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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繡滿笑著虛點她, 不相信這個答案“不是問過我為什麼簽你麼, 後來不問了，不就是知道了原因。”
“我記得，你說簽我是因為我長得好。”姜晨曦用他的話堵他。
大佬對這種小姑娘玩鬧版的挑釁很寬容“我一直很欣賞你, 不是因為你的臉，也不是因為你有多少潛力可以為公司賺錢，當然那很重要。但是我最欣賞的是你在音樂上的才華，你明白麼?”
姜晨曦很想說一句‘不明白’，剛才都繞了半天了，現在還繞，可到底沒打算和對方掐架，換了一句“我的音樂才華能為你帶來什麼?”直接說今天為什麼見面，你想要我做什麼。
“和你聊天真有意思，好像只要我出得起價錢，你什麼都能做一樣。”李繡滿和姜晨曦接觸的時間很有限，可在有限的時間裡足以讓他看穿那副美貌皮囊下的靈魂，絕對看得清自己想要什麼，並且願意不擇手段得到的小姑娘。
只不過，心氣太高有點狂妄自大，這可不是什麼好性格，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李繡滿要的不是她有多心高氣傲，而是她的才華能不能匹配上她的傲慢，目前看來非常的不錯。
李繡滿看她無所謂的表情笑著說重點“你知道外面叫我們什麼，造星工廠，我們出售的是商品不是音樂家，可是他們都忽視了一點，我要打造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工廠，而是一個音樂的帝國，作品才是我的國家立身的根本。”
姜晨曦打開當初看到的那份企劃案，順著他的話往下接“所以，你簽了我是為了你的帝國有真正的音樂?”
“不，我們一直都有真正的音樂，是被商品這兩個字給耽誤了。”李繡滿搖頭“明星這個身份一旦出道的名頭是愛豆，那不管他的音樂多好，他已經不輸普通歌手，他的音樂都會被觀眾看低，這是愛豆的身份帶來的弊端。”
“愛豆就是歌舞、就是流水線產品，就是更新換代快，這些已經讓民眾有刻板的觀念了，這些觀念是我輸入進去的，我知道它不容易改變。”李繡滿笑道“公司剛開始總要讓它快速增長，搶地盤的時候不在乎過程只看結果，但是現在地盤到手了，要鞏固地位，就得為之前急功急利進行彌補。”
掏出煙盒對他晃晃，李繡滿擺手表示不需要，姜晨曦點燃煙開口道“但是我不一樣。”
“是啊，你不一樣。”李繡滿頷首認同“你不止是愛豆出道，甚至選手歌手的身份連愛豆都不如，可你走出了另外一條路，即使沒有企劃社，不簽任何公司，你也不一樣，不管有沒有人設，你的位置都變了，你現在是歌手，是製作人，是明星，唯獨不是愛豆。”
李繡滿調轉手上的IPAD推給對面的姜晨曦，讓她看那份她早就從兔子那裡看過的企劃案“我需要你的不一樣，這次是我簽你的原因，即使沒有楊閒碩我遲早也會簽下你。”
這份早就開始做，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負責人，擱置了很久的企劃案，是李繡滿在S|M已經完全成熟的今天，想要對公司進行的一場試探性的變革，一份全新的，讓業內看到會立刻就明白李繡滿野心的企劃，S|M面向全球的音樂企劃。也是姜晨曦之所以淡定的面對李繡滿初期對她格外友好的原因。
案子裡一堆專業名詞和打造計劃就不贅述了，簡單來說，李繡滿想要面對全世界公開尋求音樂合作，合作會以數字單曲的形式發表，沒有碟，沒有宣傳，沒有周邊，公司常規用來圈錢的手段什麼都沒有，純粹的做音樂，發歌。
有多純粹?完全站在音樂性考慮的純粹。從創作開始，不管是曲、詞、編曲、混聲、所有一首歌需要的人員都可以和外部合作，甚至是不是有名的人都沒關係，是不是公司內的歌手都沒關係，重要的是音樂本身，他們是不是在做一首好歌。
這對以造星工廠聞名的S|M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李繡滿不再只想創造只能紅火一時的流星，他想要創造真正的以作品立身，以歌曲打動公眾的藝術家，這和如今的S|M走的完全是兩條路線。
韓娛圈或者是各國娛樂圈的企劃社都有自己的核心發展路線，S|M、YG、JYP這樣的公司，說是在打造什麼明日之星，但是骨子裡他們賺的都是快錢，是適合上市，適合資本，適合整個市場，唯獨不適合談論什麼藝術的公司。
圈內走純粹音樂路線的企劃社不少，被俞永鎮看不上的尹鍾信自己的工作室就是其中一個，還有很多歌手的個人工作室都是如此，他們也培養後輩，但是他們同樣知道有些事真的和大公司比不了，從一開始走的就不是一條路。
藝術是什麼，是哪怕到現在這個社會也被所有人公認不賺錢的東西。因為藝術永遠是小眾的，它需要欣賞它的人有一定的素養，有基本的知識，流行樂和真正能被音樂人欣賞的音樂不是一回事，專門為了市場推出的口水歌和音樂人精心製作的自己對這個世界想要表達的音樂也不是一回事。
這種音樂不能說是絕對不賺錢，但是賺的有限是肯定的，至少和三兩首歌出張碟就對外發售賺粉絲的錢是完全不能比的。那李繡滿為什麼要這麼做，錢多了燒手，錢賺夠了想要實現什麼年幼的夢想，還是被罵了那麼多想要回報社會?都不是，大佬沒那麼幼稚，也沒那麼理想化。
李繡滿要做的是打造一個徹底閉環的音樂帝國，愛豆再怎麼被分類也是歌手的一個分支，歌手立身只有一個渠道，作品好。但是就像他說的，他親手把愛豆這個職業打造的光鮮亮麗，也給民眾重下了只要長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的印象，這是愛豆永遠的短板。
為什麼愛豆在圈內的鄙視鏈永遠處於下位圈，在這個最看重粉絲，看重金錢價值的行當里，演員就算了，憑什麼歌手也比愛豆更受人尊重?因為哪怕是真愛粉都知道，愛豆是玩物，賣的是青春年少，歌手才是常青樹，賣的是作品，只要有作品他們就是藝術家。
就像李繡滿說的，早年國內市場有限，想要搶地盤，必須要重拳出擊，瞻前顧後那是傻。可如今時代不一樣了，一茬一茬換的愛豆們，很多年紀都大了，他們早就過了圈小姑娘粉絲的年紀，他們得有立身的根本，公司也得在更新換代之外，保住現有的王牌。
以目前公司的藝人舉例，東方神起依舊是神壇上的沒錯，回歸也一定是一位沒錯，死忠粉算起來再大熱的新人團都沒得比。可不能否認的是，他們的商業價值滑落了，落到回歸需要謹慎，需要小心翻車的地步。
S|M不是沒有純粹的歌手，可是那些人出不去，頂著業內最大企劃社的牌子，卻連專門做歌手企劃的小工作室都比不上，這就是李繡滿說的弊端，S|M這塊牌子讓人天然開始有他們專出偶像的印象，再扭轉沒那麼容易。
這個問題不是現在才出現的，早年就出現了，這個企劃案也是為了應對這個弊端出現的。既然想要扭轉別人的印象，就別縮手縮腳的只推一兩個歌手出去，要玩就玩個大的，所有人都看不上我們家的音樂性?那我就專門做一個能接受任何樂評人、觀眾、專業的、非專業的人都認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