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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歡喜,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纖蕁臉上有些疲色,牧白看著,只覺得心疼。見書瑤在給她揉腳,上前兩步,雙手橫抱了她起來,纖蕁驚呼一聲,心裡覺得羞澀,又甜蜜極了。
“我來尋你了。”牧白擁著她,靜靜的道。
“嗯。”纖蕁淺淺的應了,將臉埋進她的頸脖里。
牧白看著她,眼裡俱是笑。纖蕁等了一會,見她不說話,復又抬起頭來,牧白看她晶亮的眼睛裡藏著的愛意,心中疼惜,湊到她耳邊輕輕問:“可有想我?”
纖蕁臉上微紅,心中卻實在歡喜。迎著牧白的目光,點了點頭。
牧白越發開心,若不是有旁人在,真想立即吻著她。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擁住她轉了個圈,纖蕁嚇了一跳,摟緊她脖子,彎著好看的眼眸,笑出聲來。
一個兵士拿了幾件冬氅遞來,思源接了,見書瑤在一旁低著頭,有些黯然的模樣。心思略轉,她執了一件冬衣,披在書瑤身上,見書瑤笑容有些勉強,又探手捏了捏她的手。思源的手柔軟而溫暖,書瑤感覺到了,看著她綻出一抹笑意,已是真誠許多。
外邊忽然傳來幾聲驚叫,緊接著是兵刃交接的聲音,周牧白往外看了一眼,立即將纖蕁放下,幾步跑出營帳,帳門外兩個兵吏已被砍殺,達薄幹提著一柄開山斧,斧上還滴著鮮紅的血。
達薄幹本就盯著她入帳,如今見她出來,握緊了斧頭,大叫一聲,往她撲殺過來。周牧白執劍搶上,兩人斗在一處。
不遠處響起馬蹄聲,達薄幹心知此時來人必是瑞兵,再不顧傷勢全力搏殺,大斧與長劍繳在一起落到了地上,達薄幹雙眼暴突,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掐到了周牧白細嫩的頸項。
沈纖蕁倚在門上驚叫了一聲,周牧白抬腳踹到達薄幹下腹,達薄幹被踹得滾了半圈,還要撲過來,一支利劍“噗”的從身後穿背而過,他全身停頓了下,再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聲哭喊聲響起,藏在近處緊張注視著這一切的阿黛紗飛撲到他身上,達薄幹失焦的雙眼看了看她,頭漸漸一側,再不動了。
阿黛紗放聲大哭,沈纖蕁走到她身旁,看她哭了一會,慢慢將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阿黛紗轉回頭,看到沈纖蕁憔悴中依然美得讓人心動的臉,眼中冰冷愈盛,忽然拔下頭上髮簪,一言不發往沈纖蕁臉上划去!
周牧白離得極近,立即抬手推開纖蕁,沈嵐的長劍還在地上,沈岩已疾步上前。
阿黛紗就勢劃下!
長劍刺進阿黛紗的後背,她微微笑了一下。
周牧白捂著臉,鮮紅的血從指縫中溢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打榜加更。順祝大家小長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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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
第49章 一道傷痕
宛丘鏖戰終於結束, 兩名副將帶著人處置戰後事宜, 清點傷亡人數, 並安置歸降的荼兵。戰役雖然打了整整一夜, 但消滅了幾路惡名昭彰的響馬,赤翼軍上下仍是軍心振奮, 到處都是歡呼喝彩之聲。
後營的大火被撲滅,剩餘的糧草被清理出來, 周牧白坐在一頂乾淨的帳篷里, 聽著隨軍文書的匯報, 臉上的傷痕並不深,已做了緊急處理, 可傷口有點癢, 她總忍不住想撓一撓。
沈嵐進來時眼睛都笑成了兩條縫,他拱手行了個禮,喜滋滋的道, 北倉尋到許多珠寶金銀,定是響馬擄掠所得。
周牧白聽說, 也是歡喜, 吩咐造冊登記, 帶回大營中,將此次各郡被劫之物如數奉還給百姓,餘下的,一半上報朝廷充作軍餉,另一半, 犒賞三軍!
