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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十分粗暴地把盒子往垃圾桶里塞。
塞了很久,才發現小小的桶根本放不進這麼大的盒子。
垃圾桶失去平衡翻了過來,裡面的廢紙和禮品盒一起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寧姝重重地舒了口氣,跌進椅子裡。
這兩天集團有股東大會,裴司延暫時回了總部那邊,他很忙,沒時間事事關切,兩人也就是中午打了會電話。寧姝突然很想聽到他的聲音,拿著手機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沒撥過去。
平時天色能亮到七點多,今天卻早早地烏雲密布,然後突然下起暴雨來。
寧姝加班到將近十點,直到霍迎春打電話來問,才慢吞吞地準備回家。
雨還沒停,一陣大一陣小,可就是綿延不絕。
門口保安還沒換班,和早上是同一個人,寧姝走過去時打了聲招呼。
保安望著她欲言又止了一兩秒,說:「寧小姐,那男的還沒走呢。」
寧姝腦子有點懵,一下沒轉過彎來:「誰?」
保安:「就是最近老在這兒等你的那個。」
「哦。」是溫景澤。
她波瀾不驚,卻有點心不在焉。
跟保安道別後,依舊有些恍恍惚惚的,便直接從前門走了出去。
雨點被大風吹得肆意翻飛,溫景澤雖然人在屋檐下,卻還是渾身濕透。
寧姝一轉眼就看到了他。
溫景澤似乎也有所察覺,很快回頭,看見她的那刻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即便像一隻瑟瑟發抖的落湯雞,那一瞬間也是一隻興奮的落湯雞。
他抬眸望著她,眼裡有可憐巴巴的乞求,也有明顯的深情愛意:「寶貝,我好冷。」
溫景澤的確是很冷,冷到整個人蹲在地上。寧姝居高臨下望著他,臉上毫無波瀾,嗓音也平得像一池死水:「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她目光落在他臉上,又像是越過他,在看著別的什麼人。
「寶貝。」他扶著膝蓋艱難地站起來,臉上都是水,看見她緊蹙的眉又很快改了稱呼:「阿姝,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想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寧姝沉靜的眸子從他臉上移開,不帶一點情緒:「你憑什麼要我回頭?我那麼努力想忘記,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逼著我回頭?」
「阿姝,你說什麼呢?」溫景澤眸子顫了顫,有點慌,「你怎麼了?」
「還有誰?是誰欺負你了嗎?」溫景澤按住她肩膀,「是不是裴司延?他對你不好是不是?你跟我說,我找他算帳。」
寧姝拽開他的手:「別碰我。」
「寶貝,你相信我。」溫景澤滿臉認真,「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疼你的,我們之間的十幾年,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寧姝目光涼涼地掠過他,落向台階下面。
雨里,有人撐著傘走上來,步履穩健沉著,西裝褲腳獵獵帶風。
黑色傘沿下,那張英俊的臉夾著凜冽寒意。
他站到寧姝身邊,霸道地將她護在懷中,才轉頭瞥向溫景澤,語氣輕蔑而刻薄:「溫少請自重,不要亂叫別人的未婚妻。」
「未婚妻?」溫景澤目光一顫,失魂地往後退了兩步,「你們已經……」
裴司延淡淡地望著他:「作為她未來的丈夫,我不希望在這個地方再看見你。」
溫景澤面色蒼白如紙,不停地搖頭:「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需要替你叫輛車嗎,溫少?」
裴司延禮節性問了一句,見他神神叨叨不作回答,便逕自轉身,摟著寧姝走了,留下他一個人悽惶地在雨里喃喃不休。
車裡,裴司延遞了塊毛巾給她。
寧姝呆著不動,他便又把毛巾拿起來,輕輕替她擦起頭髮上的水珠。
「怎麼出來不打把傘?」他笑了笑,「溫景澤腦子笨,你也被他傳染了嗎?」
男人熟悉的香味逼近,讓她雜亂無章的心緒驟然平靜,只剩下些微躁動,被臉上的微笑壓著:「加班累了,有點懵,才不是被他傳染呢。」
聽見他笑,她抬眼瞪他:「誰是你未婚妻?有你這麼占人便宜的嗎?」
「長輩的合理衝動。」他一臉正經道,「理解一下。」
「……」
「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裴司延調了下空調溫度,「等我這次出差回來,帶你去見我爸媽?」
寧姝心底咯噔一跳:「這麼快的嗎?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
「時間長短和感情的質量沒有直接關係,這點你應該深有體會。」裴司延轉頭看著她,「我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男孩了,我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就看你,對我是不是足夠滿意。」
明明他也沒說什麼肉麻話,寧姝反倒臉頰滾燙,低下頭嘟噥:「那我還得考慮一下。」
「好,你慢慢考慮。」他並不逼迫,笑著將她微涼的手包裹進自己炙熱的掌心,「我可以等。」
空調風送來陣陣香味,是他今天新換的香水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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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延七夕過後要去趟澳門,時間會有點長。七夕那天,寧姝跟他一起過,也和家裡人說可能不回去。大家都心知肚明,便沒多問。
兩人去超市買晚上做飯的食材。
雖然有機器人做飯,菜還是要自己買的。平時食材都是張助理在網上買好直送到家,但今天七夕,寧姝說想逛一逛超市,會比較有節日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