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尷尬
蘇凌是地地道道的華夏人，但她卻是在國外長大的。
在國外，從記事開始，她的天才知名就伴隨著成長。
天才兒童，天才少女，天之嬌女……她在二十一歲便從劍橋畢業，校方曾開出天價薪酬極力挽留，但是卻被她拒絕了。
之後的幾年，她獨身遊歷世界，去過貧苦的非洲，也去過戰火紛飛的第三世界。
她的經歷和見識，以及成長，乃至成就，註定會超越一般女孩。
而在現實中，蘇凌的社交圈子非常廣，她的愛好興趣也十分廣泛。
騎馬，射箭，運動，繪畫，音樂等領域，她都有些相當的成就。
而她……尤其酷愛格鬥。
她甚至參加過MMA和UFC終極格鬥大賽，並且獲得過亞軍的輝煌戰績，被譽為東方女俠。
可以想像，這樣一個女人，被聘請為青海大學副校長，其實並不足奇
蘇凌也是這樣認為的。
面對諸多背後的風言風語，以及各種質疑的眼神，她從來沒有在意過。
可是現在。
蘇凌已經失神好長一段時間了。
她見過無數次的鋼琴演奏。
有浩大而正規的音樂會，有世界名大師彈奏，也有在一些私人場所，見到一些鋼琴愛好者，更有在一些普通場所，例如酒吧與琴吧，見到和聽過無數次的彈奏。
可是。
她卻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震驚。
此刻的鋼琴聲，帶給她的心靈震撼力和視覺衝擊力，已經到了頭皮發麻，汗毛倒豎，渾身血液沸騰，即將炸裂的地步。
如果剛開始的時候，蘇凌完全確定，眼前這個相貌剛毅的青年，就是在亂彈琴。
沒有節奏，沒有韻律，什麼都沒有。
雜亂而無章。
可是。
隨著聲音速度的加快，由輕緩變成了輕靈，然後在一瞬間變成了錚錚殺伐之音。
對方的雙手已經無法用肉眼去捕捉，只剩下了一團團環繞著鍵盤的水霧。
這種純速度上帶來的視聽，是蘇凌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她的鋼琴技術也算不錯，彈幾首世界難度名曲，絕不是問題。
可是，要達到對方這樣的速度，她自認為做不到。
別說是她，蘇凌可以想像到，即便科瓦塞奇最後譜寫出曲譜，也不一定能彈奏出這樣的效果。
她不得不承認，非常震撼。
不，不僅僅是震撼，而是震徹心靈。
當耳邊傳來那猶如暴雨般密集，仿似炮火猛烈擊打的鏗鏘之音，蘇凌就仿佛置身在了鮮血浸染大地的戰場之上，仿若看到了無數的身影大吼著發起了悍不畏死的衝鋒。
這樣的彈奏，完全顛覆了鋼琴的傳統彈奏。
那充斥著狂暴與殺伐之音，讓她的心都要快跳出來了，渾身血液噴張，恨不得現在就痛快戰上一場。
「咚……」
聲音戛然而止。
同時傳來聲音，「好了，就到這兒吧，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去，你怎麼了。」
蘇凌猛地回過神來，循聲望去，卻也是大驚失色。
只見科瓦塞奇一手舉著單反，而另一手卻是捂著胸口，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額頭汗水滴滴答答不停滴落，張著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整個身體搖搖欲墜，而就在夏天停止的一瞬，他已經向著地面摔了下去。
夏天趕忙起身將他扶住，「你沒事吧？」
科瓦塞奇仍然喘著粗氣，但卻是猛力的搖著頭，「NO，我沒事，我只是……太興奮和激動了，噢買噶，我……時隔五年，我，我終於再次聽到了，哈哈……」
夏天有些無語，將他扶著做到了沙發上，然後向蘇凌投去一個不怪我的眼神。
這一次，蘇凌倒是沒有怒目而對，而是沉默了。
相反，她能理解科瓦塞奇的情緒波動。
便是她這樣的鋼琴愛好者也被震撼的無以復加，更不用說科瓦塞奇這樣的頂級大師了。
想到之前自己曾經的輕視和不在意，蘇凌覺得臉頰有些發燒。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科瓦塞奇如此推崇和敬重對方了。
趕緊轉過頭去，不讓自己的情緒太過表露，蘇凌看向科瓦塞奇，關心問道，「達勒先生，用不用送您去醫院？」
「NO，NONONO……我不去醫院！」
科瓦塞奇猶如撥浪鼓一般搖頭，現在已經緩過一些，他坐直了身形，兩隻眼睛放著亮光。
「蘇校長，我現在來了靈感，能不能借您的辦公室用一下，我需要紙和筆，大量的紙。」
「沒問題。」
蘇凌很痛快的應聲，她這裡最不缺的就是紙筆。
而這時，科瓦塞奇又一臉激動的看向夏天，「夏先生，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我聽著有六個樂章……」
他開始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夏天抓了抓頭皮，然後抬眼看著頭頂天花板，一臉的無奈。
鬼才知道什麼樂章。
這樣一幕落在蘇凌眼中，忽然有些好笑。
因為此刻的夏天既沒有打架時候的冷冽氣勢，也沒有剛才彈鋼琴時的專注，撓頭的樣子就是個愁苦的大男孩。
「停！打住！」
夏天終於忍耐不住了，趕緊將他打斷，「你覺得有幾個樂章就是幾個樂章，你願意怎麼改編就怎麼改編，從現在開始，這首曲子就是你的了，是你獨創。你願意叫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
「NO，那怎麼行，我絕不能剽竊……」
阿噗。
夏天險些一口老血噴出，然後求助的眼神看向蘇凌，「你不是要和我打一場嗎，走吧，還愣著幹什麼？」
說罷，根本不理會科瓦塞奇尷尬的神色，轉身向外走去。
蘇凌也是嘴角一抽，隨即說道，「達勒先生，您也看不出來了，夏先生是那種不拘小節的性格，請不要太在意。」
「不，我不會的。」科瓦塞奇搖搖頭，認真說道，「蘇校長，您難道沒聽出來嗎，這首曲子有六個樂章，我決定叫它戰神鳴奏曲！就是不知道夏先生願不願意，這是一個系列……」
他又開始興奮的滔滔不絕。
蘇凌總算體會到了夏天剛才的尷尬，沒聽幾句，轉身就走。
她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之後，科瓦塞奇真的完成了整理初創，然後將戰神鳴奏曲推出。
他雖然達不到夏天的彈奏效果，也沒有那麼快的手速，但在節奏和韻律方面做的更好。
這首曲子一經推出，立即引發了鋼琴領域所有頂級大師的強烈震動。
後來更是引發了彈奏熱潮，也成為了世界上唯一一首最難彈奏的鋼琴曲。而原來最難彈奏的第三鋼琴協奏曲和死亡華爾街等名曲，在戰神鳴奏曲面前，就是個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