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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毅也有些吃驚。
他吃驚的並不是聖焰大教堂的奢華和天父像的恢弘，而是在這座高達百米的神像上，凝聚著海量的信仰之力。
雖然這種源自信徒虔誠信奉的願力，跟左毅的美德信仰的性質並不相同，但量變帶來的質變使得這座神像具備了類似法則造物的屬性，並且營造出某種特殊的氣場。
天父像源源不斷散發出的信仰氣息覆蓋了整座大廳，無聲無息地影響著進入其中的人。
悲憫、和祥、慈悲、歡欣、虔信……
儘管左毅完全不受影響，但在他的感知當中，這座神像跟聖焰大教堂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它是整個聖德林的中心點，其作用絕不僅僅只是充當信徒的膜拜代物。
假如把聖德林當做一座法陣，那麼天父像就是法陣的中樞和陣眼。
當年設計它的，必然是一位非凡的人物！
左毅在這座天父像前面站了幾分鐘，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本來左毅還想藉助精神網來感知一下世界石的存在，結果沒有任何收穫，天父像雖然神奇，也不足以讓他流連忘返。
「啊！」
「上帝啊！」
「吾主恩寵！」
正在這個時候，周圍參觀的遊客和信徒們忽然發出了喧譁，人群出現了騷動。
左毅驀地心生感應，他不由地轉身看去，只見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一位身穿白色金邊袍服、頭戴黃金冠冕、手持黃金權杖的老者，正從金色拱門裡步行而出。
數十位紅袍、紫袍和黑袍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這位氣度儼然的白袍老者，擋在前面的遊客和信徒們紛紛讓出了道路，不少信徒當場激動萬分地跪了下來！
因為這位白袍老者，正是當代教皇摩西！
對於信徒們而言，能夠親眼見到摩西，簡直就跟中了千萬大獎一樣。
因為這位教皇每年只在聖誕日或者加冕日於聖焰大教堂之中露面，平常主持教會儀式的都是教宗或者紅袍大主教。
但這無損於這位傳奇人物的威望，事實上他應該是世人最為熟悉的一位超凡者了，無數信徒都將他和天父的畫像並列放在一起供奉。
誰能能想到，這位教皇冕下竟然在如此普通平凡的一個日子裡，出現在大殿之中！
率領著一眾主教大主教，摩西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徑直朝著左毅走來。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位遊客
聖焰大教堂聖殿裡很安靜，安靜到連一根針掉落在大理石地磚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源自內心的敬畏感，讓大家很快從震驚中冷靜下來，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冒犯到這位執掌十字教會最高權柄的教皇冕下。
大家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摩西的一舉一動。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唯一沒有敬畏感的恐怕只有左毅了。
他沒有避讓，很平靜地看著迎面走來的教皇，跟後者的目光相對。
直覺告訴左毅，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左毅怎麼可能會躲避——哪怕對方是一位被十幾億人奉為信仰領袖的阿爾法強者。
但是那些伴隨摩西左右、跟在他身後的主教、司鐸和執事們，對於左毅的「不識相」而感到疑惑或者惱怒，一道道凌厲的目光射向了左毅。
不跪拜就趕緊讓開！
在左毅附近的遊客也差不多，甚至有些想要將左毅拉到一邊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摩西忽然停下了腳步，向著左毅微微躬身道：「早安，閣下。」
這一幕讓包括諸多主教司鐸在內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尊貴無比的教皇冕下居然對左毅如此客氣。
左毅究竟是何等人物？
不少人死死盯著左毅，腦海里拼命回憶，企圖將他跟某位大人物聯繫到一起。
但就算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佩戴著「千面」的左毅的真實身份。
摩西同樣也猜不出。
但是先前左毅踏入聖焰大教堂的剎那，正在靜修的他就產生了心靈悸動，進而走出靜室率領著一幫神職人員來到聖殿裡。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摩西依靠「神」的指引鎖定了左毅。
雖然左毅看起來平平無奇，除了身材比較高大之外，身上沒有任何的超凡波動。
但他對左毅不敢有半點的小覷！
左毅淡然回了一禮：「你好，冕下。」
此時的摩西卻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尷尬當中。
他不知道該對左毅說些什麼才好。
摩西以前從未見過左毅，也無法判斷出左毅的實力，而他興師動眾而來，左毅卻是剛剛準備要離開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左毅跟其他普通的遊客似乎沒什麼區別，沒有任何的惡意或者威脅。
唯一能判定左毅不凡的，恐怕只有他對摩西這位當代教皇平等平淡的態度了。
卡了足足三秒的時間，摩西帶著一絲謹慎開口問道：「請問閣下是？」
周圍的人差點當場暈倒——合著連您都不知道這位是誰啊？
「一位遊客。」
左毅笑笑道：「我要回去了，有機會再見。」
左毅看出了摩西的尷尬，事實上他能看出的東西還要更多，比如這位教皇冕下跟身後的天父像存在著極深的關聯，兩者之間有著玄妙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