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8章 對話
夏天道別了喬伊斯。
隨著聖教的覆滅，這場對決也即將落幕。
不過他特意通知瑪姬，這次就是單純的復仇，不會對外進行任何擴張。
無論是他的戰力，還是人世間所展現出來的底蘊與實力，已經足以震懾許多人和勢力了。
趁勢擴張不是不行，但後患無窮。
「上善若水……」夏天的腦海中浮現這四個字，一雙黝黑的眸子極其罕見絲絲茫然。
最後，他吐出一口悶氣。
準備離開聖堂國。
並不會立刻回青海。
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去一趟黑暗議會，見一見莫妮卡。
在夏天進入鬼谷子墓地，聖教聯合各大勢力圍剿人世間。
而黑暗議會也是此次聯盟的一個勢力。
所幸，莫妮卡夠堅決，也夠決斷，並沒有真正參與其中。
不僅如此，在夏天到來之時，她還通過仙蒂之口，將折翼聯盟中成員的信息，悄無聲息透露給了夏天。
人世間能夠復仇的這麼痛快，這些信息來源功不可沒。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莫妮卡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而夏天原本就對莫妮卡抱有愧疚，如今更是不知該怎樣面對她。
但總歸要見一面。
……另一邊。
喬伊斯住處。
夏天離開之後，喬伊斯緩緩站起，像個居家老人一樣，親自動手，重新熱茶。
一切就緒後，他坐在沙發上，將兩個茶杯放至桌前。
不徐不疾倒了兩杯茶。
又將其中一杯茶輕輕放至對面。
約莫一分鐘後，愛特娜走了進來，微微躬身，「喬伊斯先生，人來了。」
在她身後，站著白衣勝雪且白紗遮面的女子。
「幸苦了，愛特娜。」
喬伊斯依舊溫和，隨即站起身，做邀請狀，「請坐。」
白衣女子眼眸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坐在了對面，愛特娜再次躬身退出。
兩人各自端起茶杯，輕輕品著。
誰都沒有說話。
直至一小杯茶水喝完，白衣女子主動開口，「喬伊斯，好久不見。」
「是啊——」喬伊斯長長嘆息一聲，望著女子，「好久不見了，你上次前來，取走天玉劍的時候，我以為你會來探望一眼我這個老朋友，但我仍然看錯和算錯了。」
白衣女子笑而不語。
喬伊斯又道，「她呢，真的和西爾維斯特去尋找另外四大執法者了？」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淡淡道，「她是五個執法者裡面最強的，這次五人相見，意義重大……」只說了半句話，話鋒一轉，「你看到了什麼。」
若夏天在這裡，聽到這些話，定然會大吃一驚。
而且以夏天的智商和敏銳思維，必然也會推測出一個驚天大秘。
眼前這個白衣女子，無論身材裝扮，以及聲音，都一模一樣。
沒有人會想到，她們是兩個人。
而喬伊斯顯然知曉眼前這名白衣女子的身份。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在我回答之前，你能不能先解答我一些疑問，抱歉，關於你，我實在看不出什麼。」
白衣女子眼眸帶笑，「好，你問吧，如果我可以回答的話。」
「你有想過以後嗎？」
喬伊斯直擊本質，「以後夏天若知道了真相，你該怎麼面對他？」
「沒想過。」
白衣女子很坦然的搖了搖頭，罕見嘆息一聲，「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而且你我都清楚，無止休的殺戮，根本無法解決問題，你也好，我也罷，當初所求的，不過是需要一個人來震懾東西方。
到了那時，我才有時間去做別的事。」
「你們華夏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國家啊。」
喬伊斯嘆了口氣，眼眸湧現異樣，「數千年不衰，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長生們，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呢。」
「我也在探索。」
話雖如此，白衣女子的眼眸深處卻是湧現一抹譏諷，一閃而逝。
她立刻說道，「該你了。」
「殺戮！」
喬伊斯的臉色凝重起來，「前後兩次，我都在他身上看到了血腥殺戮。」
「只是殺戮？」
「對，我只能看到這麼多。」
兩人再次沉默了。
許久。
喬伊斯吐出一句話，「所有人都會卷進去，沒有人能置身事外，包括五大執法者。」
……當天下午，夏天來到了列支頓士登。
列支頓士登是一個很少聽到過的國家，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之一。
這個國家只有160平方公里，總人口也只是三十多萬人。
但是這個國家也是世界上十大富有小型國家排名第二，超越新加破和瑞獅。
這個國家還有一個很奇葩特點——只要有錢，就可以把整個國家租下。
沒錯。
這個國家可以出租。
七萬美金一晚，兩晚起租，租下這個國家，可以帶著150人的賓客團一起遊樂。
屆時，全國80多位警察唯你馬首是瞻，可以到元首酒莊拼酒，可以做平底雪橇，放煙火，可以讓你的名字出現在臨時路牌和貨幣上……而黑暗議會的總部，就在這個國家。
夏天到來之後，沒有休息，徑直趕往了山地一片由古堡組成的建築群。
他的到來，立即驚動了黑暗議會巡邏隊。
「我要見莫妮卡。」
夏天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亮明身份，道明來意。
巡邏隊成員不敢怠慢，立即聯絡總部，讓夏天稍等。
但他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這些巡邏隊成員看的他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複雜，甚至有些躲躲閃閃。
夏天眼眸一閃，看向其中隊長模樣傢伙。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西方人，穿著輕甲，跨著大劍，倒是頗有一番威勢。
「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問道。
「沒，沒什麼。」
男子神色一變，趕忙搖頭。
嗯？
夏天的眼睛噓眯起來，「你們把莫妮卡囚禁了？」
「啊？」
男子一呆，忙不迭時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沒有任何人囚禁王座……」「戴維德，你帶人退下吧。」
這時，傳來一道聲音。
望去時，只見左側繞出一名男子，身形修長健壯，有著一頭金色長髮，如同火焰一般亮麗。
無法從外表推測他的具體年齡，面部的五官就像是白玉精雕細琢出來一般，整個人透發著一種極其高貴的氣質。
「執杖長老！」
看到他時，巡邏小隊成員重重鬆了口氣，趕忙恭敬開口。
正是黑暗議會的執杖長老，蘭德。
他揮揮手，巡邏小隊深深看了一眼夏天，當即離開了。
「去那邊走一走？」
蘭德笑著望向夏天，指著前方連綿不絕的山地，「這裡的景色很不錯。」
夏天沒有動，聲音漸冷，「莫妮卡呢。」
聞言，蘭德一愣，察覺到夏天語態的變化，再次望來。
但他很快想到了什麼，神色之間變得恍然，淺笑道，「不要多想，莫妮卡很好，我只是恰好有事外出。」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也流露出了與之前巡邏小隊成員差不多的複雜之色。
「說起來，我不知該感謝你，還是該憎恨你，我的意思是……我對你的態度，代表著絕大多數黑暗議會成員的態度。」
嗯？
夏天眉頭微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