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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思源在她耳畔親了親,“一輩子都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收到莫方抱緊我砸來手榴彈一枚;
收到磨人的小妖精砸來地雷一枚。
謝謝噠!!希望這章不會被封掉啊啊啊。
這幾天多在出差,抽出空寫的文。來不及逐一回復各位的留言了。總之,很謝謝新老朋友的捧場。還要多多留言撒花哦~
第88章 塗了蜜麼
從議事堂出來, 周牧白直奔自己寢房去了, 周牧宸與周牧翼站在堂前看她疾步離去, 頗有些相顧無言。
周牧翼拱了拱手, 言道自己先回梨香小苑去了。剩著周牧宸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一叢花樹前站著,越發形單影隻。
又能怪得了誰呢。他在心裡, 不免長嘆。
寢房的門掩著,周牧白在庭院的另一頭便瞧見了。她也懶怠走迴廊, 直從庭院中央穿了過去, 走到門前台階上, 才緩了緩氣息,抬手敲敲門, 無人應答。她推開房門走入房中, 迎面的桌案上一束新鮮的雅菊靜默在瓷白的將軍窯中,屋裡一應事務井井然然,唯獨不見了佳人。
“睿王妃呢?”牧白問著一個路過的僕婦。
“方才寶王妃差人來請, 想是往寶王妃處去了。”
牧白聽了,略想一想, 抬腳往庭院外走去。沿著遊廊才走到垂花門, 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後院的院門外, 沈岩從車轅上跳下來,站到車旁打起蔓簾。當先鑽出來的是思源,牧白迎上幾步,見著纖蕁果然在車裡,她的一顆心, 才又安定下來。
“你怎的跑這兒來了?”纖蕁扶著牧白的手臂下了馬車,轉身從書瑤手裡接過一個包裹。
牧白不好說自己是要去尋她,只笑笑道:“猜著你這時候要回來的,便過來瞧瞧。”
纖蕁挑了挑眉,眸光流轉,帶了幾分調皮的笑意。
再回到寢房已是申末酉初,書瑤和思源到廚房中傳膳去了,纖蕁將先前在馬車上取下來的包袱打開,裡邊是兩套簇新的錦袍,還有兩套針腳細密的寢衣。
“漸漸也要天涼了,知道你輕易不願穿外頭的衣裳,我在瑞京給你做了兩身,你試試,可喜歡。”
“喜歡的。”牧白接過衣裳抱在懷裡,“你做的,我定然喜歡。”
纖蕁抿著嘴笑,伸手刮她的臉:“唇上塗了蜜麼?”
牧白舔了舔唇,湊過來一本正經的道:“王妃可要嘗嘗?”
不一會丫頭們捧了兩隻食盒回來,有葷有素,還有一碟子當季的百花蝦。纖蕁將一隻燒紅的大蝦掐頭去尾,剝掉蝦殼,細心的剔去蝦線,只余著白嫩嫩的蝦肉,放進牧白的碗裡,牧白舉箸夾著,慢慢的吃了。再剝了兩個,牧白道,別剝了,仔細傷了指甲。
纖蕁手上不停,淺淺一笑,“你喜歡吃。”
牧白嘴裡還含著半隻蝦,眼中忽的就酸澀了。
她自小在海邊長大,被接到皇宮後山珍海味雖多,可仍是對新鮮的海蝦情有獨鍾,只是瑞京離海甚遠,她也從未與旁人提過罷了。
與纖蕁成婚這幾年,聚少離多,難為她竟然察覺了,還一心想著。
又剝了幾隻,牧白按著纖蕁的手背道,“我剝給你吃。”纖蕁嫣然一笑,思源識趣的端上清茶缸,纖蕁就著清茶淨了淨手。
葷素之中纖蕁總偏好素菜多些,她用了兩隻蝦,舉箸夾起一根嫩綠的小白菜,才放到齒間咬了一口,便發覺牧白的嘴角抽了抽。
“怎麼了?”
“嗯?沒怎麼呀。”牧白低頭剝蝦,裝作一無所知。
纖蕁不明所以,略想了想,見牧白沒有要說的意思,也沒再問。
倒是牧白轉開了話題道:“皇兄,已經決定了。”
纖蕁抬起頭來看她,徐徐道:“明日?”
“後一日。明日,你和書瑤思源先往梨香小苑,寶王妃住在那兒,也好做個伴。”
纖蕁低著頭,嗯了一聲。半晌又道:“我與你說的事你可與他說了?”
牧白點了點頭。
思源和書瑤都不知道她倆打的什麼啞謎,彼此對望一眼,見她倆靜默下來,不再說話,便也盛湯布菜,伺候她倆用了膳。
昨夜纏綿之後倆人沉沉睡去,天亮時牧白當先醒了過來,整了衣冠要往議事堂去,出門前湊過來吻纖蕁的嘴角,纖蕁迷迷糊糊間忽而想起在崇海郡之事,她摸了摸牧白的手臂,掙扎著清醒了些。
“敏親王是不是暫緩了攻勢?”纖蕁擁被坐起。
牧白心中一震,望著她詫異相問:“你怎知道?”
“我被軟禁在崇海郡的院落時,有一次依稀聽到孟祁斌問敏親王,上回交戰,赤翼軍勝,殿下不欲遣兵,今日玄翼軍扳回一局,何以還不乘勝追擊。敏親王道,此時小小勝負,何足掛齒,決戰之即方是功成之時。孟祁斌又問決戰之即是何時?敏親王笑道,萬事俱備,東風不遠矣。”沈纖蕁回想當時情境,斷然道:“牧白,我聽他的笑,似勝券在握一般。”
牧白皺了皺眉,見纖蕁兀自冥想,便安撫她道:“我去與皇兄和四弟商議。你莫擔心。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
夜裡漸有蟲鳴,纖蕁放下窗屜,將一盞燈燭移到窗前的妝檯上。牧白已經在床榻上枕著手臂發呆,纖蕁知她心中難捨,吹熄了燭火,放下床幔,乖乖的窩進她懷裡。
要將她和思源書瑤送到梨香小苑,不必說,太子是決定即日出征了。敏親王在等他的“東風”,雖不知他等的究竟是什麼,但既然“東風”未至,何不先發制人!
牧白和牧翼都明白,這是最好的戰略,是以沒有提出疑議,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當真要去心愛之人分別,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纖蕁回到身邊,也不過才一日。
牧白悠悠的嘆了口氣,將纖蕁擁進懷裡。
纖蕁窩到習慣的位置,用手指慢慢劃著名牧白襟口的暗紋。明日牧白定是要在軍中主事的,今夜之後,只怕又要懸念於心了。
“方才用膳的時候,你怎麼了?”纖蕁不願去想那些離愁別緒,便抬出了心裡的疑問。
“嗯?什麼怎麼了?”
“不許裝傻!”纖蕁掃她一眼,只是夜色里牧白也沒留意。“上回在暨郡我便發覺了,每次膳食中有小白菜,你的臉色就不對勁。”
“怎麼會……”
纖蕁捏了捏她手臂內側的軟肉。
牧白扭著臉,“真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好。”纖蕁退出牧白的懷抱,轉過身閉上了眼睛。
“誒!”牧白探著手臂抱她,她不躲,也不回應。
牧白湊到她頸窩裡蹭蹭,她還是一動不動。牧白沒轍了,嘆氣道:“告訴你也無妨,只是,你不許和任何人說!”
纖蕁側了側身,一雙眼睛噠溜溜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