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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結識徐世昌
徐世昌像徐菊人(世昌)先生昔以孝廉館汴之項城縣署,一日,往游袁氏別墅,閽者阻之。若不聞也者,昂然逕入。至仰山堂,是為項城讀書所居,時方執卷朗誦。徐進室,向之一揖,項城起立還揖,延之上座,訝問:“客從何處來?”徐詳告之。坐談良久,慷慨論天下事,互相傾服,遂訂交,徐返署,對令曰:“吾今識一人,他日必成偉業豐功。”令詢何人,徐大聲曰:“項城袁世凱也。”《容庵弟子記》卷一。
“徐菊人初與袁慰亭相見,二人都少年,袁對徐曰:‘吾可方古何如人?’徐曰:‘諸葛亮。’袁曰:‘何敢比武侯?’且曰:‘公他日功業名望當不在謝安、王導下。’徐曰:‘安石、夷甫何如人?以沙石比珠玉,令人汗顏。’”(《新語林》卷五)
第四節投奔吳長慶與受教張謇
時有提督吳長慶,系世凱父執,時統領慶軍等營清朝營制,每擇統兵官名氏一為統帶軍隊名稱。吳名長慶,故其軍曰慶軍。。世凱既不能容身故里,乃率其黨往投吳。吳雖武士而性耽翰墨,廣羅海內名流。殿撰張謇時即居吳幕內。吳見袁雄姿英發,卓犖不群,竊喜故人有子,又以其正在英年,遂命與其公子輩同肄業於張謇氏門下。夫世凱之出山也,呼朋引類,謂此去從軍定可立功異域。乃仍令其讀書,大非來意,然世凱處此莫可奈何之際,只得姑且安之。
“他的嗣父袁保慶有一位同寅弟兄,名叫吳長慶,官至提督,鎮守山東登州。”“袁世凱同他手下的小兄弟們商議,想仿照薛仁貴投軍的故事,打伙兒前往登州投軍。1881年,袁率領他們來到登州,找到了慶字營,投刺求見‘吳軍門’。”“吳長慶倒不是不關心故人亡子,他同袁保慶一樣,認為此應當埋頭書城,從科舉場中求出路,不應投筆從戎。他身邊有一位文案老夫子,名叫張謇,別號季直,當時被看作是個譽滿大江南北的才子,因此叫袁跟張謇學習。習文八股,以備鄉試應考。”(《袁世凱演義》)
且袁攜來黨伴居於旅邸,費用皆仰給於袁。是既受拘束於師長,又困於經濟,日坐愁城,更何能安心向學?始則託故廢學,繼則以書室為遊戲場,遂為張謇氏所不容,告吳以世凱不堪造就。吳氏固古道君子也,視故人之子如己子,培養世凱之心甚熱,固請張氏善誘其向學。嗟呼,以意馬心猿之袁世凱,使從事於子曰詩云,烏呼可?未幾諸種狀態皆萌,張謇遂以去就之意告吳曰,如不使袁氏子離書室,只有敬告不敏,辭席之他;如專課公子輩,仍惟命是從。吳因張之堅請,命世凱居外舍,於是袁世凱遂為張謇屏出門牆之外。
世凱為張謇所排斥,乃以初意陳吳曰:“世凱性不嗜學,獨喜武備,非敢違長者命也。處今競爭世界,非學萬人敵不可,豈讀書始可立名哉?如公之建偉業,立奇勳,又何嘗得力於詩書耶?如蒙俯鑒下忱,雖執鞭亦所心愿。”吳壯其議,心頗嘉許,以袁年齡太幼,礙難位置。
“他終日懶洋洋得過且過,無心讀書,張謇免不得教訓幾句他就鼓起銅鈴般大眼發火說:‘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功萬里外,豈甘伈伈俔俔老死牖下以腐儒而終其身!’說也奇怪,幾句牢騷話卻打動了張謇,認為此子心雄志大,終非轅下之駒,原來這位老夫子比袁只大得六歲,也是個有志四方之士,不禁同情地問道:‘你不願讀書卻待怎的?’袁索性大放厥詞說:‘我袁某人豈是到這裡來混飯吃的!既無用武之地何處不可容身?我不久就要遠走高飛了。’”(《袁世凱演義》)
世凱叔時充旅順船塢炮台等工程總辦,遂往求之,思得若干金加捐官級。其叔又命其回籍讀書,袁大失意,不得已取其叔數百金捐升同知。復往見吳,偽稱其叔亦然其志,命仍投宇下,吳因予幫辦營務委員,令隨營學習,以資歷練,然終不假以權,第有其名而已。袁經此種種磨礪,一切紈絝惡習去其大半,方針稍變,與吳左右相結納,遇事多為人排解,而營員中賢袁者甚多。袁遂得安處其營次矣。
第二章 總督朝鮮
第一節壬午之變
袁世凱廁身軍界,嚆矢於朝鮮壬午之變。壬午變亂之原因,基於日清兩國之爭點。故欲知世凱事實,須先詳日清交涉及朝鮮變亂原起。初,朝鮮一意倚賴中國,抱閉關自守主義,不與他國交通。中國以韓為藩屬,凡韓廷一舉一動,皆須遙商李鴻章。然清果能赫然振作,修兵備,御外侮,使韓服從,猶有可說。乃內政不修,籌邊無備,自顧不遑,夜郎自大。以是日清兩國對於朝鮮之意見大相齟齬,由是有二黨派起焉,得日本之支持者曰獨立派,宗倚賴中國之旨者曰事大派。
光緒八年,美利堅派海軍統將薛裴爾為全權大臣,駛軍艦東渡,要求朝鮮結約通商。以朝鮮內政外交皆受中國干涉,遂先到清國見李鴻章,此美利堅外交手腕也。李鴻章不知其用意,以為美利堅與朝鮮締約必先通知我,系明認朝鮮為我藩屬,遂許之。並請在天津議訂草案,一面矚韓王派大臣金允植到天津,一面為兩國擬條約草案,滿擬執牛耳主盟,首條即載韓系清之屬國。美大臣見此草案,嚴詞拒絕,李鴻章莫可奈何,於美大臣到韓時派水師提督丁汝昌赴韓,強韓於約內聲明藩屬字樣。韓迫於勢,於條約外另給美大臣一照會,聲明歸清藩屬。是約不利於韓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