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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有皇帝死了。」墨窮既驚又喜道。
他喜的是這一下,確定了太多事情。
首先持有者肯定是可以得到消失的器官,以及可以改變獲取的器官種類,最後,是可以把隨機範圍,縮到一個很小的尺度,比如皇帝群體。
通過這一點,他們就很好找到目標了。
驚得是,忽必烈竟然用得出如此詳細的『欺騙老天爺』。
通過種種手段,把一群降帝,偷換了概念,得到了收容物的承認。
墨窮說道:「亞當斯,忽必烈根本不像你說的無力爭奪收容物,他雖然被圍困在京城裡,可其實只要比我們先找到收容物,然後只派幾個得力手下秘密行動就好了。」
「忽必烈表面一副我放棄這次收容物的樣子,實際上在你對他說明『我們要用皇帝的腎臟揪出幕後之人』時,他就打定主意模仿我們了。」
「他深知自己的優勢,暗中創造了幾個不在我們掌握中的皇帝,然後跟我們拼概率。」
「套路用得十分熟練。」
苟爺說道:「可惜,我們所謂的方法,就是依靠墨窮你的追蹤能力而已。這是他根本不可能學會的,所以他的計劃註定是失敗的。」
「不過,他能想這麼做,還真是出乎意料。」墨窮說道。
亞當斯捂臉道:「這是我教他的……」
苟爺無語道:「你都教了他些什麼啊!」
「我給他講過很多收容案例,雖然大多數是我當小說來編得,但收容邏輯上是沒問題的。」亞當斯嘆道。
苟爺搖頭道:「什麼他自身難保,不會貪圖這次收容物,純屬扯淡,秀兒,你竟然被忽必烈騙了。」
亞當斯癟嘴,想起來,在那段天天跟忽必烈講故事的歲月里,他就多次提到過『騙自己』、『騙老天』等收容模式。
騙老天爺,是藍白社常用的方法,對很多收容物有奇效。
比如藍白社想造幾個總統,其實很簡單,因為只要是為了收容,全球理事會所有成員國都會承認,並與那個虛構國家建交。
隨便在某個國家買一塊私人土地,一個國家就可以建立起來了。
這就是典型地『騙老天』戰術,當然,也不算騙,理事會決定的事,怎麼能算騙呢?
有能力的人裝逼不叫裝逼,叫真牛逼。
忽必烈也有這個條件,他就是個真牛逼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國家機關以正規合法渠道承認了,只不過那幾個要回去復國的降帝,因為此刻『叛軍圍城』而不能回國而已。
「不要小瞧古人啊,亞當斯。忽必烈非常擅長學習。」墨窮說道。
亞當斯苦笑一聲,說道:「還好吧,這其實是好事,他懂收容總比不懂好。」
「墨窮,接我過去!我要見忽必烈!」
……
「朕就知道你一定會識破,不過還真有意思,讓禮部的官員恢復已亡之國的地位,朕親自用印,簽訂同盟,竟然他們就與朕的地位一樣了……哈哈哈。」
亞當斯見了忽必烈,兩人把話說開了。
忽必烈見自己的行為暴露,也不尷尬,反而對西夏降帝被收容物殺掉,感到極有成就感。
他發現亞當斯故事裡的種種邏輯,竟然真有用的。
雖然最後還是被發現了,但這胖老頭並不失落,似乎沒指望自己這麼容易搶先收容,只是想試試效果。
西夏降帝的死,證明了他的行為是真的有用,這讓他笑起來像個孩子。
「當然是有用的,我跟你講的故事,都是有原型的,故事中的經驗,都是一代代人拿命換來的。」亞當斯撇嘴道。
忽必烈點點頭,問道:「你們到底怎麼根據消失的腎臟索敵?朕很好奇。」
亞當斯指著墨窮道:「他見過的東西,他都可以找到。」
忽必烈錯愕,隨即失望道:「只是這樣啊,朕想了五天五夜,也想不到怎麼做,原來是依靠神力。」
「不是神力。」墨窮說道。
忽必烈擺擺手,不想較真稱呼,說道:「既然是你的能力,那看來白死一皇帝了。」
亞當斯怒道:「你不多此一舉,他不會死,是你把他害死了。」
忽必烈笑著,扔出了一張詔書,正是朝廷對幾個降帝之前的處置方案:公開問斬,以儆效尤。
「朕可是救了他們一命啊,死刑犯被你口中的收容物持有者害死,你怪朕嗎?」
「你都教了他些什麼……」墨窮不禁偏頭問道。
亞當斯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似笑非笑道:「學的真特麼快……」
他其實並沒有生氣,甚至還很滿意,沒白講一個多月的故事啊。
講規矩就好辦,怕就怕不講規矩。忽必烈這恰恰是承認了藍白社的秩序,從而在規則內玩。
並不像一些鐵憨憨一樣,自命不凡地張嘴『憑什麼』,閉嘴『派大軍滅了你』地亂來。
亞當斯欣慰地發現,他成功給忽必烈植入了收容思想,只不過作為大元皇帝,他的立場不是站在藍白社那邊,而是自己。
至於規則內玩,什麼都學藍白社,哪裡玩的贏藍白社?而且忽必烈……命不久矣了。
墨窮見亞當斯與忽必烈對視一笑,深情對視,不禁蛋疼。
現在這老頭,有點像是生命的最後,發現了全新的,值得用心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