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6章 選擇
至高！這是何等的存在！夏天實在難以想像，那種存在究竟掌控著怎樣的偉力。
各種念頭閃轉之間，戈劍笑道，「你們火系極道一脈，與我們木系極道一脈關係最為親近，遠勝於其他三系，所以一些隱秘與你說，也不算泄露天機。」
「我師尊道號枯榮，師祖乃是青蓮道主，而青蓮道主便是我們木系太虛老祖的親傳弟子。」
戈劍再次流露出了一絲絲的傲然，「我是這天地間唯一一位至高的嫡系一脈。」
夏天張了張嘴，剛要開口，戈劍一擺手制止。
他仿似洞悉夏天心中所想。
「你一定很好奇，既然我有這般身份，為何要放棄極道修行，奪取聖王機緣吧。」
夏天點了點頭。
戈劍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沉吟一下，嘆息一聲。
「當初我聽聞五界山機緣之後，苦苦哀求師尊，師尊被我磨的沒辦法，又上稟青蓮師祖，最後，師祖給我設置了考驗。」
他微微低頭，掃了一眼雲床，「第一個考驗，生存。
我必須要在一千年內被人追殺的情形之下……不被殺死，成就特殊道心。」
「所以，我故意放出傳言，說我身懷異術，可以讓人在極短時間內突飛猛進，並且這種異術可以讓人越級而戰，逆行伐上。」
夏天微微錯愕。
「自那開始的一千年，我踏遍五界，被人瘋狂追殺，不知經歷過多少次生死危機，最終，我挺過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也很簡單。
夏天卻是能夠想像那將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被人追殺一千年！每到一界，都會引來無數修者的瘋狂追殺。
這是何等的膽大包天。
期間所經歷的危機，絕對是別人難以想像的。
那不是一年，不是一百年，而是一千年！夏天肅然動容。
「修者修行不易，師尊和師祖常說，由於壽元長久的原因，很多修者其實對修行態度並不是那麼的熱情，尤其一些人修到通天境後，大多都會懈怠。」
「所以至高老祖才決定，每到一定歲月，就會演化五界山，接引一位有緣者成就聖王，也為了激勵修者能更進一步，追尋大道奧義。」
「五界山的機緣，其實沒有什麼要求，不過是老祖在演化之初，在五界億萬萬修者當中，以法則隨機抽取而已，所以徹底演化完成後，一些隨機被抽取的修者，都會生出一些異象，暗示讓對方早做準備。」
戈劍抬起頭，笑了笑，「這一次五界山演化，最終的有緣者早就定下來了，就是千松，不得不說，他的運氣很好。」
「但是，聖王機緣有一個硬性條件，就是老祖也無法改變，那就是被選取的修者，至少要有一定的天賦，境界上的關鍵感悟，還是要看個人，否則的話，即便空間法則傳承他腦海，他也無法感悟，會被直接撐爆。」
夏天的神色一動。
「所以，師祖給我定下的第二個考驗，就是以萬物母氣煉製一枚五行令牌。」
戈劍搖搖頭，「這個考驗看似簡單，實則比第一道考驗還要艱難，因為五界山演化之後，大師兄會遵循師命，隨機放出萬物母氣，總共四十九縷，億萬萬修者爭奪。」
「五界山如此之大，我搜尋多日別說爭搶，就是遇都有遇見過，因此，我只能把主意打到我大師兄頭上。」
「但你也看到了，二師兄和大師兄都是老頑固，豈能被我輕易說動，這一千年來，我不知努力了多少次……」說到這裡，戈劍苦笑一聲，「就在我絕望之時，師傅告訴我，只要尋到我的有緣人，我便有一絲機會成功。」
他直視著夏天，「師尊向我泄露一絲天機，他說我的有緣人，會幫我取得萬物母氣，煉製五行令牌，甚至在最後，我能不能得到聖王機緣，也需要我的有緣人全力幫助……」聽到這裡，夏天頗為古怪，驚詫之餘，同樣流露一絲苦笑。
「但現在這種情形，似乎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也許至高老祖最滿意的人選，應該是你。」
戈劍直言不諱，繼而又道，「但我又想不明白，既然你已經修成了混沌之力，老祖為何要讓你獲得聖王機緣呢？
夏天，我並非危言聳聽，一旦選擇聖王機緣，那麼你一身的混沌之力，全都會逆轉為普通的神元能量，就連極道一脈的修行，同樣無法繼續修煉下去，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窺探聖王之上的境界了。」
