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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的荷蘭人號
“暫時還沒有。”我立刻答道,省得傑克船長一心慌,就叫起所有船員立刻開船——這是有前例的。同時,為擺脫這種一上一下的奇特狀態,我也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
聽到我的話,船長似乎稍微冷靜了一下,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但隨即,他忽然轉頭看我,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說‘暫時’?哦,不行!我要立刻離開這裡!”
“傑克船長!”我喊道。
“我要離開海上,回陸地去!”傑克船長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原地踏了兩步,就要出門。
我立刻拉住了他,又一次大喊道:“傑克船長!”
傑克船長這才好像回過神來。
他看著我,眼中依然帶有慌亂。
我看著他,堅定地說:“我幫你,傑克船長。”
“怎麼幫?”傑克船長先是脫口而出,然後立刻搖頭否定道,“你不知道大海怪的可怕……我必須立刻回陸地上去!”
“我當然知道大海怪有多可怕!傑克船長,別忘記了,我也是跟它面對面過的!”我也不怕吵醒別人,依然大聲道。
傑克船長的眼中似乎迅速地閃過什麼。
我鬆開傑克船長,笑道:“傑克船長,你知道的,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以幫助你的。”
“怎麼幫?”傑克船長似乎終於徹底冷靜下來,他甚至笑著看了我一眼,“親愛的,你知道大海怪不吃美人計這一套——而且,你知道你現在也施展不了美人計的吧?”
傑克船長眨了眨眼,同時上下打量著我。
我很想笑著說“我當然知道的喲~”,但一想到我此刻悲催的身體,我的笑就立刻僵住了。
“傑克船長,我需要你的帽子,也正是為此。”我解釋道,“我可以用你的帽子引開大海怪。”
傑克船長眨了眨眼,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繞著我走了半圈,才忽然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帶著我的帽子離開黑珍珠號,把大海怪引走?”
“沒錯!”我點頭。
傑克船長不語,微微皺眉看著我,神色變幻莫測。
我聽到我的心跳開始不自覺地加快起來,那顆位於左胸口的心臟幾乎就要跳出我的胸膛。
傑克船長忽然笑了,他展眉,聳聳肩,道:“哦親愛的,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於是我的心跳慢慢緩下來,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頻率。
我也笑了。
“傑克船長,你說過的,我可是你的好搭檔。”我說,同時伸出手,“帽子,謝謝。”
傑克船長看了自己手裡的帽子一眼,慢慢將它向我遞過來。
然而,當帽子快到我手中時,傑克船長忽然縮回了手。
我驚訝地抬頭看他,正要問原因,吉布斯先生忽然闖了進來,大聲說道:“船長!你快過來看看!……呃?”
吉布斯先生驚訝地瞪著我和傑克船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知道我們此刻離得很近,現在也是大晚上的,我出現在傑克船長的房間裡很奇怪……但吉布斯先生你用得著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麼?
“什麼事,吉布斯先生?一個海盜,不應該為任何事驚慌失措!”傑克船長將帽子翻轉一圈,戴到了頭上,轉身看著吉布斯先生,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是飛翔的荷蘭人號!”吉布斯先生急忙收回視線,大聲說道。
“那又怎麼……什麼?飛翔的荷蘭人號?”傑克船長悠哉的樣子立刻消失無蹤,他抓著吉布斯先生的領子,眼睛微微瞪大。
“是、是的!就在我們船邊!”吉布斯先生慌張地說道。
傑克船長手一松,丟下吉布斯先生,三步並作兩步向外跑去。
戴維·瓊斯已經來了?
那麼快?!
我心中驚訝萬分,眼見著傑克船長的身影消失無蹤,也立刻跟了上去。
跑到甲板上的時候,我見到了一群海鮮。
此時跑到甲板上的人並不多,伊莉莎白,威爾,傑克船長,幾個有點臉熟的海盜。除了傑克船長,其他人都被海鮮人們制住了,而我一上來,一根狼牙棒似的武器就照我面門砸來。我心中一驚,也不管動作是否猥瑣,忙低頭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那可怕的武器。
對方似乎不相信我竟然能避開他的攻擊,愣了愣之後才繼續提著狼牙棒攻過來,仿佛不打死我就不甘心似的。
我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躲過他的一擊,蹦蹦跳跳地跑到傑克船長身邊,一閃身躲到了他身後。
然後,我發覺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我做了什麼?
