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8章 何謂靈氣
自始自終，夏天一直沉默跟隨。
腦海中不斷進行著各種推衍。
很快，眾人上到頂樓，林東又當面推開一間暗室，示意眾人進入。
甫一進入，夏天便愣住了。
周曦和言子真同樣張大的眼眸，口中不由發出驚嘆。
只見暗室房間的四壁上，都立著一個貨架。
貨架上或擺放，或懸掛著一把把閃爍著光輝的道器。
其中既有刀劍槍戈等兵器，亦有甲謂、護臂等秘寶。
林東的神色之間流露一絲傲然，「這是我無數年煉製出來的四品靈器，都是小極品，有的攻擊力甚至超越了五品。」
說到這裡，他直視著夏天，「夏天，你可任意挑選一件，作為我的見面禮。」
愕然聽到這句話，血老怪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死死盯著林東，傳音道，「好你個老林啊，為了搶一個人，竟然走歪門邪道。」
林東笑而不語，依舊望著夏天。
只是……夏天略顯猶豫。
他並非貪婪之人，所謂無功不受祿，並不想憑白欠下人情。
況且還沒弄清對方的真正用意。
看他如此模樣，林東眼眸深處閃現一抹異樣。
當下，他隨意一笑，又看向了周曦和言子真，「當然，還有你們，也可以各自挑選一件。」
「啊？」
周曦先是一呆，立即流露出欣喜之色，「多謝師傅，師傅師傅，那件最好，能不能告訴我？」
林東搖搖頭，直言道，「你要自己挑選，全看你們各種的眼力了。」
「我……林師伯，我也可以嗎？」
一向傲氣的言子真反而流露一抹郝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
林東點點頭，又看向夏天，「夏天，你也無需拘謹和多想，我與血老怪都很欣賞你的天賦，但那是接下來的話題，與現在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
夏天暗自嘀咕一聲。
不過這一次，倒也沒有客氣了。
他邁步先是走向左側貨架，開始逐一查看。
周曦與言子真則分別走向右邊越正前方。
而林東和血老怪，依舊佇立原地，兩人以神念暗自交流著。
「老怪，我們也不必爭了，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叫夏天的年輕人，心火必然獨特，第一次便能夠以心煉之法成功煉器，除了火焰的特殊之外，他在煉器的天賦上，絕對堪稱奇才。」
「不錯。」
血老怪微微收斂笑容，極其難得正色道，「而且我認為，即便不用我們教，他只是接受傳承水晶，也能成為一個出色的煉器師。」
聞言。
林東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五品，是一個瓶頸，我們兩人這多年，仍然難以突破，不若這樣，我們兩人聯手教導，也許……」剩下的話沒有說，林東的神色之間浮現幾許期翼。
血老怪亦是流露一絲罕見的熱切。
六品煉器師！這已經屬於傳說中的存在了。
不誇張多說，一個武王境強者，若是有六品道器的話，能夠秒殺靈海境後期強者。
這就是『器』的強大之處。
只可惜，六品的道器即便在廣袤的神浦大陸，都屬於可聞不可見。
「好，既然老林你開誠布公，那我也不能小家子氣，那就一起教導他，若真的能夠將他教導成六品煉器師的話，我們兩個也算是名震天下了。」
頓了頓，又道，「你現在讓他們三個各自挑選一件道器，是存著考驗的心思吧？」
林東微微一笑，「的確有這個念頭，我想進一步測試他們三人的眼力和判斷，也想看看夏天還能不能帶給我們驚喜。」
兩人雖是在傳音，目光一直在夏天三人身上遊走不停。
「老林，據我觀察，你這裡最好的道器，應該是那把弓……呃！「未說完，戛然而止，神色錯愕。
林東亦是身形一僵，如遭雷擊，滿臉的呆滯。
因為。
夏天已經有了選擇。
他走至夾角的一個貨架，毫不猶豫取下了一把黑色的硬弓。
這張硬弓通體漆黑，刻有許多符文，樣式古樸，甚至有些陳舊，仿佛存在了久遠的歲月。
夏天抓在手中顛了顛，滿臉的欣喜。
「林東大師，我就選擇這張弓了。」
林東和血老怪已然恢復正常，只是眼眸略顯複雜，透著絲絲驚詫。
而言子真與周曦原本已經挑花了眼，不知該選擇哪一件，此刻聞言後，也轉目望來。
「夏天，你確定不再看一下？」
林東故作好奇問道。
夏天搖搖頭，輕撫硬弓，有些愛不釋手，甚至掩飾不住欣喜，「不了，這張弓就很好。」
血老怪忍不住問道，「夏天，你為何選擇這張弓？」
這張硬弓深沉內斂，並沒有與別的道器那般流光溢彩，看上去並無特殊之處。
哪怕以神念感應，也無法辨別其是否強大。
唯有一些眼力強大的煉器師和鑑定師，方能看出其中的奧妙。
兩人都很好奇夏天為何會選擇它。
夏天直言道，「因為我的攻伐手段很單一，既沒有秘寶，也沒有秘術秘法，而這張弓補足了我的短處，可以遠距離攻伐。」
呃……血老怪和林東皆一呆。
就……就因為這個！「呵。」
右側立著的言子真嗤笑一聲，「夏天是吧，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是兩位大師對我們眼力的考驗，你選擇這張破弓……」「閉嘴！」
血老怪一聲斷喝。
言子真一縮脖子，臉色變了又變。
曾經的時候，自己的師傅對他極好的，怎麼今日連續喝斥……他感覺很不爽。
「咳。」
林東乾咳一聲，「只是因為它適合你，才做出的選擇？」
夏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還感覺，這裡所有的道器，都不如這張硬弓。」
「哈？」
周曦立即流露一絲驚詫，而後不屑撇撇嘴，「夏天，你也太過大言不慚了吧……」言子真不說話，不過眼中的譏諷是不加掩飾的。
只是——林東的下一句話，卻讓兩人臉色俱變。
「這張弓是我在三百年前煉製的，也是至今最好的一件成品。」
林東大師似有些感慨，「那次煉製過程，直至今日仍然難以磨滅，我自身全方位都發揮到了極致，可惜自那以後，再也找不回那種巔峰狀態，再也無法煉製與這張弓同等品質的硬弓，它是一個小極品。」
什麼！！言子真和周曦錯愕當場，繼而都感覺臉頰火辣辣的滾燙。
「夏天，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感覺它是最好的？」
夏天沉吟一下，「這張硬弓裡面，蘊含著一種非常獨特且完整的氣息，我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氣息……」「那是靈氣！」
血老怪打斷了他。
但是他看向夏天的目光，就像是看待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
「通常之下，那些鑑定師，都是通過道器中的靈氣來鑑定道器的品質。」
頓了頓，又道，「當然，只是單純的靈氣還不夠，還需要通過元力、神念感應其內陣法的流暢度，以及道器內部的結構等諸多方面來判斷。」
他指了指林東，又指了指自己，「這麼和你說吧，即便是我與老林，也沒把握僅通過靈氣來鑑定品質。」
言子真和周珊呆呆站在地上，錯愕、驚詫等表情出現在他們臉上。
兩人很清楚，血老怪這番話中蘊含著的深意。
可是夏天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哭笑不得，又有些惱怒。
「前輩，林東大師。」
夏天將硬弓放至一旁，拱拱手，「敢問何謂靈氣？」
林東和血老怪：「……」言子真和周珊同樣瞠目結舌。
哪怕他們也是初次涉獵煉器，可是關於『靈氣』的說法，乃是神浦大陸的基本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