夏天的臉色變了又變。
這又是一次問心。
不過相比於曾經，夏天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甚至，他想到了更多。
比戈劍想的還要多。
他的眼眸之中湧現一抹堅定，「師兄，你此前說過，你的師尊給你泄露一絲天機，說只有找到你的有緣人，就會有一絲機會得到聖王傳承，是這樣吧。」
戈劍點了點頭。
夏天笑道，「也許我這個有緣人，出現在此地，就是為了幫你打開這道禁制呢，豈不是對應了天機的說法。」
「什麼！！」
戈劍霍然抬頭，「夏天，你……」夏天擺擺手，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道。
「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我們極道一脈可以走的更遠，以師兄你的性格，不是那種輕易放棄之人，難道是為了你心愛的女子嗎？」
他此前曾聽戈劍說過類似的話語。
戈劍愣了愣，沒想到夏天將話題扯到了這方面。
他苦笑一聲，「極道一脈的弟子其實並不少，但是，真正能修行出混沌之力的，卻是少之又少，每一個都算得上絕世天資了，事實上，極道一脈絕大多數的弟子，終生也無望修出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共九重，只有達到第九重，方可被稱之為道主，你現在的力量，連第一重都算不上，若想達到九重，還需要極其漫長的路要走。」
「尤其是第八重到第九重這個階段，我師尊便是混沌八重天，至今仍然卡在這一境界上，可想而知有多難。」
戈劍簡略說一些信息，又道，「我自然無懼艱險，但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你說的不錯，我這樣做，的確是為了我心愛的女人。」
說起這個，戈劍面部剛硬的線條變化緩和。
「她叫蘇涵，乃是極道金系一脈金鼎道主蘇遠山之女。」
「我與她情投意合，發誓永不分離，將來一同走向大道巔峰，但身份上的差距……」戈劍搖搖頭，苦澀道，「我雖然是至高老祖嫡系一脈，可是在我們極道一脈中，看重的還是自身實力……」他似乎不願意多講，輕飄飄一句帶過，「總之，最後她被禁足，而我被百般嘲諷羞辱，所以我才想得到聖王機緣，雖然聖王的地位沒有道主高，但至少我有了資格……」平靜的話語中，夏天聽出了無盡的苦楚與無奈。
夏天挑了挑眉，「那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成就聖王，金鼎道主也未必同意你們在一起，畢竟成就聖王之後，再無前路了。」
「我知道，但我必須一試。」
戈劍的神色之間說不出的堅定。
夏天沒有繼續說什麼。
雖然和戈劍結識不長，但他明白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
當即笑道，「既然如此，師兄你還等什麼。」
戈劍怔怔望著夏天，「你真的願意將聖王機緣讓給我？
夏天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極道一脈雖然潛力無限，但無盡歲月來，別說至高，即便能成就道主者，也是屈指可數。」
夏天道，「我知道，但我也願意一試。」
「好兄弟！」
戈劍重重拍著夏天的肩膀，說不出的感動。
他同樣知道夏天是怎樣的性格，不再矯情，重新踏上雲床，盤坐下來。
夏天則好奇望著。
破開禁制的那一剎，他的確對聖王機緣有過一瞬間的動心。
但這一絲的心猿意馬，又被他毫不猶豫掐滅了。
夏天也有自己的驕傲，也有源自於內心的信心。
他現在的混沌之力，尚不足一重天。
那是因為無極圖外面的星雲與星環，沒有完全轉化為混沌能量。
但他掌握了用陣法改造無極圖的修行方式。
有信心讓無極圖一直進化下去。
如今的無極圖，內部的能量節點，只屬於五品初級陣法，只有百萬陣道變化。
夏天有能力在以後的修行中，添加陣道變化，變成二百萬、三百萬、五百萬……他的信心便源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