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4章 選擇
一路上，夏九幽說了很多。
但是夏天能聽得出來，一些關鍵信息，她仍然沒有道出。
不過夏天還是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夏九幽在仙劍天池山群中，遇見了那個神秘人。
在對方的幫助下，夏九幽重返巔峰。
也是在對方的口中，夏九幽得知了世界破碎的真相。
並且逐漸為之接受和相信。
而且，每當夏九幽說起那人的時候，神色之間總會不自禁的浮現一抹複雜。
夏天能看得出來，哪怕是到了現在，夏九幽依舊在刻意隱瞞一些信息。
當他直言不諱問出的時候，夏九幽很坦然的承認。
「有些話現在與你說，你很難相信和接受，就像我告知你世界破碎的事情一樣，現在你徹底相信了嗎？」
夏天沉默幾秒，說道，「現在相信了。」
「但你還是猶豫了。」
夏九幽再次問道，「之前我問過你，我有一種方法，能夠減緩或者徹底阻止世界破碎，但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率。
你會等待死亡，還是決定賭一把？」
夏天毫不猶豫道，「當然是賭一把。
沒什麼可猶豫的，賭不賭世界都會破碎。」
夏九幽笑了笑，直指本心，「如果，需要殺死世界上所有洞虛強者呢？
包括你的仇人、你的朋友、甚至你的親人、還有隱藏起來不認識的陌生人，這些洞虛強者必須要死呢，也包括你和我。」
夏天陡然變色。
人性就是如此。
事不關己的時候，可以旁觀，可以看熱鬧，甚至可以指手劃腳變身真相帝。
事情一旦落到自己身上，那就是兩種觀感了。
夏天不是聖人，所以根本無法免俗。
即便他現在觸及了最終真相和秘密，可以殺仇人，甚至可以殺那些陌生的洞虛強者。
但是讓他殺死自己的親朋好友……絕對做不到！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須做出選擇。
「或許可以讓他們變成普通人……」夏九幽笑道，「理由呢？」
「告訴他們真相……」夏天的聲音戛然而止，神色之間變了又變。
「傻兒子，我之前一直強調，反覆問你，你是否相信世界破碎，但直至現在，你也沒有全信，我們還是母子啊……」夏九幽嘆息一聲，「你認為他們會相信嗎？
易地而處，哪怕是現在，我要殺死所有洞虛強者，但你是我兒子，所以我把真相告訴你，讓你廢掉氣海丹田，你願意嗎？」
夏天沉默。
持續沉默著。
「兩千年前，鬼谷子和道尊，幾乎殺盡了全世界的洞虛境界的強者。」
夏九幽的聲音傳來，「那時候信息不發達，難以傳播，而且那件事是秘密進行的，所以直至今日，也沒有人知道真相，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也如當年……」未說完，她挑了挑眉頭。
夏天也抬眼望去。
視野中，月光柔和，清風拂面，空氣清新，周圍林木佇立，隨著夜風吹拂，枝椏隨之擺動。
他們不知不覺走了出來。
而後如同默契一般，同時轉身望去。
慘白的死寂古戰場，就那樣突兀的消失了。
兩人剛才仿佛行走在了時空的通道之中。
「剛才是幻覺，還是進入了陣法之中，或者是至尊戒帶著我們穿梭了空間？」
夏天似自語，似詢問。
夏九幽亦沉默著，同樣不明白。
好在他們都不是尋常人，很快將之強壓心底最深處。
夏天當即邁步，同時問道，「接下來我們回國，您帶我去見那個人？」
「可以。」
夏九幽點點頭，轉而話鋒一轉，「但有個前提，那個問題你想通了嗎？」
夏天的神色之間複雜起來。
好半晌，他才道，「真的要殺所有洞虛嗎？」
「不殺也可以，他們自廢武功。」
說罷，夏九幽看了一眼夏天，搖搖頭，「你好好想一想吧，等你想清楚了，我再帶你去見那人。」
