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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喲。”牧白的聲音從床榻下傳了上來,“你要謀殺親夫啊。”

    纖蕁一聽就知道她摔床底下去了,有心要問她可摔傷了哪裡,又拉不下臉,只扭過頭去面朝著裡間。

    牧白自己爬起來坐在床沿,看纖蕁擁著被子,手上都微顫了。她心裡酸酸的,拉過了她的手,纖蕁掙了一下,沒用力,讓她握著了。

    “我哪會允呢。”她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房上:“我的心很小的,裡邊已經住著你了。只能住著你一個人。”

    纖蕁低垂了眼眸,尖尖的下巴上還掛著淚,牧白探手滑過那一滴淚,慢慢靠上前,在她唇上輕輕的輕輕的,吻了一下。

    “那你是怎麼跟左丞相說的?”纖蕁咬了咬唇,問道。

    “我說我懼內。”牧白想也不想,老老實實的答了。

    “你!”纖蕁臉上又紅起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牧白笑嘻嘻的湊過去,重又摟住了她,在她耳邊道:“你放心。我這一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心上人。我在宮宴上說,此生只娶一個王妃,再沒有旁的任何人了。”

    纖蕁嘴角微翹,臉上還有依稀的淚痕。想起晨間的事,又覺得那銀子都成了身外之物,問與不問,似乎都沒什麼關係了。她在她懷裡擰了擰身,“你盡會欺負我。”

    “嗯。”牧白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這樣的欺負,你可喜歡?”

    纖蕁終是滑唇一笑,還未回答,叩門聲已經響了起來,小丫頭的聲音從屋外遠遠傳來:“殿下,主子,思金姐姐回來了,有急事求見。”

    “不見不見。”牧白揚著聲,清晨被打擾了一番,如今好不容易漸入佳境這小妮子又跑來擾。

    小丫頭唯唯應聲離去。

    纖蕁聽她語氣已猜到她心思,瞥她一眼道:“我讓思金拿了年禮去彭府,她總要回來復命呀。”

    “我不是讓管家拿了三千兩銀子送到彭府了嗎?”牧白眨眨眼。

    “嗯?啊。那三千兩銀子原來是給了阿蘊。”纖蕁低呼一聲,還來不及惱火自己的多疑,忽又續道:“我讓思金在彭府呆到阿蘊平安誕子再回來。她怎麼現在就回府了?該不是……”

    “主子!”仿佛應著她的話,思金焦急的聲音在門外輕嚷起來:“主子,彭府里柳夫人要生娃娃,老僕婦去各處去找穩婆,穩婆都嫌她家是罪臣宅邸,大過年的不願沾上晦氣……”

    說話間纖蕁和牧白都已從床榻上下來,牧白手快,給纖蕁掩好了中衣,手裡正拿著一件大衣裳,要披在她身上。纖蕁在屋裡走慣了,閉著眼飛快的走到門前。

    房門打開,思金跪在地上,仰著頭焦急的道:“彭老爺使了好多銀子,好不容易請了個人來,卻是個不大牢靠的,說孩子的頭位不正,怕是生不下來,還說……”

    纖蕁喝道:“還說什麼?”

    思金急得眼圈通紅,哭著道:“還說只怕大人小孩都要保不住了。”

    纖蕁怔了一下,定了定神,道:“快叫丫頭來更衣,我要去彭府。”

    牧白拉著她道:“外邊天寒地凍,你莫要出去了。”

    “我……”

    “我去。我去裴府,請裴太醫與我一道去。裴太醫妙手仁心,定不會坐視不理。”

    纖蕁也醒悟過來,點頭道:“好。”

    彭府里本是愁雲慘澹,彭邕坐在堂前唉聲嘆氣,彭夫人捂著胸口剛被人從後院扶出來,又想轉回去看女兒。老夫妻兩人正對坐著垂淚,忽然見睿親王領著一個人急匆匆趕來,幾句話說罷,已知是來了救星。

    彭邕大喜,忙叫老蒼頭引著裴冬成往內院,前堂里已沒了僕人,他親自斟了一杯熱茶,雙手捧到睿親王跟前。

    庭院裡的日光寸寸滑落,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彭邕老兩口都神情緊張的盯著大門,只見裴冬成快步走進屋裡,滿臉喜色的衝著周牧白道:“恭喜睿親王,賀喜睿親王!”

    周牧白愣了愣,心裡浮起一絲怪異:恭喜我作甚?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大家撒了小花留了言,更重要的是砸了好幾個地雷,真是更文的動力啊。(嘿嘿嘿嘿,我眨了眨星星眼)祝大家周末愉快。記得抽空給作者菌打打分,當然,如果能打個賞就更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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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各位的厚愛。╭(╯3╰)╮ 愛你們。

    第109章 信使可覆

    周牧白的眉梢揚了揚, 看著裴冬成, 仿佛在問, 與我何干?

    裴冬成滿臉笑意, 舉步上前,忽見彭家二老皆直望著他, 眼中關切,他立即反應到自己的失態, 忙拱手賀道:“恭喜彭老, 恭喜彭夫人, 令媛喜誕千金,母女平安。”

    彭邕哈哈大笑, 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彭老夫人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 拍了拍心口,走到門外叫來老蒼頭,要到廚下準備紅雞蛋。

    老倆口向著睿親王和裴太醫千恩萬謝, 睿親王笑著抬了抬手。

    彭邕在朝為官多年,雖一朝罷黜, 官場上的眼色還是有的, 方才看到裴太醫的神情, 知他有話要與睿親王談說,遂拉著自己夫人只說要往後宅祭告先祖,將正堂留給了兩位貴客。

    “裴太醫適才說恭喜孤王?”

    “是。”裴冬成依舊笑道:“微臣恭喜殿下。”

    “喜從何來?”

    “殿下一直憂心王妃的眼疾,今日彭家得弄瓦之喜,這小小孩兒, 便是治癒王妃眼疾的最關鍵處,是我們一直尋而不得的,藥引。”

    “原來是為這事。”周牧白嘆了一聲,又望著裴冬成正色道:“此事我與王妃都已盡知,只是莫說彭蘊與王妃自小交好,即便是個鄉野小兒,我睿王府也斷不能因一己之私傷人性命。”

    裴冬成笑容不減,上前兩步道:“醫者仁也。幼女無辜,小臣怎會做那等損人之事。微臣方才想到個法子,不必傷她母女性命,也可為王妃醫治。”

    “什麼法子?”

    “紫河車。”

    《本草綱目》有云:“天地之先,陰陽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將兆,九九數足,胎兒則乘而載之,遨遊於西天佛國,南海仙山,飄蕩於蓬萊仙境,萬里天河,故稱之為河車。”

    此物從母體娩出時為紅色,稍放置即轉為紫色,是以民間也稱之為紫河車。

    見睿親王默然無語,裴冬成正待解釋,周牧白擺擺手:“孤王知道是何物。”頓了頓又道:“這法子於彭蘊母女可有礙?”

    “自是無礙的。”

    周牧白沉默半晌,道:“孤王不方便進去,你代孤王到內宅探望一下她們母女,也代孤王問問彭蘊,這法子可能使得。她若願意出手相助,睿王府上下都承她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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