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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能射落太陽嗎?真以為自己是后羿?
結果還真遭了報應,一晃眼的功夫,箭沒了。
他短暫地直視了太陽,恆星光球層的光縱然層層削弱,又豈是肉眼可以直視太久的。
所以射出這一箭的同時,他閉上了眼睛。
結果就聽到一聲爆響,差點沒給他震聾了。
當他頭昏腦漲地回過神來,看向天空時,就只剩下一條貫穿天際的雲痕,仿佛有隕石墜落一般。
雲痕很快淡去,青年左顧右盼,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射出了一發震驚百里的破空箭。
但很快搖頭一笑,估摸著這一箭被風颳海里去了。
「算了算了。」
青年覺得很奇怪,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也無可奈何。
兜了一圈後,青年也就放棄了。
把練箭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返回宿舍。
剛進門就聽見舍友韓當說道:「魔球,怎麼這麼晚?射日去了啊你?下午有比賽啊。」
青年臉色一囧,因為他總是去練箭,同學都笑話他是要練出一身射日的本領。
「我知道,唉,我掉了一支箭,找了一個小時都沒找到。」
「一支箭而已,快去集合!」舍友說著就跑了。
「韓當等一下,我把弓放好。」青年急忙說道。
他叫墨窮,不是什麼魔球,但同學都喜歡這麼叫他,也就由他們去了。
說起來作為山裡的孩子,他本可能叫強,可能叫偉,可能叫勝。
但搭上他這個姓,卻是常用的名字都不對勁起來。
起初他有個曾用名,叫做墨超,可這一聽,卻是『莫要超越』的意思。
人是要有上進心的,不超越,難道吊車尾?
這樣的名字僅僅伴隨他三歲,他就又改了一個名,也就是墨窮。儘管墨窮長大後覺得還是曾用名好聽,但上了學已不好再改了。
家裡人想的簡單,既然咱們姓墨,那就怕啥叫啥。
孩子該有怎樣的出息,他們也不懂,只知道一個硬道理:莫要窮!
沒有比這更簡單的期盼了,這正是窮怕了才會取出來的名字。
墨窮也相當上進,成績始終名列前茅,考進煙大後兩年,雖然沒拿到過獎學金,但有補助,自己打點零工,家裡的負擔小了許多。
此刻韓當拉著墨窮道:「還放什麼弓,扔床上好了。」
墨窮被他拉著,也來不及把弓掛好,乾脆衝著床頭的架子一拋。
「唰……噌……」
只見手中的弓和箭袋,分別劃了一個弧線,跨越三米距離,竟是精準地掛了上去。
如果只有一件東西,多試幾次,熟能生巧,或許誰都可以。
但墨窮是單手同時扔了弓和箭袋,令其分別掛在了架子兩邊,這一套拋射看起來極為悅目、瀟灑。
墨窮微楞,沒想到手感這麼好。
「厲害啊,這不就得了,走!」韓當先是驚訝於墨窮的投擲能力,隨後拉著墨窮離開宿舍。
下午有一場足球賽,主場對陣登州體校的足球隊。
雖然只是友誼賽,但對方是大學生足球聯賽里,華東區的超級組強隊。
會長說了,這若是贏了,晚上有大餐,還有無數美女做伴。
雖然大家都知道後半句扯淡,但大家還是對這場比賽極為看重。
路上韓當說道:「一會兒比賽多給我傳球哈。」
「你應該跟中場說啊。」墨窮一笑。
他從小酷愛射箭運動,畢竟是山裡的孩子,六歲彈弓打鳥,十歲就會製作弓箭,十八歲相隔五十米能射中野雞脖子。
身體素質沒的說,一米八九的身高還手長腳長,現如今百步之內的靶心,能十射九中。
也正是這樣,墨窮在學校,加入了足球社……
是的,弓箭精通的他……進了足球社。沒辦法,學校里壓根沒有弓箭社,而他至少得選一個社團加入,被舍友拖進了足球社。
而他確實也挺適合,其視野開闊,反應也快,再加上手長腳長,短短一年就成了足球社裡的首發門將。
韓當則跑得快,又會盤帶,則是主力前鋒。
兩人位置極遠,所以墨窮笑韓當找自己要球。
「得了吧,你指望咱們能壓過中場?說不定到時候被壓得就我一人在前場呢……指望傳接球還不如指望你直接大腳找我位置,拼拼運氣。」韓當一副看穿未來的樣子。
墨窮哈哈一笑道:「我也預言一波,王雄一定瘋狂回傳給我。」
「這坑貨,菜的一筆還硬要首發。」韓當撇嘴道。
「你見過隊長不首發的嗎?」墨窮聳聳肩道。
當他們趕到休息室時,距離上場其實還有十五分鐘。
墨窮迅速換好球衣球鞋,坐在板凳上聽教練安排。
教練看到他點頭道:「小墨啊,今天你的任務很重,對方十二號張信聯賽上場均1.8個球,左右都是慣用腳,你能零封他,我們就有機會。」
墨窮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接下來教練又嘮叨了幾句,聽起來像那麼回事,可也僅此而已。
說來說去,最後總結的戰略很簡單:防守找機會。
沒錯,連防守反擊都不是,教練說的是:找機會……
畢竟不是專業教練,他們也不是職業的球員,足球社裡找來人幫他們分析對手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