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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看了衣櫃一眼,暗自慶幸剛剛沒有把帽子取出來。
“……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雖然受制於人,但我有“人質”在手,氣勢也不弱於人。
“傑克斯派洛船長從不受制於人,”傑克船長悠悠地說,我剛一皺眉覺得事情可能不好辦了的時候,他卻低下頭,在我耳邊道,“不過,如果對方是一個漂亮的小姐,我倒是很樂意為她效勞。”
“……”我懂的,看到漂亮女人挪不動腳是男人的通病。而此刻,成為這樣一個漂亮女人我理應高興,可事實上這不是我的身體啊。
咳了一聲,我嚴肅地問道:“你有船嗎?”
“我曾經有。”傑克船長聲調微揚,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我注意到,傑克船長用的是過去式。因為繼承了安傑莉卡的記憶,聽說一直沒有問題,所以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原來傑克船長說的是西班牙語。
“那你的船呢?”我追問。
“她被邪惡醜陋的大副搶走了。”傑克船長答道。
嗯,邪惡醜陋的大副指的肯定是巴博薩船長了。問題是,這是第幾次?《加勒比海盜》系列電影中,黑珍珠號被巴博薩船長搶了不止一次啊。
此刻,我意識到我問的問題的答案對於我的判斷沒有益處,決定立刻切入正題。我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梵妮的女孩嗎?”
“或許。”誰知傑克船長並沒有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而是模稜兩可地說,“你要知道,我見過的小姐實在太多了。”
“……”私生活太不檢點了!
我想起在龜島上,那兩個jì。女曾一人給過傑克船長一巴掌,可見他經常性地出入那種場合——嘛,他是一個海盜,我想我還是能理解的。
“怎麼?安……安傑莉卡吃醋了?”傑克船長又說道。
“不……”我懊惱地說,“我想我還沒傻到吃自己的醋。你好,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梵妮。”
“是麼?但我聽到別人叫你安傑莉卡。”傑克船長似乎不信。
“哦,那是我的別名。”我隨口扯道。
“你的問題就這樣?”
“就這樣。”
“那麼好吧,親愛的……梵妮,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物歸原主了嗎?”
得到了我要的答案,我當然會信守承諾將東西還給他。
——雖然,這個已經被確定了的答案讓我心中很是鬱結。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啪嘰一下回到了近十年前?
我指了指衣櫃後。
傑克船長放開我,從衣櫃後講自己的帽子取出來,拍了拍戴上,然後再次向我伸出手,眯眼問道:“另一樣呢?”
“……什麼?”我有些糊塗。仔細又想了想,我確定我只拿了傑克船長的帽子,沒有拿其他的東西。
“我的羅盤。”傑克船長在身前比了比,將兩隻手圈成了小圈的樣子。
羅盤?……心之羅盤?
“我保證,我只拿了你的帽子,絕對沒有動過你的羅盤。”我嚴肅說道。
於是傑克船長上躥下跳地將我的床,我的房間都翻了一遍,但最後依然是兩手空空。
“會不會在來之前就丟了?你喝了很多。”看他將我的房間翻得慘不忍睹,我不忍心我的住處再被侵犯,提醒道。
“哦,可惡的小偷!”傑克船長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地罵道。他忽然向外走去,等走到了門口卻又回頭對我擠眉弄眼道:“等我找到我的羅盤,我想我們可以說些悄悄話。”
說完,他開門,在門口探頭探腦一番,然後溜出了門,身影就這樣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好吧,我該想一想,我接下來要怎麼應對傑克船長了。
當然,其中的關鍵還是我能不能回到我之前在的時空。如果不能,那麼很好,我只能對不起安傑莉卡小姑娘,占據著她的身體跑掉了——至於為什麼不自殺離開……除了附身的異常,在我所繼承的安傑莉卡的記憶中,她並沒有任何自殺的念頭,意識的最後一刻是在睡前,可見她應該是被我活生生地占據肉體了,那麼我怎麼能殺了她?
