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9章 我戈乾一生行事,何須想別人解釋
戈乾沒想到夏天軟硬不吃,這讓他動了真怒。
在他看來,自己的實力就在這兒擺著,能主動矮下身段上門,已經給足了夏天面子。
但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前他或許忌憚,但這次重新回歸蛻凡,又經過上次一役,根本無需忌諱什麼。
「殺我?」
夏天的眼睛噓眯起來,「老子最見不慣像你這樣的垃圾,來了我家,就是給我面子?
我不答應你的要求,就是不識抬舉?
你特麼哪兒來的優越感?
嗯?」
唰!戈乾猛地站起,眼中涌動著無限的殺意。
夏天紋絲未動,聲音輕緩,輕蔑之色更甚,「既然你放話出去挑戰我,說出時間地點,干就完了,何必上門?」
「你,你很好……」戈乾咬牙切齒,拳頭攥緊又鬆開,骨節噼啪脆響。
「我當然很好,因為我不怕死,而你怕。」
夏天緩緩站起,直視著對方,「蛻凡又怎樣?
你真的有把握殺死我?
你沒有,但我有把握和你玉石俱焚。」
戈乾面色陰沉,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眼中的殺意幾近要化作了實質。
但他不得不承認,夏天說的是事實。
對於他們這樣的強者而言,若非實力相差懸殊,怕死和不怕死,區別真的很大。
他的實力比夏天強,上次也經過證實了。
但是。
同樣證實了一點,他想要戰敗夏天,不是三兩招就能實現的。
想要殺死夏天,不拼命根本做不到。
而夏天偏偏不是尋常的洞虛。
他同級無敵,甚至能以下克上,絕對有能實力與自己兩敗俱傷。
戈乾的目的是求存求活。
若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說白了,現在的戈乾,變成了曾經的搖光。
並非他們不敢拼命,而是每一次拼命,都會消耗生命力。
夏天能消耗的起,只要不死,就能夠補回來。
但是他們的年齡成為了最大的漏洞。
每一次消耗,就是一次壽命的損耗。
「你的確不怕死。」
戈乾強壓心頭怒火,冷冷道,「但你身邊的人呢,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嗎?」
「堂堂蛻凡級,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夏天愈發的蔑視,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譏誚與嘲諷。
直讓戈乾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到底不是尋常人,沉聲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雖然不是什麼梟雄,但事關生死,為達目的,我也可以不擇手段。」
夏天並未動怒,反而點了點頭,「看來無恥和卑鄙已經成為你新的傳統,所以我決定,一會我會放話出去,三天後,我們在祖山老地方,一決生死。」
頓了頓,夏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那絕不是在笑。
「你之前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斬我嗎,我給你機會,到時候就讓天下人來,有一點你大可放心,如果你勝了我,我會把寶石交給你。」
戈乾赫然變色,臉上表情難看到了極點,「你……」一個字未落,他又猛地止住,深深呼吸一口氣,凝視夏天,「好,那就走著瞧!」
說罷之後,轉身就走。
夏天並未回頭,也未相送。
而是重新坐了下來,探出兩個很手指,從圍棋罐子在捏出一枚黑子。
啪的一聲,輕輕放在棋盤一個位置上。
他眼中的殺意,比之戈乾更加凜冽,更加決然。
隨即摸出手機,撥通了夏天雲的號碼。
……另一邊。
戈乾三人離開老宅,上了一輛車後疾馳而去。
柳河山親自開車,而夏銘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兩人的臉色都甚為肅然,可是卻掩飾不住眸子深處的激動。
他們絲毫不敢表露出來,知道此時的戈乾,怕是憋屈的很。
原本是來威脅夏天的,可萬萬沒想到,反被夏天威脅了。
以他們對夏天的了解,說一決生死,那一定就是一決生死,不存在什麼約定比武。
這一點,反而是戈乾偏偏不想看到的。
「你們有什麼辦法。」
就在兩人心思各異時,後面傳來戈乾低沉的聲音。
聞言。
兩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夏銘,當即說道,「大人,那個小雜種太猖狂了,以大人實力,三日之後將他斬於劍下,成為我們華夏的新武神。」
這是廢話,說了等於白說。
若是戈乾真的有把握,在己身不受重傷的前提下能夠斬殺夏天的話,今日就不會來此了。
柳河山也附和了一句,「大人,夏天對他身邊的親人朋友很在乎,我們不妨在這方面做文章……」「不行。」
剛說完,戈乾斷然拒絕。
嗯?
愕然聽到這句話,柳河山與夏銘再次愣住了。
以他們對戈乾的了解,這也是個沒底限的傢伙……或者說,這傢伙正在一層一層不斷突破自己的底限。
說白了,這種表面上剛正,但本質卻是極度自私。
怎麼又忽然撿起了一些節操?
他們自然不知道,乃是古海那次上門拜訪其了作用。
否則的話,戈乾自然不介意這麼做。
「既然如此……大人,不妨在三日後與他對決時……」柳河山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戈乾再次打斷了。
「夏天不是我的對手,我也能戰敗他,但是,你們也能看得出來,我們一旦動手,不存在勝敗,而是分生死。」
柳河山忍不住說了一句,「即便分生死,大人最終也能將他斬殺吧?」
「可以。」
戈乾點了點頭。
然後又搖了搖頭。
說道,「我與夏天有過兩次對決,對他的實力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是,他被我殺死,而我會變成廢人。」
頓了頓,又吐出一句話。
「所以,我不準備赴約,你們兩個幫我找個好一點的藉口。」
阿噗。
愕然聽到這句話,夏銘先是一愣,轉而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即便是開車的柳河山,也下意識一踩剎車,頓時車內三人身形前傾。
尼瑪。
剛才還疑惑這個傢伙怎麼就撿起些許節操了。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碎了一地。
不準備赴約?
這怎麼行!柳河山趕忙鬆開剎車,乾咳一聲,「大人,您不去赴約……若是夏天放出話去,很多古武者都會觀戰,到時候……」戈乾臉上沒有絲毫惱怒與羞憤,淡淡道,「我戈乾一生行事,何須向別人解釋。」
不要臉。
湊不要臉啊。
柳河山和夏銘頗為無語。
剛才還讓他們找不赴約的藉口,現在又冒出一句逼話……這是要徹底放飛自我了嗎。
……「啪。」
某地。
夏千雲中斷了電話。
他深深吐出一口悶氣,眉宇之間浮現一縷憂色。
「發生什麼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只見一名穿著灰衣,如同村姑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
正是夏無忌。
戈乾搖搖頭,「不久前,戈乾竟然去了老宅,兩人定下了對決的地點,三日後,祖山。」
聞言。
夏無忌愣了愣,隨即嘆了口氣。
「是不是有一種感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一點用的沒有。」
夏千雲沉默不語。
「千雲,我準備明日離開。」
夏無忌說道。
夏千雲霍然望來,「小姑……」「不必勸我。」
夏無忌擺擺手,不輕不重道,「以後好好照顧他。」
頓了頓,又道,「如果有可能的話……讓夏天放夏銘一條生路。」
夏千雲再次沉默。
剛才的電話中,夏天不僅讓他放話出去,三日後與戈乾對決。
也讓他盯死夏銘!夏千雲能夠感受到夏天語態之中的森然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