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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濟騫吃了兩塊,沒多吃, 略坐了會兒就回房午休了。
席以安坐在一邊看文件, 沒怎麼顧得上吃。
商晏白乾脆一塊一塊叉到她嘴邊。
起初她還吃了幾口, 可這男人餵個不停,她眼都沒抬一下,只是用腳踢了他腳脖子一下。
終於消停了。
商晏白放棄投餵事業,撐著沙發背靠在席以安身旁問她:「放幾天假?」
席以安:「三天。」
說是三天,但也只是普通員工的假期。
她可能還要開幾個線上視頻會議,沒有完整的假期。懿崋
商晏白:「那這兩天找個機會,出去吃頓飯怎麼樣?」
席以安的注意力仍在文件上,「隨你。」
看了幾眼才想起抬頭問他,「你有什麼安排嗎?」
商晏白:「咱們在一起後還沒請我那幫朋友吃過飯,想讓你見見他們,人都還不錯。」
他的朋友,席以安只認識胡為易和蔣臨粵,別的似乎也只是之前的幾次場合里晃眼見過,印象不深。
席以安想了想點頭道:「好啊。」
隨即一想,似乎閨蜜好友談了戀愛也會帶男朋友請客吃頓飯。
郭言子跟她說過這個「規矩」。
不過郭言子以前談過的幾個男朋友都太小了,多少帶點玩樂性質,不是奔著結婚去的那種。
而席以安又常年在國外待著,兩人還真沒正兒八經地請對方吃過一次脫單飯。
「我叫上我朋友一起吧。」席以安想著,郭言子和胡為易那幾個人應該比她還熟,到時候聚在一塊兒不至於太尷尬。
商晏白知道她說的是誰,自然沒什麼意見。
見過家長又要見閨蜜好兄弟,他們的關係也算是過了明路,被所有人見證祝福的了。
這個認知讓商晏白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
沒忍住,往她臉上親了口。
席以安臉色不變,只是睇了睇他身後方向的門廊。
客廳里只有他們倆,沒別人了。
她便放下文件,驀地伸手摟住商晏白的脖子,把唇往他嘴唇那兒送去。
很甜,比冬季的香梨還要甜。
*
席濟騫通常午休都要睡上一個多小時,不然整個下午晚上都會沒精神。
這個時節,也不適合外出散步遊玩,冷得很。
商晏白就陪著席以安在書房裡寫字。
她也會毛筆字,只是長久不練生疏了。
商晏白雖然平時不常練手,每逢年節卻要被商老爺子押著寫春聯帖子什麼的,技藝還很熟稔。
兩人會的書體不太一樣,但都屬凌厲飄逸一類。
商晏白就手把手教席以安運筆,說好了只帶著她開個頭,最後卻是手把著手寫完了一整篇書表。
他寫字時格外專心,沒有趁著親密的肢體接觸想方設法占她便宜。
反倒是席以安分心了兩次,回頭看他眼瞼低垂,眉梢眼角都是平和專注。
他專注於一件事,不說話不做表情時,臉部輪廓便罩著一層天然的冷峻淡漠。
然而當他一看到她,整個眉眼立刻便軟下來,明明沒有笑,卻好像哪哪都是笑意。
看著這則書表,席以安讚賞地點點頭,「不錯。」
這一手字實在好看。
要是沒有握著她的手,少了這層阻礙,應該會更好看。
商晏白沒有對她的誇讚作出反應,而是默不作聲抽出她手上的筆放進筆洗里。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倏地雙手攏住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提,直至四目平齊鼻尖相抵。
開口時嗓音竟夾雜著幾分克制的沙啞:「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就強硬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毫不留情地開始輾轉掃蕩。
在書房鬧了這一通,出來時,席濟騫的房間已經多了動靜。
應該是醒了,正在穿衣洗漱。
下午商晏白就陪著席濟騫下棋。
先下了一盤象棋,雙方僵持許久,最終席濟騫贏了。
不過他看得出來,商晏白思維敏捷,攻勢看似勇猛囂張不畏後果,其實守勢也密不透風。
險勝。
這盤棋過後,席濟騫又問他會不會圍棋,他也會。
就又擺了圍棋。
席以安中途出去接了個工作電話,打完回來見兩人都換棋了。
她就坐在一邊看。
席濟騫落下一子,抽出心神來對她笑道:「你也好長時間沒碰了吧,不然一會兒你們倆對一局?」
席以安的圍棋是席濟騫親手教的。
教棋,也教她為人處世,從中掌控經緯之道。
步步為營,把控人心,扭轉乾坤,出奇制勝。
都在一局棋里了。
商晏白卻不太願意的樣子:「外公,我看還是算了,真要和以安下棋,我肯定下不過她。」
席濟騫正要有條有理地反駁,忽地頓住。
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深意,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臭小子,哪有給長輩強塞狗糧的!
席以安怎麼會聽不懂他的話,早就習慣了,都不想接茬。
一旁的果盤裡裝了糖果零食,堅果都是處理加工過再包裝的,開袋即食。
她選了一袋開封,先往席濟騫手裡放了一顆核桃仁,一轉頭,商晏白已經伸出手掌,眼巴巴地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