便是落點,便隨時又可以去……
既不是無限超脫,又不是永遠鎮守。
一個人,守護不了無限,那太僥倖。可他所珍視的,本也只是有限的。
墨窮,終結收容時代,見得到的,可以去管,見不到的,又與他何干?
縱然有一日,超越作者,藍白社也永遠是他的家,他的根。
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已無可約束。
這份隨心所欲,或以無可想像的高度而言,不能真正與藍█、白█追逐無盡本身的器量相比。
但卻是黑帝的大自在。
「所以你還是會超脫是嗎?什麼時候去?那完全未知的世界……你見到後,能不能給我點啟示啥的?」魔性滄月寫道。
「與你無關,你又不是永生的,問這麼多幹什麼?」墨窮道。
魔性滄月實在是難受得要死!
人生就這麼短,他不過是個凡人,墨窮什麼時候想去超脫了,都與他無關。
看這意思……
「你要熬死我?」魔性滄月寫著,同時不寒而慄。
墨窮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只說,你可以殺了我。」
魔性滄月無奈,意識到自己有生之年,恐怕見不到更廣闊的未知了。
「你還有什麼事……」魔性滄月寫道。
「你下本書什麼時候寫?」墨窮道。
「其實,跟你交流時,我這本還沒動筆呢。」魔性滄月寫道。
墨窮道:「你還沒有動筆嗎?」
魔性滄月寫道:「我與你的對話,會以正在進行時,與第三人稱描述,因為是連載嘛。而這對讀者看來,會仿佛剛剛發生,我不說,他們並不知道,我在寫這書之前,你已經贏了很久了。此刻的情景,早在我動筆描述時,就已經在我的腦補,或者說觀察中發生了。」
「對於天書信息,實際上跟你聊的時候,我是看不到的。因為對我而言,它還沒發生。在我的腦洞觀察中,它是一片空白,有待填補。我會在動筆之後,根據讀者的評論,往上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