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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我在他身後喃喃道。
而在我們開船起航之前,一直被我們忽略的莫娜真的不見了。
意思意思找了一圈,卻沒找到人後,我們都放棄繼續找她了。之前早就叮囑她不要亂跑,在這種忙碌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空照顧她。既然她能不見了,就說明她不聽我們的,到處亂竄。
除了威爾有些心軟怕莫娜被人欺負——這幾乎是肯定的事——我們其他人都表現出了海盜殘酷的一面,不去管她的死活。
而當黑珍珠號離開了龜島,向茫茫大海進發的時候,我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後,我只好作罷,然後跟在傑克船長身邊,遠眺著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
我本以為傑克船長記得去提亞·多瑪居住的小島的路,可惜他卻拿出了他不離身的心之羅盤,擠眉弄眼地看起來。
“……傑克船長,在得到心之羅盤前,你是怎麼找到提亞·多瑪的?”我忍不住問道。
先找到提亞·多瑪,才能得到她給予的羅盤,這樣的邏輯關係我還是能弄明白的。
“因為我是偉大的傑克·斯派洛船長。”傑克船長將視線從羅盤上移開,抬頭看著我勾唇笑道。
“……”我無語地望著他。
於是傑克船長眨了眨眼,聳肩道:“你知道,提亞·多瑪有時候也是會出島的。”
……好吧,我懂了。
去找提亞·多瑪的路途充滿了兇險。
我們依照羅盤所指示的方向前進,卻在不久之後遇到了一場暴風雨。這是一場很猛烈的暴風雨,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壓縮,氣悶得難受,而與此同時,那些大雨滴落到人身上,簡直拼得上冰雹,如果不是這具身體皮夠厚,我一定會痛得齜牙咧嘴——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更倒霉的事發生了,暴風雨快結束時,黑珍珠號觸礁了。
如果想得玄妙一點,我大概可以說,這就是與神作對的下場。
——不,我們這邊也有一個神,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既然是兩個“神”之間的鬥爭,沒道理老天會偏向一方的。
所以,我把我們遇到的壞事都歸咎於運氣不好。
觸礁算是比較嚴重的事,但我們的運氣似乎沒有壞到更糟的地步,觸礁的地方是一片淺灘,而當我們都有些焦躁的時候,風向正好是對我們有利的。
將帆全部升上去,我們就借著這股推力向外移動。而船艙里的船員早做好了準備,第一時間將破洞用木板釘上。
安全逃離。
一日清晨,我站在甲板上遠眺無邊無際的海洋,心境異常開闊。
——當然,如果此刻我不是占據著這副男人軀體,我會更高興。
“哦親愛的,你起得可真早……呵~”傑克船長打了個呵欠,在我身旁站定。他撐著船舷,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看樣子根本沒睡醒。
“早睡早起身體好。”我回道。
其實我只是單純地想看日出而已,但又怕自己睡過頭——這裡又沒有鬧鐘——所以我只能一夜沒睡,就站甲板上等著太陽的出來。夜風很舒服,夜晚的海洋多了種神秘的氣息,令人恐懼那海平線處有著什麼的同時,又嚮往好奇著那一切的未知。
但我站了一晚上的事,我才不要告訴別人呢。
然後,傑克船長就安靜地陪著我,什麼話都沒有說。
過了好一會兒,我看厭了正要招呼傑克船長一起回去,他卻忽然開口了。
“梵妮,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人的選擇不是來自自己的本心。”傑克船長看著海天一線處,聲音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什麼?