更何況……她這身體真是不錯,比我之前附身的屍體們都好上太多,在我想辦法或者自然而然地離開這具身體之前,我還是很願意好好照顧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哈,很多童鞋都木有想到吧,梵妮是回到過去了滅哈哈……所以其實傑克船長的老情人還是她自己……好吧,我對不起安傑莉卡……PS:感謝anglebaby122和aptx4869356a1997童鞋的地雷,抱一個~
愈演愈烈
想著以後用這具身體的美妙生活,我有些心cháo澎湃,但另一種可能卻猛然間竄入我的大腦,逼迫我面對現實。
——如果能呢?如果我能回到之前的時空去呢?
我想,我現在已經開始懷念從前知道劇情的日子了。
我幾乎糾結了一整天,然後,房門外忽然響起了喧鬧聲。
腦袋已經被難解的問題弄得昏昏沉沉,我決定出去看看熱鬧,順便讓自己透透氣。
但當我開門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迎面而來的卻是傑克船長那狂奔的身影。而在他的身後,跟著卻是一隊西班牙士兵!
我頓時產生了“傑克船長不愧是傑克船長,到哪兒都能引起騷動”這樣褒貶雙全的想法。
在我考慮著要不要回到房間裡,給傑克船長讓點空間的時候,傑克船長已經跑到了我的身邊,對我勾了勾唇角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如一陣風一般飄過我的身邊,此刻,我的手才剛剛抬起來,連一個完整的招呼都沒打。
舉起的手正要放下,誰知一隻手竟然抓住了我的小手臂,將我推進了我自己的房間!
被推進房前,我想我確實看到了來自兩個方向的士兵對傑克船長的夾擊。
將我推進房間後就不管我的傑克船長砰的一聲關上門,將我的桌子移到門邊擋著,然後在這個房裡上串下跳,似乎在找著什麼的。
“……這裡只有一個出口。”我眨眨眼,說道。
傑克船長忙碌的身影立刻停了下來。他倏地轉頭瞪著我,指著房門挑了挑眉,“就這一個?連窗都沒有?”
我沉痛地點頭,“是的。”
恰在此時,門被猛烈撞擊,不但發出巨大的響聲,連帶著門裡的木桌也劇烈顫抖,放在桌子上的油燈掉到地上,碎了,房間裡變得一片黑暗。
我茫然地站著,在眼睛還沒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之前不敢隨意亂動。
一雙有些冰涼的手忽然搭上了我的脖子,在我嚇得險些尖叫之前又捂住了我的嘴,而這不到兩秒的時間差讓我得以儘快回過神來。
這個房間裡,只有傑克船長在嘛……
“美麗的小姐,我遵守承諾回來看你了。”耳邊是傑克船長帶著些微濕氣的氣息。
“……你這難道不只是順便麼?”我撇了撇嘴,“我想我應該不會把那些西班牙士兵看漏掉。”
“喔哦,正好相反,我只是在來的途中,逗逗這些可憐的孩子而已。”死要面子的傑克船長爭辯道。
“那麼……你繼續?”
“不了,同樣的遊戲玩多了沒意思,如果有時間,我倒想跟你玩玩有趣的遊戲呢。”傑克船長的氣息離我很近,“安……你上回說你的別名叫什麼?”
“……梵妮。”但願他說的有趣的遊戲不是我想的那種……
“那麼,梵……”
可惜傑克船長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我那可憐的小門板已經被撞開了,一瞬間,刺目的光線she了進來,讓我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安傑莉卡修女!”我聽到有人在驚呼。
我淡定地睜開眼,看到一群士兵的身後,以馬內利修女,普雷姆修女以及不該出現在此地的那誰誰……哦,卡拉迪修士都在門外,臉上都有些緊張。
我本想扳扳手指頭,數數看我主動或者被動成為人質的次數,可惜現場氣氛太過嚴肅,我覺得我不該破壞這種對峙的氛圍。
更何況,此刻將我挾持的是傑克船長,我可得努力配合他。
“快把安傑莉卡放了!”卡拉迪修士對著門裡緊張地叫道,“要不然,你不會活著出得了這扇門!”
本有些奇怪卡拉迪修士的趾高氣揚,記憶中卻猛然間閃過安傑莉卡知道卻從來沒有在意過的事——卡拉迪修士的父親是個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