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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顏面。
修仙者脫離紅塵,很多東西都不在乎了,但卻對『名』反而更加在意。
鬧到今天的地步,其實全是因為臉面問題。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知道墨窮這麼強,在他提出要建立一個秩序時,很多人說不定就給強者一個面子,約束門人了。
可反過來,被打成這個鬼樣子,再服軟,弟子們都看著呢,以後又如何做人師傅。
「哎呦……」苟爺擠著五官直搖頭。
還不等墨窮髮話,遠處一個中年修士跑了過來,跪在銀角面前哭喊道:「墨窮!我師傅沒有傷害過凡人啊!」
銀角怒道:「這裡有你什麼事,滾!」
墨窮聳聳肩,沒理銀角,催眠問了幾個失去修為的人兩句話,就把手中的道果,又扔還給了他們。
對此,眾人錯愕。
連銀角也懵了,瞪著墨窮道:「你為何不動手!」
墨窮笑道:「修仙界打架暫時還不犯法……」
「修士鬥法的規矩,將有十二仙門的代表們在第一次理事會中商議決定。」
眾人一臉懵逼,合著修仙界的規矩真的由他們自己決定?而這夥人,只欽定一個不得干涉世俗的規矩?
墨窮現在完全能殺了他們,卻來了一句修仙者打架不犯法,與他們的常識嚴重衝突。
可以說,這就是人治思想與法制思想的衝突。
這搞得被暴打一頓的眾人,有些莫名其妙。
銀角怒道:「你以為你饒過我,我就會接受你們的規矩嗎!」
旁邊的徒弟經歷了淪落凡塵,又恢復修為放歸的事後,比他師傅更了解墨窮一伙人。
當即說道:「真的啊!師傅!只要沒有傷害凡人,他們就不會剝奪我們的修仙資格。」
銀角瞪了弟子一眼:哼!
其他人也陷入沉默,幾個被剝奪道果,本來都絕望的修士,突然又被歸還道果,立刻恢復境界站起來,默默思索。
不得不說,雖然顧及顏面,嘴上沒有承認藍白社的秩序。
但心裡,他們都牢牢記住了這一點,不敢觸犯。
觸犯的例子就在旁邊呢:金角,此刻已經永絕仙途,他的道果被墨窮直接煉化,再無迴旋餘地。
而他們,跟墨窮打生打死,鬧成這般局面,竟然還能拿回自己的道果,當真不可思議。
就連最硬氣的銀角,雖然嘴上哼哼,內心也被烙印下了這個規矩。
此刻讓他傷害凡人,他也不敢了,頭怎麼也不可能那麼鐵。
可以說,這一場打下來,墨窮雖然沒讓他們口服,但卻心服了。
哪怕嘴上還說:哼,我就要欺負凡人。
恐怕也不敢付諸於行動。
銀角哼哼道:「你毀我師兄的道果,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哦……」墨窮應付一聲,看向天邊,在最遠的一座雪峰處,有個強大的能量源正在靠近。
墨窮示意苟爺警戒,同時祭出貝斯特金屬。
「咻!」一道虹光飛來,落到地上化為一名黑髮白眼青年。
白眼青年雙目空洞洞的,只有一片乳白色,頗為詭異。
這正是羽化宗掌門,山上唯一的兩儀境。
「師尊!」銀角跪地大哭。
其他宗門的修士,也行禮道:「拜見劫空掌門。」
白眼青年輕點頭,恐怖的心神掃過全場,看向失去修為的金角,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金角是他計劃中將接續自己位置的人,等金角踏入兩儀境,他就可以離開地表,去上界了。
沒想到此刻淪為凡人。
不僅如此,羽化宗遭到重創,幾十個長老殘的殘,傷的傷,一個個狼狽至極。
劫空頓時怒火中燒,他的壽命很珍貴,為了規矩非要等到接班人,但又不想在地表浪費壽命,所以在後山閉死關,跟一塊石頭般陷入空寂狀態。
這種狀態下,因為他幾乎不算是活著,全身所有的運動都被封住靜止,算是一種獨特的冬眠,所以渡過的歲月,是幾乎不耗壽命的。
可相應的,也很難喚醒,以至於宗門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卻姍姍來遲。
「你何門何派……」劫空問道。
墨窮和苟爺齊聲道:「藍白社。」
劫空歪頭,沒聽說過。
銀角急忙把這伙野修的情況,以及剛才的事情傳輸給他知道。
劫空眼睛一亮,一揮手,清微明光大陣就立了起來。
這座要五個四象,十六個八卦才能維持大陣,被他一個人就給開啟了!
霎時間無數的極光蠢蠢欲動,鎖定著墨窮和苟爺,引而不發。
「竟然能那麼輕鬆破掉護山大陣。」
「說說吧,你們的奇遇到底是什麼?」
劫空說著,顯然對墨窮的種種神奇感興趣。
他自信墨窮跑不掉,倒是也不急。
可他不急,銀角卻急道:「不要啊!師尊!他若破陣,你必然重創啊!」
墨窮見狀,也不等他反悔,一枚窮幣就朝外射去。
劫空臨空一抓,想抓走窮幣,可隨後臉色就變了,抓不動。
銀角生怕師尊托大,被陣法反噬,急忙道:「師尊,小心啊!」
說著,窮幣已經撞得大陣寸寸碎裂!
劫空大驚,他也不傻,察覺窮幣古怪,念頭一動,讓光幕讓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