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頁
「主動性失效?」墨窮說道。
「沒錯,實戰中遇到的收容物,當然是社裡已經收容的,只是對於我們而言,它是未知的。」亞歷山大說道。
這很容易理解,實戰是肯定要有實戰的,這兩年的訓練已經讓他們具備和正式社員一樣的身體素質和技能,欠缺的,只是經驗。
一些經驗這兩年的文化課中也有教,但那終究是紙上談兵,必須讓他們真正的去處理幾次收容事件才行。
否則一群新兵蛋子,哪裡敢放心直接用?
而既然是演習般的實戰,那自然也不能真的面對未知的收容物,否則那和直接用也沒區別了,被大量資源培養起來的苗子,不可能就那麼輕易地死在演習中。
精心準備地將收容好的異常事物放出,布置好整個區域,儘可能地恢復當初收容它時的場景,或者乾脆社裡自己重新規劃設計一種場景。
猶如在布置難題般交給三年級預備社員去處理,如此對他們而言就是未知的,但對社裡而言卻是安全的,他們知道如何重新收容,並有人能隨時救場。
「那你為何這麼有壓力?」墨窮問道。
亞歷山大說道:「因為我每次都犧牲了……」
墨窮一愣,隨即意識到,這應該是判定犧牲了,也就是教官不救場,他就已經死了。
亞歷山大嘆道:「半年來經歷了六次收容任務,六次我都『死了』,這意味著什麼知道嗎?意味著現在的我,若是成為真正的社員,去參與真正未知的收容任務,我會直接在第一次任務中就掛掉……」
墨窮驚道:「你可是我們這一屆的頭名。」
這太令人驚訝了,亞歷山大除了射擊會被墨窮穩壓以外,其他方面都不弱於他,甚至有些方面略強於他。
竟然連續六次在實戰演習中死掉,這到底是任務太難了,還是他運氣太差了?
亞歷山大苦笑道:「排名沒有意義的,甚至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在六次任務中,我只有一次是失誤死亡,剩下的五次,都是不得不死,我不堅持到最後,任務極可能就是失敗。」
「這說明你的死亡是有意義的,任務成功了嗎?」墨窮問道。
「有四次是成功收容了的,在隊裡起初我只是新人,兩次失敗都是隊伍大換血,來了很多新人經驗不足所致。」亞歷山大說道。
「新人?」墨窮楞道。
亞歷山大笑道:「第三年的特訓中,我們原有的分組就被完全打散了,不同組的人合起來組成各個實戰小隊,小隊的隊長,從即將進入第三年實戰階段的『新人』中選擇後起之秀補充。」
「人員流動很大嗎?難道被判定犧牲後,就必須離開自己所在小隊?」墨窮問道。
亞歷山大搖頭道:「不不不,『犧牲』的我下次依舊又復活參加新的任務,並不需要離開小隊,之所以人員流動大,是因為不同組的人,畢業時間有先後。」
「不過,實戰演習的『任務死亡率』,倒是比真實情況更高。一方面是我們經驗不足,一方面演習的收容物都是被精挑細選的,讓我們每一次都不得不有人犧牲。而真正的收容行動,很可能出現兩個社員輕輕鬆鬆就解決掉的情況,也可能出現,幾十個社員全部掛掉也沒能解決的情況。」
「現實死亡率總體來算,大約只是演習的二分之一,畢竟收容難度奇高的收容物還是極稀有的,只是危險的上下限高,真正的現實什麼極端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墨窮瞭然,若真的每一次都死一堆人,那他們還訓個錘子,藍白社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演習中,體驗的是一種折中的情況,既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糟糕的。
不過即便如此,六次都被判定陣亡,也著實不得不讓人有壓力。
如今亞歷山大第三年的訓練已經過了一半,若是之後的任務中還是這樣,那等到畢業後,心理壓力會更大。
「能跟我說說嘛?實戰訓練到底模擬到什麼程度?」墨窮問道。
亞歷山大道:「當然,我來就是為這事的……我們先降落。」
只見這時一架飛機從遠處降下來,他立刻帶頭朝著機場方向跳去。
大家為何總是在這片區訓練?為何墨窮一聽說亞歷山大找他,就知道他一定在這裡?
正是因為機場在北邊,航線都摸熟了,大家累了想省力地回去,直接掛在飛機上搭順風機就行了。
三人斜刺里朝著地面滑去,飛機也從他們背後降落下來,他們正好順勢一飄,通過威裝嘭得一下吸在外殼上。
最難的就是接觸的這一下,一路從機首滑到機尾,不過之後就方便了,直接爬到一個舒適的地方,依靠著摩擦力吸住自己,兜風就是了。
只見三人趴在一邊的機翼上,背對著風流,繼續剛才的話題。
機翼上很吵,不過湊近點大聲說話還是聽得清的。
倒是機艙里的新人,從窗戶上都看傻了:什麼玩意兒,極限島的飛機還有掛票的?
三人掛在飛機上,渾然不在意飛機里人的看法。
只見亞歷山大喊道:「第三年的特訓中,每個隊平均十人左右,全部由預備役社員構成。我加的那個隊叫達爾文隊,起初隊長是2017年的三組學員,帶了我一場任務後就畢業了,將隊長移交給了一個五組學員,之後那人帶了我四場任務也畢業了,將隊長移交給了一個七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