直到看到有人的視線在我和傑克船長打轉,我才猛然間醒悟。
——我剛剛的動作太娘我最後的行為太怪異了啊!他們該不會以為我和傑克船長在攪基吧?
我抽了抽嘴角,看向其他人。
我們船上的人都是知道我的狀況的,所以驚訝的程度顯然沒有對方這些外來者來得強。
戴維·瓊斯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後非常淡定地無視了我,轉向傑克船長說道:“斯派洛,你想撕毀我們之間的協議嗎?”
“哦,你知道,我只做了黑珍珠號兩年的船長……”傑克船長忙答道。
“確實如此!”戴維·瓊斯打斷了傑克船長的話,漸漸向他逼近,“但那是我們約定好的!難道這麼多年來你自稱的時候,用的不是‘傑克·斯派洛船長’嗎?”。
傑克船長被戳中軟肋,一時無語。
此刻,我覺得我該做些什麼。
“戴維·瓊斯船長,請問你知道女神科莉布索的事嗎?”我忽然出聲問道。
這個名字對戴維·瓊斯大約是個禁忌?只見他倏地轉頭瞪著我,眼中光芒閃爍。
“你想說什麼?”戴維·瓊斯盯著我,那目光看得我脊背一陣發涼。
“是關於她解除封印的事!”我鼓起勇氣說道,“那邊的特納先生也是知道的,難道他沒告訴你嗎?”我指了指離我們不遠的比爾,此刻他正擔憂地看著他的兒子。
戴維·瓊斯微微側了側頭,似在思索,忽然,他猛地轉頭看向比爾,咄咄逼人地說道:“你怎麼敢隱瞞我這件事?”
比爾被他看得退後一步,解釋道:“我以為這不重要……”
“你以為?”戴維·瓊斯的章魚臉上其實不怎麼看得出表情,但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他的憤怒,“把他關起來!”
戴維·瓊斯一下令,就有兩個海鮮人走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抓住,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就回到了飛翔的荷蘭人號上。
“放開我父親!”威爾掙扎著叫道。
“父親?原來你就是特納的兒子?”戴維·瓊斯看著威爾,說道,“父子相逢……把他們關到一起!”
“還有我!我也要一起去!”伊莉莎白不甘地叫道。
戴維·瓊斯看了伊莉莎白一眼,語氣中似乎有那麼一絲嘲諷,“一對……戀人。”他揮了揮手,抓住伊莉莎白的海鮮人便把她也抓了過去。
“現在,輪到你們告訴我科莉布索解除封印的事了。”戴維·瓊斯轉向我和傑克船長,慢慢說道。
傑克船長和我對視了一眼,上前一步,繞著戴維·瓊斯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勾起唇角笑道:“在那之前,我們或許可以來談談我的靈魂服役的問題。”
“一百年,這是我們的約定,你逃不掉的。”戴維·瓊斯似乎不給傑克船長談判的機會,直直地注視著傑克船長。
“但你想想,我這個靈魂,懶惰,不服管,一肚子壞水,你以後會麻煩不斷的。”傑克船長眨眨眼,在戴維·瓊斯銳利的視線中嚴肅地說道,仿佛是真的在為對方考慮。
我在一旁聽得暗笑不已——傑克船長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所以,給你提個建議,你應該把我趕得遠一點,越遠越好。”傑克船長又接著說道,他張開雙手做了個“很遠很遠”的動作。
“休想!”戴維·瓊斯斷然拒絕,“你的靈魂是我的,你必須在船上服役一百年!”
“你真的不想知道科莉布索的事嗎?”傑克船長轉了轉眼珠子,忽然轉移了話題。
“特納會告訴我的。”戴維·瓊斯說道。
“哦是的,老特納先生知道一些事,但還有一些事,只有我知道。”傑克船長攤攤手,頗為自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