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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許是他忘了,亦或者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墨窮看不出來。
想了想,墨窮換了個問題道:「你們是用什麼運送小孩的,來這之前是在哪?」
人販子老實道:「從肥西來的……用的是麵包車。」
「更早之前呢?別跟我擠牙膏!」墨窮瞪他一眼。
人販子誒誒兩聲,急忙把他所知道的整個行程都交代了。
旁聽的警察在後面驚異地看著乖巧的人販子,迅速地記錄下人販子交代的大量線索。
一般來說,除非是真正的老狐狸,否則暴力都是能摧毀人的抵抗心理的。
正如同他們一路上讓小孩乖巧至極的手段一樣,此刻人販子在墨窮面前,就跟個小雞仔似得。
他們不怕警察,怕狠人。
有些警察都不一定問得出來的事,此刻都一一告訴墨窮了,心理抵抗上,是完全崩盤的。
這種狀態,警察去打,也是可以打出來的,但那就是刑訊逼供了。
可墨窮卻不是警察,而且墨窮的兇狠印象,是他們被抓捕前打出來的。
那時候打得算什麼逼供?只是在制服他們而已。
落網前打和落網後打是兩碼事,性質不同。
墨窮此刻也沒有再打了,但那印象已經深深植入人販子心裡。
這個人販子,之前被一棍子砸掉半邊牙齒,可謂是被墨窮打出心理陰影了,現在見到墨窮就怕。
墨窮只是往其面前一站,就讓那人販子什麼都不敢隱瞞。
交代了幾乎所有事情後,墨窮繼續問道:「還有嗎?我還要問其他人,若是發現你有隱瞞……嗯,我這人有點強迫症,最見不得不對稱的東西了。」
說著,墨窮看著人販子另外半邊牙齒。
人販子眼淚都出來了,哀求道:「大哥,我真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就是個小角色,他們確實可能知道的比我多,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放過我吧。」
墨窮沖警察點點頭,示意這個可以了。
警察沖墨窮一笑,把這人帶出去,又換了一個進來。
幾個小時後,有四個人販子都被墨窮審問了一遍,而且過程輕鬆至極。
警察們看著豐富的口供,確定了這是個特大的團伙,跨越七省,至少涉及數百名犯罪分子。可惜,這份口供不具備正式的法律效益,而且這幾個人知道的也就冰山一角,也許這份情報能融入到其他拐賣案件中,拼湊起來,綜合分析,但那就是專案組的事了。
「可以啊,小兄弟,問出這麼多東西。」老警察笑道。
墨窮笑道:「坦白從寬嘛,人都落網了,誰來問都一樣。」
「還不就是欺軟怕硬,就得有你這種狠人治他們。對了,我看你一直問這個長命鎖,但好像他們都不認識啊。」老警察說道。
墨窮點頭道:「根據他們交代,他們都是這兩三年加入的,四年前的事,只有其中一個可能知道。」
「對,在醫院還有一個,要問就全問了吧。」老警察說道。
這五個人中,論參與時間最長的,既不是禿頂男,也不是店老闆,而是那個被墨窮一腳踹中命根子的傢伙。
其下體斷裂,事後又劇烈運動,越來越痛,直至大出血。
乃是唯一一個送到醫院去處理傷口的人販子。
墨窮親自來到醫院找上他,此刻他已經做完手術。
「你好,我來看你了。」墨窮和警察一起走進病房。
「你別過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人販子見到他,直接就哭了。
墨窮徑直走到他身邊一坐,掏出長命鎖說道:「你認識這個嗎?」
人販子愣了一下,說道:「長命鎖。」
「知道它是誰的嗎?」墨窮一笑道。
「秦……梁,上面寫了。」人販子輕聲道。
墨窮冷笑,有另外四個人的對比,這傢伙的回答看似正常,卻反而很奇怪。
他肯定知道墨窮想問的是什麼,但卻偏偏說些廢話般的回答。相比起來,另外四個都是直接說不知道的,不像他故意裝傻。
「是你把它扔到河肥的廢品回收站嗎?」墨窮冷不丁問道。
「不是我……」人販子說完,自己都愣了。
墨窮追問道:「那是誰?」
警察也看向他,因為這明顯是知道的。
人販子沉默不語。
「啪!」墨窮一腳就把他從床上踹了下去。
人販子慘叫一聲,驚懼地看著墨窮道:「我……我都被抓了!警察不管嗎!」
和墨窮一起進來的警察急忙拉著墨窮道:「別動手,這在醫院。」
人販子見警察果然管了,鬆了口氣,哪知墨窮又是一腳。
他痛呼道:「你憑什麼還打我!」
墨窮平靜道:「因為我願意接受調解。」
人販子一愣,旁邊的警察哭笑不得。
「對不起,我看他不爽,是我衝動了,麻煩警察老哥調解一下……」墨窮對一旁的警察說道。
那警察眨眨眼道:「只是口角衝突打人的話,我們是能調解儘量調解的……你賠他一些醫藥費吧。」
「好的,沒有問題。」墨窮說道。
「我不接受!」人販子急忙道。
墨窮問道:「對方不接受調解怎麼辦?」
警察皺眉道:「那就要對你進行處罰,輕微的話,罰款五百,及五日以下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