我一時有些莫名。
“你不記得了?”傑克船長轉向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我記得!”雖然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我很想聽傑克船長想說些什麼,所以我立刻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傑克船長。
“……我想我還是去找小威爾了。”結果,傑克船長看了我一眼卻迅速地移開了視線,背對著我揮了揮手,像是逃一般迅速離開。
“傑克船長,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大喊。
“……也許下一次!”傑克船長的聲音遠遠傳來。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啊!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有些無語地抓了抓頭髮,結果一手雜糙般的觸感。
我頓時僵住了。
難道……莫非……或許……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
我摸了摸這張臉,坑坑窪窪地確實一點都不滑,甚至還有絡腮鬍。而因為我的鴕鳥心理,我一直沒敢看自己現在這張臉到底長什麼樣——污染別人的眼睛,挑戰他們的心理承受極限就夠了,我還不想荼毒我自己的眼睛和心靈。
所以說……傑克船長是因為對著我這張臉,於是便什麼也說不下去了?
我的心就像貓抓一樣難受。同時,我心中對於這坑爹的附身能力的厭惡又上了一層樓。
那之後,我雖然很想追問傑克船長到底要說什麼,但他不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就是在忙著,我都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然後很快的,我們到了那個小島。
我很慶幸那隻大海怪沒有在這段時間裡
小島外不能直接登陸,我們留下一些人看守黑珍珠號,上了小船,滑過直通島內的一條水道,向提亞多瑪所在的小屋前進。
一路上,我暗暗有些緊張,同時也抑制不住的興奮。馬上就要見到提亞·多瑪了,我有些怕她會對我做些什麼,又興奮於立刻抓住她。
在我這種矛盾的心情下,這段水道顯得格外長,兩邊的樹林間好像不斷的有陰影在晃動,讓人吊起了心,生怕一隻怪物從一旁竄出來。
這種緊張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提亞·多瑪的小屋。直到下了船,我的恐懼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仗著我們人多不怕單槍匹馬的提亞·多瑪,我們直接走進了小屋。
然而,迎接我們的卻是一室的靜謐。
吉布斯先生四處找了一圈,回來報告道:“這裡沒人!”
我頓時心中一凜。
“她到哪裡去了?”伊莉莎白看了一圈,轉頭問傑克船長。
傑克船長正要回答,屋子的一角忽然飛出一隻鸚鵡,它在我們的頭頂盤桓著,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
“來沉船灣吧!你們會得到你們要的答案!”
誘餌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其中,猶以我的變色最劇烈——我這麼猜。
事情到了這份上,我想我已經能確定,提亞·多瑪絕對是知道了我這個超出預期的存在,所以才提前復活了巴博薩船長,和他一起去了沉船灣。
而且,她居然讓鸚鵡留下了口訊!
這是挑釁麼?
我不自語地想,然後立刻否認。
不對,她讓我們去沉船灣絕對是有目的的。
——她想要傑克船長身上的信物,以解放自己!
我幾乎可以這麼肯定……不,絕對是這樣!
“下一步怎麼辦?”伊莉莎白在鸚鵡的聒噪聲中問道。
“我們去沉船灣!”威爾說。
“不能去!”我趕緊接道。
“為什麼?”威爾問。其他人也都看著我,大概是因為我的反應太過劇烈了些。
“她讓我們去,絕對是有陰謀的!”我嚴肅地說。
“但此刻,我們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威爾針鋒相對道。
我沉默下來。
老實說,此刻我的心裡也很是糾結。
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好辦法,結果因為提亞?多瑪的行動而功虧一簣,此刻我心中的慌亂能向誰述說?
“去沉船灣的話,我們必須小心提亞·多瑪的陷阱。”我想了想,開口說道,“而她的目標,只會是傑克船長。”
正在屋子裡四處翻找東西的傑克船長頓了頓,轉身看向我這邊。
“為什麼?”有人代他問出口。
“當年封印提亞·多瑪的時候,用的是八個海盜王的信物,現在要解封,同樣需要這些信物。”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便解釋道。
眾人都看向傑克船長,似乎在找那所謂的信物在哪裡。
傑克船長自我感覺良好地扭了扭上半身,無所謂地任由所有人看著,他看向我,“哦,梵妮,為什麼你總是能知道那麼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