「不，現在就帶我去見他，我要知道所有真相！」
夏天的面色剛毅而絕然，「如果能阻止世界破碎，我與你殺盡天下洞虛！」
「哈哈，這才我是的兒子。」
夏九幽如男子一般大笑起來，面呈欣慰，重重拍了拍夏天的肩膀，「仙劍天池群山的殺局已開，只需在等幾日，我們母子便效仿古人，如同當年的鬼谷子與老子一樣，當一回救世主，哈哈。」
夏天的拳頭也不由攥緊。
他本就是行事果斷之人，一旦下定決心，便心堅似鐵，不會在動搖，也不會改變立場。
當下，他們加快速度離開此地，準備回國。
一天後的夜間，他們他們來到了華夏川省眉山市。
隨後，兩人住進了一家酒店，並且意外的見到一個人。
是戈乾。
其實不算多意外，因為夏九幽一直與對方有聯絡。
夏天之所以意外，是驚詫於戈乾在這件事上，竟然選擇站在了夏九幽這一邊。
「你都和他說了？」
戈乾看向夏天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複雜。
「差不多。」
夏九幽點點頭，「說說現在的情況。」
「如你所願，整個世界特定的圈子中，都徹底亂了。」
戈乾聲音低沉，「華夏古武者各大門派都來了，尤其是五宗十三派，都出動了底蘊，我暗中查探了一番，僅僅古武門派的洞虛高手，就達到了五百多位。」
嘶。
聽到這話，夏天臉色微變，倒抽一口冷氣。
看他這幅模樣，戈乾笑了笑，「除了古武門派之外，世俗古武世家和隱世家族的洞虛強者，也將近二百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國外也有很多強者也現身了，天神級級高手至少有上千的數量。」
「這僅僅是洞虛高手，還不包括他們的手下，以及各派的門人弟子……如今在仙劍天池群山四周，至少有三萬人以上。」
夏天的臉色變了又變。
夏九幽則神色平淡、無波。
只是待戈乾說完之後，立即察覺到其中的異樣，「四周？」
「對。
仙劍天池山群的地勢就那麼大，數千人在內或許不顯得擁擠，但怎麼可能容得下三萬人，這幾天，已經發生了數起流血事件了，所有他們定了規矩。」
停頓了一下，戈乾又道，「他們的手下先退到四周進行駐守，只有獲得資格才能入內。」
夏九幽輕輕頷首，旋即冷冷道，「還不算太蠢。
凌天下和王雄霸呢？
看到他們了嗎？」
「看到了，他們在最初仰仗實力，想要驅趕別人，結果險些被圍攻。」
戈乾冷笑道，「重要的是，一些古武門派隱藏的高手，那些底蘊，在仙劍天池山籠罩範圍之內，很快突破了蛻凡第一和第二變，甚至有人達到了蛻凡第三變，他們兩個現在仍然是頂尖的強者，但已經不占優勢了。」
頓了頓，他似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那個人也出現了。」
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夏天，又道，「就是當初在聖教，救我的那個老者。」
「他肯定會出現。」
夏九幽沉聲道，「當初我去國外查探金字塔的時候，曾與他偶遇，並且結識，具體來歷我不知道，他自稱通玄老人，達到蛻凡第四變的實力。」
什麼！夏天瞳孔一縮，戈乾亦是變了顏色。
「蛻凡第四變？」
「是，蛻凡第四變，堪稱當世第一高手，可惜無人知曉。」
夏九幽眉頭微皺，又道，「他似乎也在尋找什麼秘密，當時在金字塔遇見後，他邀請我一起查探一座金字塔，最後他在裡面得到一塊隕石。
也是那次，他欠我一個人情。」
說到這裡，她問道，「他如今也在仙劍天池山群？」
「對。」
戈乾點了點頭，「他力壓群雄，極其強勢斬殺了幾名國外的天神強者，隨後聯合各大勢力，要在這裡定規矩，好像就在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