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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開罵的是老先生,抓著姜晨曦的胳膊往外一拉,殷志原和金鐘泫也被嚇到,整個右手都是血,指甲半耷拉在肉邊上,要掉不掉的,光看就覺得疼,殷志原倒抽一口冷氣直接吐了,實在有點噁心是一點,以及他還在腦震盪狀態。
本來還因為姜晨曦一直冷著臉有些心虛的金鐘泫,包紮的時候一直試圖安慰對方他沒事,不疼的,他是男人麼,這點小傷沒什麼之類的。看到傷口直接就怒了,因為醫生還在就一直憋著,不想有外人在讓姜晨曦難看,可等醫生罵罵咧咧的讓護士準備麻藥,要拔掉斷甲時徹底憋不住,開罵。
反倒讓那位因為姜晨曦剛才一直不說話耽誤病情而罵人的老先生被震住了,殷志原也被震住了,連勸都沒敢勸,金鐘泫完全是暴怒,氣到殷志原懷疑他這個前輩上去勸搞不好會被一起罵。
老好人發脾氣是真的很兇殘,金鐘泫把姜晨曦從頭罵到腳,什麼氣話都說出來了,腦殘、神經,髒話什麼都有,姜晨曦也不辯解,就乖的不行的聽著,可她越乖巧金鐘泫火氣越大,一直到護士拿到藥水過來,理智回歸的金鐘泫按著姜晨曦肩膀讓她動手。
肩膀上到手一直在抖,姜晨曦不確定他是身上的傷口崩開了疼的厲害還是他氣瘋了,猶豫了一下選擇後者,抬頭安撫金鐘泫“我不疼。”就像剛才疼到嘴唇發白,還是咬牙告訴她自己不疼的人一樣。
話剛落下腦袋被用力打了一巴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閉嘴!”要不是姜晨曦有傷金鐘泫能打死她!可他打完人又上手給她揉,揉了兩下更想打她“你老實點!”他怕這傢伙不願意治療,這死孩子以前就不願意來醫院!
終於找到機會的殷志原立刻說要去看姜承勛,丟下他們就跑。他們進醫院走的是緊急通道,直接到的病房,殷志原以為是藝人保護,其實是兔子安排的,也因為這個網上的新聞姜晨曦沒來急搭理,她那時候就想確定金鐘泫沒事。
經紀人、助理、隊友、所有看到消息的人趕到醫院時,樓下粉絲和記者也都到了,經紀人的一句只是輕傷沒有安撫到粉絲,S|M說藝人只是輕傷再逼迫人上台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倒是記者們更想知道,據說車禍是因為姜承勛行駛不當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些就和李陽暉沒什麼關係了,他帶著一幫人突破記者和粉絲包圍圈上樓,樓上等姜晨曦包紮完,金鐘泫僵著臉努力笑著送走醫生和護士,關上門就把姜晨曦罵的狗血淋頭,不好再外人面前使用的詞也冒出來了,諸如你要是真的想死我親手宰了你之類的。
這次完全是自己作,想著這傷去找寵物更容易治癒的姜晨曦,剛開始還老實的聽著,一半是自己作死不怪別人,一半是金鐘泫現在還是個傷患,可聽著聽著就聽出不對勁來了。
聽金鐘泫的意思,說的好像她完全是找死一樣,因為討厭醫院所以受傷了也不好好治療,腦子有坑的存在。姜晨曦放棄乖巧忍讓的態度,舉著兩根‘胡蘿蔔’表示“我很疼,你不疼嗎?”渾身是傷還那麼活潑。
金鐘泫氣的要死“疼死你算了!”說完就上前,握著她的手小心的翻看“不是打了局部麻醉的麼,那麼快就失效了?”皺眉研究裹的圓滾滾的手指“要不我去給你拿止疼藥吃?”
