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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有些猶豫,鄒月吟乾脆又補充道,「大家表現得好的話,我或許考慮考慮不與你們父母要求打你們屁股了?」
「鄒、鄒月吟!你、你明明是認識我的、你別裝傻!!你這麼幫那個模特說話、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勾引我哥?!你小心到時候我哥為了他和你悔婚!!」
周雨卉掙扎著嚷嚷道,鄒月吟卻不以為意地挖了挖耳朵,語氣里嫌棄不減,
「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哥喜歡男的呢,穆家人是真的把你當外人啊。」
鄒月吟聲音不大,不知是不是她有意,剛好只有站在一旁的渝棠聽得清楚。
「鄒月吟你就後悔去吧!」
要被推出去的周雨卉不死心地大喊道,「你們這些牆頭草,我記住你們了!到時候要你們好看……!陳姝雅!陳姝雅你快出來救救我啊!」
然而陳姝雅並不能聽見她的呼喊聲,這位陳家小姐已經小跑到了鄒家內院,如果她沒猜錯,穆京宸鄒衛伊他們倆應該都在主書房裡陪鄒家老爺爺聊天。
就像過年給輩分最高的長輩拜年一樣,陳姝雅心想道。
「小姐,這會兒裡頭在商量要事,您有什麼事嗎?」
書房院外守著的小廝攔住陳姝雅,鄒家老爺子什麼都好,唯獨觀念里殘留著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意識,陳姝雅怎麼著也算個表小姐,但只要是女孩兒就不允許進入他老爺子的書房。鄒月吟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和她這親爺爺鬧翻,小小年紀才吵著要出國留學。
「唔,沒什麼大事。」
陳姝雅習以為常,正低頭隨便踢了塊石頭在考慮要不要繼續等著,小石子突然被她踢飛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不遠處花壇里正蹲在草叢中鬥蛐蛐的男子腳邊。
「誰啊?嚇我一跳。」
甄晦一激靈,回頭卻發現是位漂亮端雅的小姑娘。
有時候也怪不得周雨卉總是容易偏激又自卑,陳姝雅骨子裡透露出的端莊確實容易將她襯得像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冒牌小姐。
「不好意思,」
陳姝雅越看甄晦越覺得眼熟,突然想起這不就是穆京宸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個小哥嗎!
「你認識渝……唔,渝小花吧?」
陳姝雅一時沒想起渝棠的名字,只記得和花花草草有關,但已經開口也沒法收回,只得隨口幫渝棠編了個名字出來。
「渝棠老師?」
好在甄晦機靈,對「渝」字格外敏感些。說來也巧,他們峪臨里沒有第二戶姓「渝」的人,這姓氏好像在北方格外稀少。
「對對對,」
陳姝雅點頭如搗蒜,「他在那邊被人圍著要欺負,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麼?!好大的膽子!」
甄晦暴跳而起,把草窩裡的蛐蛐嚇得亂跳,他倒要看看是哪些小畜生居然敢動我們小渝老師……雖然想來肯定有他們家那個不讓人省心的表小姐。
不過這個陳姝雅不是和周雨卉關係很好嗎?
甄晦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敢問小姐你和我家……呸,我大哥家的渝老師什麼關係?能勞煩您親自來搬救兵?」
「我只是不忍心看著名畫受損而已,」
陳姝雅撥了撥耳畔的髮絲,「小哥你再不趕快些,恐怕你們家的那柄荷亭觀夏就送不到我表哥手上,而要被撕壞了。」
她們家與鄒家走動頗多,自然也耳濡目染,像鄒衛伊一樣識畫愛畫。
「什麼荷亭觀夏……我家少爺送的是寶駒和新式獵槍,那什麼字畫肯定不是我家送出去的。」
甄晦迷茫道。
「怎麼可能,那柄畫扇價值連城,不是你家少爺讓那位渝老師代送的?不可能啊,照你們說的,渝老師家境貧困,不可能拿得出這樣的寶物。」
陳姝雅也瞪大了眼睛,還和甄晦進一步解釋道,
「當初我爸求那柄畫扇求了許久,最後在拍賣行見到,可惜最終被邊南豪商高價競走……我記憶很深刻的,我還以為是輾轉到了你們穆家手中……」
「什麼邊南豪商……!等一下,陳小姐,我得先帶著少爺去救我們渝老師……晚些時候再與你細聊,還望這畫扇的事情你能保密!」
甄晦一拍腦門,邊南豪商,這不是和穆京宸的猜測如出一轍麼……!
「你們少爺不是在裡頭嗎?」
陳姝雅不解道,緊接著只聽甄晦雙手握合貼在唇邊模擬出一聲奇異的鳥叫,書房內立馬傳來一陣窸窸窣窣。
不知穆京宸是如何應付了那滿屋的長輩,居然在眨眼間的功夫便推門而出,他一面穿上外套一面看向甄晦,
「小海棠出事了?剛剛和老爺子談完海寇的事……往哪邊走?」
看著疾步遠去的兩人,陳姝雅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合著這鳥叫聲是穆京宸與甄晦間的秘密信號,專屬於那位渝老師的緊急信號呢。
第43章 奶糖順氣
與此同時,鄒家宅內的管事也已經湊在鄒老爺子耳畔向他說明了禮台處發生的爭執。
「出什麼事了走的這麼著急?」
留在書房裡陪鄒家老爺爺喝茶的穆夫人有些不安地看向丈夫,原本他們在商議沿海水匪一事,軍部里有人想調穆京宸去剿那水匪,可誰不知道強龍難按地頭蛇的道理?更何況他們穆家軍只擅長山林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