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9章 都是真的
「轟！」
當秦景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夏天剛剛強壓下去的戾氣與怒意，仿佛被點燃了的火藥桶一樣，驟然迸發開來。
再也壓制不住。
那雙黝黑的眸子充斥著無盡的冷光，一道道血絲仿佛噴火一般，燒得他的眼睛發紅！目齜欲裂！痛！心在滴血。
痛的無法呼吸。
原來……師傅竟然也逃出來了……「嗬……」他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低著頭，手托著桌面心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腦海中一片空白。
怒意，殺意，悔恨，暴戾……所有情緒混雜在一起徹底爆發出來。
然而。
坐在對面的秦景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只感覺到一股自己無法理解的氣勢突然襲來。
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便被這股磅礴的氣勢震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噗的一聲。
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他臉色蒼白，駭然欲絕。
他知道夏天實力強橫。
知道他是九大霸主之一。
他甚至見到過高手之間的激鬥。
但是。
秦景山仍然無法理解夏天此刻的狀態。
僅僅憑藉氣勢就讓自己生出了一種死亡的感覺。
「呵呵，呵呵呵呵呵……」夏天忽地笑了起來。
但是這聲音，卻像是萬載不化的寒冰，徹骨的冷，冷的讓人心悸。
「高！山！」
這兩個字，是從牙縫中嗤出來的。
經歷這多事情，已經很少會有什麼事情讓夏天如此動怒。
但此刻，他發現錯了。
當年戰友和師傅的死，是他心中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痛。
許久之後。
他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周身透發的氣勢漸漸收斂。
雙眼睜開，眼中的戾氣消失，又恢復成了平靜之色。
他看著站起身，滿臉駭然的秦景山，流露一絲歉然，「秦先生，很抱歉，我剛才有些激動。
請繼續。」
聞言。
秦景山苦笑著搖搖頭，擦去嘴角血跡，重新坐在夏天對面，小心翼翼詢問，「我接下來的一些話，也許還會讓你受到刺激，你確定沒事。」
夏天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放心吧，除了這件事，已經沒什麼事情能讓我失態了。」
「希望如此吧。」
秦景山苦笑一聲，「夏先生，我可經不起你再來一次了。」
「抱歉。」
夏天伸手探出三根手指按在對方手腕上，將一絲神秘能量灌注其中。
嗯？
秦景山當即面呈訝然，繼而震驚，很不可思議。
感覺此刻體內遊走著一絲絲非常舒適的氣流，整個身軀仿佛浸泡在暖洋洋的海水之中。
好在他沒忘記正事，待夏天鬆開手之後，繼續說道。
「那一次劇變，你之所以能夠逃走，並不是高山刻意放過你，而是有人在暗中擋住了高山和幾個守護者。」
秦景山神色之間浮現一抹無法理解的複雜之色，「而暗中那個人，就是君臨！」
頓了頓，補充一句，「據柳河山說，高山本人並不知道擋住他的人是君臨，當時君臨帶著面具。」
嗯？
夏天皺眉，凝視對方。
「這是柳河山的原話，我也不知道內幕，相不相信在於你。」
秦景山苦笑一聲，又道，「柳河山說，從那時起，你就成了君臨的一枚棋子，他一直在暗中看著你成長，甚至派人暗殺你，逼迫你，慢慢的逼出你父親為你留下的暗手，當然，還有一點最為重要。」
他直視著夏天，「如果你能成功復仇的話，極有可能會成為霸主之一，多少年來，霸主中唯一的華夏人。」
夏天的拳頭攥緊又鬆開，「他為什麼這麼樣？
我成為霸主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這就是君臨的高明之處。」
秦景山嘆息一聲，「且不管他城府有多深，暗中做了多少齷蹉的事情，但他畢竟是守護者聯盟的掌控者，也曾為這個國家逼退了許多外來的勢力。
若是有一天東西方聖戰的話，他會想辦法逼你站在華夏這一邊。」
「最重要的是，你成為霸主，無論東方還是西方，你永遠都是四面皆敵，利於他更好的掌控。」
夏天沉默著。
「對了，還有一件事。」
秦景山直視著夏天，「京城這幾天暗流涌動，想必你也聽說了，那些對古家出手的人，全都縮回了爪子，包括我秦家在內，之所以如此，是古家來了一個人，他讓那些曾經對古家出手的人，三天之內必須去古家賠罪，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晚上，那些人只怕都會去，對方也放言，讓你去負荊請罪……」說到這裡，秦景山的臉上浮現幾許擔憂，「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盯著夏天，緩緩道，「出現在古家的那個人，就是高山！」
唰！聞言，夏天的眸子開闔，射出兩道冷光。
看他如此，秦景山趕忙道，「夏先生。
千萬別衝動，柳河山曾經推測，高山之所以被君臨派來，只怕也是在針對你，甚至極有可能是他計劃中的一環……」「放心吧，我有分寸。」
夏天的聲音很輕，很淡，沒有絲毫波動。
可是。
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話。
就會知道。
這一刻夏天的殺意，已經濃烈到了極點。
不過憤怒歸憤怒，他並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
秦景山說的這番話，的確帶給他很大的震動。
但畢竟是一面之詞。
裡面很多細節無法證實。
接下來。
他詢問了秦景山一些問題，從側面推斷其中真假。
一直到華燈初上，他才離開秦家。
待他離開後。
秦景山身心疲憊的靠在沙發之上，眉宇之間掛著沉重的疑惑，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無法明白的事情。
又過了片刻。
他站起身，進入左側的臥室。
將房門關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十多秒後，電話接通。
「今天下午他來我這裡了。」
秦景山的神色之間頗為複雜，「那些話我也都傳達給他了。」
「很好。」
電話對面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識時務者為俊傑，秦先生，你們秦家保住了。」
若夏天在這裡，聽到這個聲音的話，定然會大吃一驚。
這分明是……君臨的聲音！「希望你說話算話吧……」秦景山無奈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怎麼？
你還有事？」
哪怕是隔著電話，君臨似乎能洞悉秦景山的內心一般。
「我……我想知道，你告訴我的那些……都是真的？」
「呵呵呵呵。」
君臨笑了起來，「夏天這個人心思縝密，而且有一種特殊的心靈模仿能力，如果稍微有一點漏洞或假話，都能被他察覺，所以……當然都是真的，一句假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