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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著頭披散的黑髮也很快貼近畫面,最後整個屏幕都是那覆面的濕發。
「呃……」
四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覺地發出胸腔氣鳴聲。
屏息太久,胸口已經發悶,但他們不敢吸氣。
直到……
「啊啊啊!」
那電視屏幕上,居然慢慢冒出了一些頭髮,然後是整個腦袋從屏幕里鑽出。
四人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發自內心地尖叫後,倒吸一口涼氣,雙眼死瞪著從電視屏幕里鑽出的遮面女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的爬出來了!真的爬出來了!
貞子!貞子!這是貞子!
他們驚懼地看著貞子的頭已經完全冒出來,長長的頭髮垂下,遮蔽力量大半的電視,緊接著雙手也伸了出來,抓住了電視機的邊框,身子眼看著也要爬出來了。
內心的恐懼已難以言表,他們瞪大眼睛站著嘴,不敢發出聲音,只感覺心臟都要驟停,這房間內變得更加陰冷,仿佛有一股寒意侵染眾人。
「啊啊啊啊!」
「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當貞子的一隻手搭在地板上時,四人心裡的弦終於斷了,他們哪敢久留,只想著趕緊逃離這裡。
兩個女生腿腳發軟,卻手勁極大,死死地抱住兩個男的瘋狂尖叫。
男生倒是還走得動,卻被女生拖拽,四人擠成一團,朝著大門跌跌撞撞而去。
人想逃離某處,若被人拽著,就更恐懼更想逃開。
四人擠了半天還沒到門口,眼淚都嚇出來了,頭都不敢回,好像回頭就會死一樣。
無比地恐懼感如潮水般襲來,兩個女生腿腳死也用不出力氣,當手一軟,發現兩個男生掙脫他們纏抱時,心中的驚恐升到頂點,眼一翻直接昏迷了。
兩個男人卻也不管,頭也不回地沖向大門。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大喝響徹這棟屋子。
「跪下!給我爬過來!」
這是苟爺的聲音,猶如金石交擊,中氣十足,凜威煊赫。
兩個大學生被這喝聲鎮住,渾身一抖就摔倒在地。
心顫顫的他們驚懼回頭,剛好就看見貞子下半身從電視機里翻出來,跪趴在地。
然後低垂著頭,四肢著地,緩緩膝行,爬向兩尊坐在沙發上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男人。
「……」兩個大學生呆滯地看著這一幕,直感覺兩尊大佬氣蓋陰陽,目空一切。
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動過,哪怕貞子鑽出電視,哪怕現場氛圍毛骨悚然,陰冷驚懼,亦是毫無波動。
此時貞子低頭垂髮,身形消瘦,穿著濕身的單薄白裙,跪趴在地,一點點地朝兩人爬去。
而他們卻穩穩噹噹地坐著,氣息平穩,神色漠然,仿佛眼前的不是厲鬼,而是一個僕人。
這一幕終於又沖退了他們心中的驚懼,兩人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給他們心理極大的鎮慰,讓他們稍微冷靜下來。
貞子爬向沙發上的兩尊大佬,全部地恐嚇都被那兩位承受了,他們都穩坐泰山,反觀自己等人,卻嚇得方寸大亂,又是昏迷,又是逃跑的。
不管是人是鬼,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看看情況先。
此刻墨窮苟爺俯視著貞子,貞子越來越近,已到了沙發近前。
他們看似什麼也沒做,實則已經暗中交流不少了。
「你也太秀了吧?苟爺……你把貞子當什麼了啊?」墨窮聯絡器暗中說道,該說不愧是伽馬社員嗎?連鬼都秀啊!
苟爺說道:「秀個鬼啊!我不這麼說,那幾個學生還不得嚇跑了。」
「嗯,但這真的是鬼啊,沒有任何熱量,而且我之前檢查過電視機,的確有機關,但很粗糙,宣稱用的是魔術手法,沒人會深究。但這個貞子,並沒有使用那個機關。」墨窮說道。
「還有這縈繞不散的陰冷氣息,讓人本能地感受到害怕,就像是生者天然就要驚懼厲鬼一般。」苟爺回道。
兩人默默開啟了熱成像,可以發現貞子沒有散發任何熱輻射,他們眼前仿佛是一片冰寒死水。
而他們心中,並非不害怕,也本能地感受到恐懼感在滋生。
但,僅此而已,他們是社員,鋼鐵意志,不折不撓。
心有懼意和勇往直前是並不矛盾的,真正的勇者敢於直面內心的恐懼。
正如苟爺所說,藍白社員是一等一的頭鐵職業,怕得要死也敢收容。
浩氣激昂之下,怕不代表就要逃。除非是絕對特性,強行扭曲他們的心靈。
與當初恐綠症的棕發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貞子給人類帶來一種絕對會滋生的恐懼感,但這恐懼感並不強行讓人無法面對。
換句話說,這份恐懼還不夠絕對,它僅僅只是一定會滋生。
甚至於這滋生過程,還可以由人的主觀意志所沖淡。
被苟爺各種打破氣氛,連那些普通人都感覺恐懼感消散了一些,更何況社員自己。
憑藉墨窮和苟爺的意志力,很容易就能把這份恐懼感壓到最低限度。
「這個特性還好說,之所以次次都把人嚇跑,是因為普通人本來就怕鬼。但只要意志足夠堅定,心裡將其當做賣萌,也沒什麼好怕的。」墨窮說道。
「用真鬼來嚇人,真虧這裡的老闆想得出來,也不知道這些鬼能不能殺人。」苟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