舉座歡騰。
“著人審一審荼將。”周牧白把玩著手上一柄鑲滿寶石的匕首:“狡兔三窟,他們必定還有其他藏寶的地方。尤其達薄幹以外的響馬頭子,寶物不可能全帶在身上。另外,再派一支隊伍,將王妃解救出來那些女子先行送回暨郡,務必解釋清楚,莫要污了她們的名聲。”
“是!”沈嵐拱手領命出去了。
周牧白撓了撓臉上敷藥的地方,轉回後營。
沈纖蕁想是累壞了,此時安靜的睡著,思源守在一旁,支手撐著下巴,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不時的一點一點。牧白拍了拍她的肩,思源從淺寐中驚醒過來,牧白將手放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又指指帳外。思源會意,點點頭,往行軍榻上看了一眼,自去一旁營帳歇息去了。
牧白在榻沿坐下,看著眼前海棠春睡般的容顏。
許是接連幾日的擔驚受怕,纖蕁在睡夢中也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起,一隻手緊緊的拽著絨被。
牧白起身,將大衣錦袍都褪下,掀開絨被,鑽進溫暖的被褥里。纖蕁輾轉了下,牧白輕輕將手臂繞到她的頸下,略撫了撫她的背脊,才慢慢收緊了手臂,將纖蕁整個兒擁進懷裡。
時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終於毫髮無損的,又回到身邊了。
纖蕁在睡夢中尋到熟悉的位置,挨了挨牧白的胸口,原本拽著絨被的小手放到牧白的腰上,漸漸呼吸綿長,好夢沉香。
這一覺沒有人打擾,睡得甚是舒服。牧白還未醒來,已覺臉上痒痒,她伸手揉了揉,還是有些難受,纖蕁被她動作牽動,也跟著醒過來,先是迷茫了片刻,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又抬眼看了看牧白,見她不住抓撓傷口,忙捉住她的手。
牧白剛睡醒,也迷糊的看了看眼前人,隨即彎了眉眼,湊過去在美人兒臉上香了一口,意猶未盡,又吻到香唇上。
纖蕁推了推她,沒推動……其實手上也沒使半分勁……便任由她含著自己的唇,粘稠的吻在一起。
好一會,牧白才輕喘著放開她,纖蕁臉上薄紅,嗔她一眼,眼中波光流轉,藏了幾分春色。牧白看得心動,摟緊她又要吻上去,纖蕁捂著她的唇不讓親,牧白半翻過身壓著她,兩人打打鬧鬧,笑做一團。
鬧了半晌,牧白放過纖蕁,只黏糊著說話,分開幾日,又是這個情境,彼此都思念了一番。纖蕁窩在她懷裡,探著指尖摸她臉上敷著藥的薄紗,語帶擔憂的道,“方才我怎麼見你要抓撓傷口?很疼麼?”
不說還罷,一提起,真是難受得厲害。牧白皺著眉,又要去撓,纖蕁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自己挨上前,在傷口附近輕輕吹了吹。
牧白只覺臉上微癢,心中卻泛起一片漣漪。她垂下雙瞼,在纖蕁俏麗的臉上親了親,聲音已有些低沉了:“若要不難受,也不是沒法子。”
纖蕁聞言抬起眼,看到她眸光閃動,知她心意,一張俏臉又緋紅起來。她捶了捶她,牧白不動,只是摟著她笑。纖蕁聲若蚊鳴,咬著唇道:“那也不能在這兒呀。”說完臉上已經燒了起來,又急急的埋進牧白懷裡。
牧白愛極了她嬌怯的模樣,真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她抱緊了她,在她耳邊道:“等回到暨郡,你可要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