“也行。”反正先轉移注意力再說。
氣呼呼的丟下一句等著出門的金鐘泫去找護士拿藥,姜晨曦則是看著兔子的紅色警告有些心煩,這個警告是她自己給兔子設置的,在她買下兔子之後第一條命令就是這個。
兔子是她的一部分,AI對她的了解比她自己還多。不管是身體的激素分泌還是能量的控制,哪怕是魚尾的一片鱗片的變化,兔子都清楚。AI不懂感情,她懂的是科學。而科學可以判斷神經元的變化,不管是出於什麼,親情、友情、愛情,哪怕是□□的欲望。
從她在車上掙扎不開金鐘泫時,警報就一直在眼前晃悠,金鐘泫對她的影響進入警戒線了,兔子認為的警戒線。不管是金秦禺的提醒還是那晚的促膝長談,都超過了警戒線。丟開煩人的事情關掉警告頁面,還有更煩的事情要處理。
兔子認為金鐘泫的任務可以提交了,因為車禍。金鐘泫的任務關鍵點是活著,最初姜晨曦擔心的是會不會自殺,可是隨著金鐘泫病情轉好,這個可能性越來越低,至少在AI這裡,自殺的可能性遠遠低於意外造成的死亡。
比起姜晨曦時不時的翻看金鐘泫的治療記錄,兔子是24小時監控的,她的死亡可能性名單隨著這些監控屢次調整,這次的車禍讓兔子認為有六成以上的機率會造成金鐘泫死亡,只不過因為姜晨曦在所以他沒死成。
既然沒死成就可以提交關於活著的任務了。AI只看效率,兔子給姜晨曦看了三次元迄今接的幾個任務,金鐘泫的這個是最沒效率的,周期太長。最初接下來是因為價格確實合適,可後續的任務證明,三次元土豪那麼多,這個價格也不是那麼誘人了。
任務欄一共就三個,金鐘泫占了一個,姜晨曦的習慣是不接滿,相當於每次都差不多只能接一個,在兔子的標準里太浪費。金鐘泫的任務如果現在結束,哪怕有四成的機率得不到圓滿也不會虧本。
但是一直和金鐘泫持續到五年之後,那就怎麼算都是虧本的。兔子的第一主人是晉江也只是在姜晨曦和晉江出現衝突的時候,她的主要服務對象是姜晨曦,她保證的是姜晨曦的利益,金鐘泫這個任務目標如今有些雞肋了。
AI想要利益最大化,向著姜晨曦最新定下的攢錢購買目標前進,海妖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我不覺得這次是任務結束的機會,意外是因為我,如果沒有我他不會碰到車禍,就算碰上了,也只是輕傷沒有生命危險,不符合結束的標準。’
‘按照車禍模擬,如果你不在車上,他有74%的可能被玻璃劃破大動脈,有41%的可能因為沒系安全帶飛出車內,有。。。。’
‘行了,我不想知道這個,任務不提交,以後金鐘泫的事情除了危險警告,其他都不用告訴我。’
‘是否把金鐘泫加入戒備名單?’
姜晨曦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戒備名單啊,她快三百多年沒有使用了,上次使用是為了什麼來著,喜歡?還是厭惡?低頭笑笑,沉默以對。兔子也沒有催促,她本來就沒有催促的功能,她只負責給出建議,做出決定的是姜晨曦。
恰巧此時金鐘泫拿著藥盒回來了,拉開門就是一句“你又騙我!麻醉沒那麼容易過!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打死你!你。。。”看到她的表情頓了一下,這什麼臉“你怎麼了,真的疼?”
醫院的燈永遠是慘白的,可是照在金髮上卻好像沒那麼冰冷了。姜晨曦抬起沒受傷的手讓金鐘泫過來。
金鐘泫上前放下藥盒半蹲在她面前,擔心的看著她“很疼嗎?”就算麻藥還在,手上的傷也很疼吧。
抬起的手落在他的頭上,輕輕揉了揉,揉的金鐘泫覺得怪怪的,她的表情更奇怪,然後還聽到了無敵奇怪的話。一句讓他所有的怒火都變成嘆息的話,嘆的他真的覺得拿對方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