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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手上被惡犬咬穿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了,只留下兩道牙印正在慢慢淡去。
「小心!」鐵憨見離他最近的地方,有個馬臉漢子跟他一樣正在發呆,但是背後卻躥出一條三十米長的大蛇,連忙出聲提醒。
那馬臉漢子似乎也察覺到不對,突然回頭。
但是那大蛇卻速度更快,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下就包住馬臉漢子的腦袋,又一嗦,直吞了半個身子進去。
鐵憨從地上彈起來,大步跑上去。
而那馬臉漢子也不弱,被吞進了蛇腹還在掙扎,大蛇的表面能看到撐開的手印。
可惜大蛇的皮囊極為厚實,看起來像是要撐破,卻始終也沒破。
鐵憨一把抱住蛇軀,左手拽著蛇口想把人拉出來。
但是大蛇身子一甩,就把他纏了起來,鐵憨只覺得骨頭咯咯作響。
可他還不放棄,又抓又咬,想弄破蛇皮。
裡面的馬臉漢子也在瘋狂掙扎,兩人齊心協力,終於從大蛇腹部撕開一道口子。
馬臉漢子也在裡面咬破了膜,扒拉兩下爬了出來。
大蛇把兩人摔在地上,同時鐵憨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肋骨斷了一半,胯骨也被擠碎,站不起來了。
反觀馬臉漢子,被吞進去一遭反而沒什麼事,上去和大蛇打成一團。
鐵憨感受著骨頭在自動被肌肉擁擠著拼接起來,又驚又喜。
一邊恢復傷勢,一邊爬向之前惡犬的屍體,撿起了一根鋒銳的狗牙。
「兄弟接著!」鐵憨把狗牙扔了過去。
馬臉漢子被纏得死死的,見狗牙飛來,連忙伸手去接。
可是狗牙從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呼嘯而過,砸進了池塘里。
鐵憨臉一紅,不顧自己傷勢,又抄起一根狗牙踉蹌地衝上去。
一番慘烈地搏鬥後,大蛇傷勢慘重地敗退,鑽進黃金液體裡,不知道往哪遊了。
鐵憨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馬臉漢子也躺在一旁,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覺。
馬臉漢子感激道:「你這腫頭漢子好生義氣,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
「好……好……好累……」鐵憨答應著,卻因為連番大戰,累得渾身使不上勁,之前體內那種如旺盛熔爐般的感覺,仿佛因為柴燒乾淨了而瀕臨枯竭。
鐵憨隱約覺得,自己要死了,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席捲全身。
可他心思簡單,不以為意,反而奇怪道:「什麼腫頭?」
馬臉漢子只是受傷,體力倒是還好,手支撐著做起來道:「咦?你一頭光溜,滿腦袋發腫,你不知道嗎?」
鐵憨勉力伸出手一摸腦袋,驚叫一聲。
他竟然一根毛也沒了,腦袋上非常粗糙,頭皮下是起起伏伏的肌肉……
說他是腫頭漢子,一點沒錯。
「俺頭髮吶!」
鐵憨焦急,他那一頭長髮就這麼沒了,不禁大哭:「這可怎麼見俺娘……」
馬臉漢子連忙安慰道:「定是這黃金水害得,你莫要著急,我回去幫你解釋。」
鐵憨喘了兩口氣,只覺得眼前發黑,身體的傷勢被修復的差不多了,但體力似乎也要徹底耗盡,只覺得這輩子也沒有這麼累過,眼皮子沉重地就要閉上。
「兄弟!兄弟!」
馬臉漢子急了,晃了他兩下,見他只是無意識地動動嘴唇呢喃:「跟丟了……真人……俺不能回去……見俺娘……」
鐵憨的臉色難看的可怕,骨頭重新長好的同時,皮膚也灰敗下去。
馬臉漢子一看就知道,這是要死啊。
他急得大喊救命,可卻發現,附近可見的人,不是在和猛獸廝殺,就是已經被蛇蟲鼠蟻殺害了。
一群老鼠吃起人來毫不含糊,在那啃著骨頭嘎嘣脆,驚得他頭皮發麻。
他這邊靠近黃金澤國邊緣,還算好些,沒什麼鼠蟻,似乎它們都傾向於靠近這座黃金山。
「啊!」想到這,馬臉漢子叫出聲來,畜生都知道的事,他還想不通嗎?
馬臉漢子頓時拖著鐵憨爬向黃金池塘,這些液體看似把他折磨地半死,但也救了他。
在水裡時,他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被擠碎了,可還是沒死,甚至變得更加強壯。
與大蛇搏鬥的傷勢,此刻也自行癒合了,也定是黃金液的神效。
「兄弟撐住啊!」馬臉漢子拖著鐵憨,來到了池塘邊,把他半邊身子泡了下去。
果不其然,鐵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恢復紅潤。
馬臉漢子自己也灌了兩口吞下,頓覺得腹中一陣火燒,猶如烈火烹油,往灶里添了乾柴似得。
一種爽到骨子裡的感受席捲身心,比睡婆娘還精神,眼睛無意識地瞪大,嗓子眼往外呲氣,發出爽快至極的聲音。
「呼!」馬臉爽得渾身骨骼肌肉都在歡呼雀躍,直覺的渾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當然,這顯然是虛假的感受,因為鐵憨之前油盡燈枯的樣子,就證明這股力量還是用得完的。
而且用完了……要命!
「你怎麼樣?」給鐵憨也灌了兩口後,馬臉漢子見鐵憨睜開眼,眼珠子滴溜溜轉,急忙問道。
鐵憨泡在池塘里,也爽得又灌了兩大口。
「哥!俺好爽啊!」
馬臉漢子笑道:「是啊,這玩意兒大補,不……是神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