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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尼拔微揚起下巴逗她,“如果你不準備解僱我的話,就考慮讓你戳一下傷疤。”
顯而易見,他指的是如果郝樂蒂出庭作證,他將為這起公訴案件提供專業協助。
面對漢尼拔·萊克特的英俊臉蛋,恐怕沒有人能說出拒絕之詞。
“萊克特醫生,您智慧超群,總能對一切全都瞭然於心,”郝樂蒂指尖白嫩柔軟,真的好奇的戳了下他的酒窩傷疤,“但您這次的選擇可真是有點蠢。”
漢尼拔不為所動,“我從下周開始會任教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院。”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是全美最頂尖的公立大學之一,位於洛杉磯西木區,心理學在全美高校中排在第六位,其中臨床心理學更是占據榜首地位。
但即便如此,在從前幾年,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院頻頻向漢尼拔拋出橄欖枝邀請其前來任教,也依舊總是期望落空。
誰能想到這一次萊克特教授竟然會願意從巴爾的摩搬來加州,這簡直太讓人意外了。
郝樂蒂早就收回了手,詢問道,“薪酬如何?”
如果萊克特醫生為了幫助她定居加州,結果在經濟上較從前滑落不少,郝樂蒂明顯會直接讓他回馬里蘭州巴爾的摩。
漢尼拔故作皺眉思考樣,“酬勞可觀,但我幾年前購置的不動產位於帕薩迪納,並不在西木區。”
漢尼拔·萊克特擁有祖上自十世紀起積累的驚人財富,這幾年在全美購置了多處不動產。
郝樂蒂挑眉,“帕薩迪納?”
這可真是太巧了點。
漢尼拔優雅的點頭致意,“看來我今後可能會經常來你的中餐館解決三餐問題。”
“我記得您廚藝非常出色。”郝樂蒂抱起手臂。
年輕英俊的心理學家藍眼睛迷人的不可思議,他態度親善的勾起嘴角,臉上的疤簡直成了絕佳道具,郝樂蒂挫敗的舉手投降,“好吧好吧,隨便你。”
她抬腕看時間,“吃過早飯了嗎?”
漢尼拔隨即答否,“我不太喜歡在飛機上用餐。”
他確實沒說謊,但他之所以沒吃飛機上的供應早餐,其中很大原因是他聽說郝樂蒂開了間中餐館。
你瞧,這位名氣耀眼的心理學專家,總是將一切全都瞭然於心。
“您來的有點晚,今天的早茶供不應求,已經全賣光了,”郝樂蒂想了想,“廚房裡還有剛煮好的奶茶,配菠蘿油好不好?”
漢尼拔當然沒有意見,他站起身來跟隨郝樂蒂走進廚房。
而當郝樂蒂走進廚房,看見正在幫她整理餐具,並沒有先行離開的史蒂文·羅傑斯時,顯得有點驚訝,大胸甜心實在太溫柔貼心了點。
郝樂蒂走過去,非常自然的和他一起將蒸籠收納起來,接著對兩人介紹彼此,“史蒂文,我的室友,漢尼拔,我的心理醫生。”
此刻,兩位同樣高大英俊,但氣場卻截然不同的男士看向彼此,沒原因的,美國隊長和心理學家對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
這很反常,不提平日裡作風如同典型紳士的漢尼拔,隊長更是無可指摘的正派人士,友善真摯,機智正直。
兩人自我介紹,握手時很快就分開。
郝樂蒂沒關注這兩位先生相處的如何,她正在取出幾個之前烤好的菠蘿包。
她不喜歡吃剛剛烤好的麵包,裡面不但存有很多氣體,常吃容易傷胃,而且口感還不如放兩小時後的,但菠蘿油比較特別,一定要趁熱吃,因此她通常會在吃之前,再將菠蘿包放進烤箱加熱五分鐘。
等候加熱的五分鐘裡,郝樂蒂倒好兩杯絲襪奶茶,擺在兩位英俊男士面前,“很快就好。”
加熱結束,她將燙手的菠蘿包橫切一刀,夾上剛從冰箱取出的厚切黃油,“趁熱吃口感最好,嘗嘗看。”
兩位金髮先生從善如流,拿起菠蘿油放到嘴邊,一口下去,菠蘿包酥脆香甜的外皮咬起來發出一聲很輕的咔嚓聲音,有鹽冰黃油已經開始溶化在極為柔軟的麵包中,又似溶非溶的,外皮甜香酥脆,麵包甜軟至極,與黃油的咸香簡直堪稱完美搭配,濃厚香醇但絲毫不膩。
趁熱喝上一口茶濃奶濃的絲襪奶茶,入口便覺幼滑如絲,延綿細蜜,讓人只能滿足的發出一聲嘆息。
於是兩位先生很快就將菠蘿油全都吃盡了肚子裡,一個不剩。
郝樂蒂抱著手臂靠在牆邊,看向大胸甜心,“親愛的,原來男人也有甜鹹兩個不同的胃?”
史蒂文不久前吃早茶時就已經吃了不少點心,果然是經過強化的超級士兵,不但力量、速度、耐力都遠超出於常人,還光吃不胖,想想就讓人羨慕嫉妒恨。
一慣機智又正派的史蒂文看著郝樂蒂的笑容,竟然有點赧然,“與你相遇後,我可能要花費比從前多一倍的時間用於健身。”
漢尼拔優雅的啜飲著奶茶,覺得這位看上去充滿聖父正派氣質的男人,越發讓他覺得礙眼。
這實際上並不正常,漢尼拔一慣是個強大到毫無漏洞的反社會人格紳士,他智商超群、冷靜理智、從容優雅,且無情。
但他現在確實覺得這個與郝樂蒂看上去關係親密的傻大個很礙眼,也許這是因為他身為郝樂蒂心理醫生的保護欲作祟?
心理學家視線在中餐館兼職生身上不易察覺的巡視探究,然後,他發現了某種熟悉感。
漢尼拔知識構架之全面,幾乎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程度,不提他精通多國語言,在心理學、藥劑學、物理學、哲學、音樂、歷史、繪畫、雕塑和格鬥等方面極高的造詣,他在解剖學方面的深厚功底,當世也沒有幾人能並駕齊驅。
精湛的解剖學與雕塑知識,讓他對人體骨骼、肌肉走向有著極為精準的記憶力。
眼前這個穿著白色T恤米色長褲的健壯男人,面部特徵明顯與二戰時期那位立下顯赫戰功,被視為美國精神象徵的超級士兵一般無二。
而從郝樂蒂與他的相處看,他很明顯沒有對年輕姑娘坦白過這件事。
漢尼拔放下茶杯,笑容得體,“聽你的口音想必是來自東海岸,紐約?”
“我出生於紐約布魯克林。”史蒂文對這位看上去高深莫測的心理學家,同樣沒什麼好印象。
“這還真是巧,不久前甦醒的美國隊長就出生在紐約布魯克林,”漢尼拔看向郝樂蒂說道,“你不覺得他們的面部骨骼特徵與肌肉走向完全一樣嗎?郝樂蒂,我記得你十一歲時修讀過基礎解剖學。”
你瞧,漢尼拔總能將人看的透徹。
史蒂文立即看向亞裔姑娘,有點無措的坦白,“郝樂蒂,抱歉,我並不是刻意隱瞞你——”
史蒂文·羅傑斯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美術科學生,因為注射血清成了超級士兵,他並不是與生俱來的的強者,因此即便成為強者後,依舊對力量充滿敬畏,有愛心,且懂得憐憫。
而在他醒來後,只覺得世界已經物是人非,顯而易見,因為這些特殊經歷,讓他在心理上有些歸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