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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她寫歌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那會應該是要轉型吧,我是在隔壁劇組裡看見她的。”禾嵐說。
容綺一時懵了,“什麼時候啊。”
禾嵐想了想:“我拍《戰歌》的那一年。”
手機那頭忽然沒了聲音,一會傳來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容綺說道:“那一年薛憬秋的確在拍戲,在龍新魁的戲裡演一個小配角,和你的那一部片子同期上映了。”
禾嵐倒吸了一口氣,“是吧,我想起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她停頓了一會,又接著說道:“那時候她被周導訓得挺慘的,那嗓音隔著一條街我都能聽到,我尋思著能拍龍新魁的電影的,大抵不會差到哪裡去,在休息的時候,我就去隔壁劇組串了個門。”
“你猜怎麼著。”禾嵐神秘兮兮地說道。
容綺:“請說。”
禾嵐:“那小姑娘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看劇本,我和龍導打了個招呼就坐在了她身邊,然後問她要了劇本,給她講戲,還帶她過了一遍。”
“她是真的不懂,我驚呆了,龍新魁劇組裡居然還能有帶資進去的,但是她悟性很高,講了一遍就懂了。”
禾嵐咽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往後我幾天時不時就串個門,給她講講戲。”她陷入了回憶之中,想起來那時候薛影后長得還真是嫩。
容綺:“那小姑娘不會就是薛憬秋吧。”
禾嵐沉重的“嗯”了一聲,“你知道嗎。”她聲音顫抖地說道:“現在薛憬秋在用一樣的方法來撩妹,連台詞也不換一換。”
“撩誰?”容綺震驚。
禾嵐:“我。”
容綺:“你連被薛影后撩的感覺都體驗到了。”
禾嵐:……
這話題怎麼這麼難繼續呢。
容綺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覺得你想多了,這不是正常操作嗎,或許薛憬秋只是心腸好,她最近不是一直帶你上綜藝嗎,再給你講講戲又有什麼奇怪的。”
禾嵐打消了心底的念頭,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她想了想,或許薛憬秋時不時去墓園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算她的半個啟蒙老師。
於是某並不人氣女團的門面成功把自己說服了,沒把那花語特殊的櫻草花當回事。
在出了道具室之後,禾嵐撞見前世的好友肖涼。
肖涼也姍姍來遲,在開機儀式上,她只匆匆看見了肖涼一眼,連招呼也沒來得及打。
在撞見肖涼的時候,禾嵐還有點激動,正想著要怎麼來個開場白,然而那那一向溫潤如水的肖涼,在見到禾嵐的扮相之後,竟然渾身都僵了。
肖涼立在了門外,瞳孔猛的一縮,在禾嵐還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之前,她連忙扯起了一絲僵硬的笑來,說道:“你是薛憬秋公司的藝人吧。”
禾嵐點點頭,“前輩好,我是廷亞的禾嵐。”
肖涼打量了她一眼,笑意未達眼底,話音帶著一貫的溫潤平和,顯得有點疏離,“之前聽周導說挖到了好苗子,想必就是你吧。”
禾嵐嘴一咧,“周導謬讚了。”
肖涼伸出手,像是想和禾嵐握手,可那從袖口探出的手一抬,匆匆撫上了發上的玉簪,她嘴角的笑僵著,“我很期待和你的對手戲。”
以前一起手挽手走過紅毯,大晚上還捧著手機通話談心的人,忽然變得這麼疏離,禾嵐還有點不習慣。
她收回了尷尬的右手,忽然覺得肖涼的態度有些古怪。
可在肖涼去補妝之後,她才想起來她和肖涼哪來的對手戲,能有一個遙遠的對視就不錯了。
……
周新文的拍攝手法別具一格,他所拍攝的影片,總是呈現出很單調的色彩。或是至素,或是至艷。
在《盛世》的拍攝中,入目皆是紅、黃和黑三色,色調雍容綺麗,反襯托出王朝分崩離析時的淒涼。
因為禾嵐的戲份也很重要,在拍攝之前,周文新又拉著她講了一遍戲,禾嵐通透的理解讓周文新大吃一驚。
他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沒有學過?”
禾嵐搖搖頭,一副勤學好問的模樣,“周導,那你說我的理解對不對。”
周文新拍手說道:“就按照你的理解來詮釋這個角色。”
回過頭時,周文新暗戳戳對副導演說道:“我真的是撿到寶了。”
第20章
20
禾嵐設想過許多次和薛憬秋對戲的場景,她可以毫無保留地發揮演技,不必再擔心新人會被壓戲。
她也想知道,鋒芒畢露的薛憬秋會是什麼模樣,她那淡漠的臉上會浮現出怎樣的神情,會用怎樣的肢體語言來詮釋所演繹的角色。
在真正和薛憬秋飈戲時,禾嵐忽然有一種禁忌的刺激感,因為薛憬秋一定還不知道這殼子裡早就換了個人。
之前和薛憬秋過劇本時,她一直有所保留,不知道真正在鏡頭下展露演技時,薛憬秋會不會驚訝得合不攏嘴。
在打了場記板之後,現場忽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大殿上那兩個人。
……
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婢,一位喜怒無常的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