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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郝樂蒂正坐在馬爾福少爺對面,看著他一邊意猶未盡的吃著牛肉,一邊又因為不太能吃辣而猛灌茶水,“我去給你拿一罐椰汁,清甜味道更容易解辣。”
乳製品一般能迅速緩解並驅散辣味,但牛奶和酸奶都很容易帶來飽足感與奶腥味,與之相比,滿是純正天然清甜,又百喝不膩的椰汁,通常是郝樂蒂的最佳選擇。
德拉科放下筷子,漂亮的灰眼睛眼巴巴看著她,郝樂蒂忽然很想伸手揉揉他的金髮,說一句“小龍好乖”,不知道小少爺是會惱羞成怒還是什麼反應。
不過郝樂蒂只是想了想,並未付諸實踐,她走向吧檯,沒有選擇去花費長時間現榨一杯椰汁,而是直接從冷櫃裡取出兩罐不久前才從華人超市購回的椰樹椰汁。
除了現榨之外,這幾乎是郝樂蒂喝過的最佳椰汁,純天然清香來自於它使用的新鮮椰子原料,更不含大多數飲料都難以剔除的香精色素與防腐劑,而郝樂蒂喜歡它的最主要原因十分簡單粗暴——沒有其他罐裝椰汁飲料比它更好喝。
雖然它的包裝設計風格與產品營銷十分魔幻。
郝樂蒂將一罐椰樹椰汁放在德拉科手邊,但並沒有將自己手上的椰汁打開,而是看向中餐館裡明顯不懷好意的新客人,朝他揚了揚印著椰子殼的飲料罐,笑的別提多甜。
犯罪界拿破崙看著她手上包裝清奇的椰汁,心態有點崩——她這是在挑釁?惡趣味的取笑他?
中餐館裡紅湯熱氣裊裊,滿是撲鼻的麻辣香氣,感冒中的莫里亞蒂教授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懷疑自己可能有一天真的會死於腦淤血,被氣的。
犯罪帝王竭力不使自己表現出氣急敗壞,他甚至還優雅得體的在預定座位上坐下,並準備點菜用餐,比起缺失良心與道德的反社會人格患者,他現在看上去簡直像是最佳紳士典範。
郝樂蒂挑眉,這位犯罪專家還真是能屈能伸。
她懶洋洋的收回視線,卻發現那位神盾局指揮官正離開復聯的專屬餐桌,朝她走來,他神情嚴肅,像是準備討論什麼拯救世界的大事一樣。
郝樂蒂的預感非常準確,因為這位尼克·弗瑞局長,竟然是看中她在對付魔多客時表現出的能力,試圖邀請她加入神盾局。
這位老謀深算的強勢領-->>
袖是和她搶店員搶上癮了?現在準備直接將她也一起打包聘用?
尼克·弗瑞很擅長說服他人,“雖然與軍方激進勢力勾結的魔多客,已經被判處終身監禁,但越發動盪的安全局勢並不能因此緩解,比如那位再次試圖掀起強權爭霸的毀滅博士。”
與多次實力強到逆天的東歐獨裁者相比,魔多客與羅斯、史崔克的邪惡結盟,都能稱得上是小打小鬧,而尼克·弗瑞在兩次見證郝樂蒂堪稱神跡的超能力之後,當然會升起旺盛的招募之心。
雖然郝樂蒂有時候有點沒心沒肺,但面對重大危機之時,她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但比起隸屬於美國政府的神盾局,郝樂蒂認為另一種模式的秘密組織更適合自己,比如X教授查爾斯·澤維爾近日有意組建的光照會。
與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X戰警、神奇四俠這類超級英雄組織不同,查爾斯意圖招募地球上最聰明且最有勢力的超級英雄,例如神奇四俠領袖神奇先生與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查爾斯早有意向對郝樂蒂拋出橄欖枝,但做為一個已經將一生奉獻於維護世界和平的正派領袖,他有些不忍郝樂蒂過早承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重擔。
超級英雄通常都沒什麼好結局,不是奮戰犧牲隕落,便是眾叛親離墮入黑暗,能夠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幾乎已經算是最完美落幕。
而郝樂蒂當然不會放任她的食客們落得如此結局,所有試圖破壞中餐館飯友相親相愛的傢伙,就等著倒大霉吧,來一個懟一個,來兩個跪一雙。
不過面對依舊喋喋不休,試圖勸誘她加入神盾局跑腿賣命的尼克·弗瑞,郝樂蒂可懶得對他表決心,她看上去懶散又不配合,“尼克·弗瑞局長,你說的非常好,但對抗毀滅博士關我什麼事,他不是神奇四俠的死敵嗎?而我只是個平凡的中餐館廚子。”
平凡的?中餐館廚子?
這是人話嗎?
面對一點合作意思也沒有的郝樂蒂,尼克·弗瑞還沒來得及再次出言勸服,便發現中餐館食客們全都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眼神中簡直是刀光劍影,大有如果他敢挖牆腳將中餐館老闆騙去神盾局工作,就是與所有超英反派為敵的意思。
中餐館食客:是你尼克·弗瑞又飄了,還是覺得我們都拿不動刀了?
為了神盾局招進新鮮血液操碎心的尼克·弗瑞:這些超英反派組織都是一幫什麼見鬼的玩意?
而郝樂蒂完全無視被組團針對的神盾局指揮官,從座位上起身,準備送吃完午餐的馬爾福少爺離開此地。
雖然德拉科的幻影移形已經用的爐火純青,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還是難免會有點詭異,於是郝樂蒂將他帶到無人的後門走廊,“念你的咒語離開吧。”
並不寬敞的走廊內,德拉科·馬爾福長身玉立,在她身上投下一些陰影,郝樂蒂懷疑他又使用了清潔咒語,明明剛吃完味道濃烈的午餐,他身上不但沒有染上煙火氣,竟然還有種冷淡的松木香。
純血巫師並未徑直離開,他目光深沉,“你準備繼續躲避我?”
郝樂蒂眉心微不可查的皺起一些,看向德拉科時,無法做到完全的坦蕩。
因為她在十幾歲時確實曾經對他動心,即使他完全不該是她選擇的類型,因為不應該,十年前心智尚未成熟的郝樂蒂,最終選擇無視她的真實情感。
而現在,距離她將戀童癖養父告上法庭,僅僅是過去了一個月而已,她一向知道何為正確,但童年陰影的如形隨形,並不是主觀了解,便能因此完全剝離的。
至少在現在,郝樂蒂還不確信她能維持一段健康向上的感情關係,而不是因為她的過往經歷,甚至是她有可能遺傳到的精神病症,給對方帶來重重壓力。
她需要時間調節,需要自我論斷,在這之前,愛情對她而言是個不可碰觸的危險因素。
或者該說麥考夫·福爾摩斯先生對她的教導十分成功——
“感情用事是失敗者的生理缺陷,愛是不良因素,更是種危險的劣勢。”
德拉科注視著她,眼中的冰色像是破碎了,也仿佛更尖銳,“我控告您無視愛情,一味逃避,唯唯諾諾。”
他年少時讀法國作家弗朗索瓦·薩岡的《你喜歡勃拉姆斯嗎》時,難以理解人至中年的女主人公寶珥,為何拒絕年輕完美的求愛者,而重新回到時常與其他女人鬼滾的同居男友身邊。
德拉科當然不會將自己比作書中堪稱完美的求愛者,他當年傲慢無禮的混蛋樣,可比不上書中那位求愛者的體貼珍愛,但郝樂蒂拒絕他的原因,德拉科在漫長時間中摸清了一些相似脈絡——因為那太過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